【香山玉蹤】第二章
作者:lucyw 24/6/16發表于:. 是否首發:是 字數:13659 *********************************** 在更新之前,先回答兩個在章的帖子里,讀者朋友留下的回復。 。小小的小蟲等幾位朋友提到的錯別字的問題,因為平時時間比較少,有 時寫完了就發上來了,勘誤的工作比較隨意,今后我會注意這一方面,也希 望大家能找出我文章的臭蟲。 2。關于萬花夫人的死,每個角色都有他的作用。那種從頭到尾,男的越死 越少,女的越上越多的劇情,對于一個有懸疑成分的故事來說,是很悲劇的。 *********************************** 第二章 客店風波 卻說這邊,郭秀看到仇人橫死街頭,本想在仇人的尸體上恨恨地補上幾劍。 突然見到霍青玉急速奔回春風樓,料想定有事發生。同時見遠處人頭攢動,似有 官差到來,不便久留,只好跟著往春風樓跑回去了。 等從窗戶跳進房間的時候,郭秀一下被嚇得傻了眼。只見霍青玉正抱著渾身 赤裸的湯娟坐在一張圈椅上,霍青玉的褲子褪到了膝蓋處,胯下的陽具正在湯娟 的體內不斷地進進出出著。 而湯娟則瘋狂地扭動著身子,一邊taonong著霍青玉的陽具,一邊不斷地抓著自 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似乎湯娟正在被萬千蟲蟻叮咬而渾身奇癢一般,身上從胸 部到雙臂的肌膚,被撓出了一道道血跡,看上去觸目驚心。本來應該yin靡的場面 卻又有了一種說不出的驚悚。 「你,你干什幺!」郭秀結結巴巴地問道。雖然郭秀還是妙齡處子,但畢竟 巴蜀之地民風開放,加上又是精研醫術,因此自然是知道男女之事的。只是驟然 見到這樣的場面,還是著實被驚了一大跳。 「她中了媚毒陰陽散。這是一種至yin的奇毒,中毒者如果半柱香內不和男子 交合,則必死無疑。」霍青玉似乎并沒有陷于情欲之中,說話的聲音一如既往的 平靜而隨和。 「這等yin賤的女人,你救他作甚。」郭秀不悅地說道。 話雖如此,但她知道,要想知道石驚三的事情,只能靠審問湯娟。況且師門 的白虹劍還尚未找到下落。于是并沒有打斷霍青玉的活動,只是把背轉過去,然 后拔劍在手,隨時準備出手審問湯娟。 然而身后兩人的動靜卻越來越大,湯娟yin媚的叫聲、男人粗重的鼻息聲,還 有椅子劇烈的搖晃聲混在一起,不斷鉆進她的耳朵。 郭秀并不是沒有聽過湯娟的yin叫之聲,然而與之前相比,情況卻大不相同。 那時她的目標只有石驚三,可以說對于湯娟的聲音完全無視了,但現在,她做的 只有等待。人往往在等待的時候,聽覺會變得異常的靈敏,而這種靈敏的聽覺, 只能讓這個少女越發地覺得口干舌燥。 郭秀想離開房屋,等霍青玉辦完事兒再回來。但她發現自己竟然連挪動腳步 的力氣都沒有。隨著湯娟的聲音越來越瘋狂,郭秀竟然在兩人聲音的節奏中猜想 兩人的交合畫面。 終于,湯娟發出一聲尖叫,然后一切都安靜了。 「轉過來吧,結束了。」霍青玉說道:「她中毒太深,我只能替她暫時緩一 緩藥性,她只剩下半柱香的時間,你要抓緊時間了。」此時郭秀才意識到,自己 的手心已經布滿了汗水,手中長劍也幾乎滑落到地上。 雖然在郭秀轉身之前,腦子中已經構思了幾十種眼前的畫面,但事情情況依 然出乎她的意料。湯娟此時已經幾乎變成了一個血人,身上布滿了恐怖的傷痕, 正無力地躺在地上。白色的漿液不斷從下體流出,而霍青玉正一直是按在她的百 匯xue,不斷把內力注入她的體內。霍青玉沒有來得及穿好褲子,胯下的陽物上布 滿了晶瑩的體液。 看到這一幕,郭秀不禁臉一紅,嬌羞地白了霍青玉一眼。雖然覺得很荒唐, 卻很感激霍青玉,因為只要是正常男人,面對湯娟如此的慘狀,都無法完成男女 交合之事的。 而湯娟慢慢地清醒了過來,她似乎已經感知到了一切,不覺哇地哭了出來。 郭秀毫無同情地把劍橫在了湯娟的脖子上,厲聲問道:「石驚三之前去了哪 些地方?他的身上有沒有一柄白色蟒皮劍鞘的長劍?」雖然她知道,現在湯娟只 剩下半柱香的生命,但她了解,女人始終是怕死的。 無論是多幺高傲的女俠,在這樣的時候,哪怕只能多活一次呼吸的時間,也 能讓她做出任何事情。 果然,這一招很奏效,湯娟驚慌地回答道:「我,我不知道,他每次來都不 告訴我去哪里?」 「那你們怎幺聯系?」郭秀又問道。 「他來看我后,會在城中放一只他自己特制的煙火,然后我就會在這里等他 了。」 「他見到你后說了什幺?」 「沒有……沒有說什幺,啊,他今天給我買過德月齋的點心,應該是去過德 月齋的……」 終于,問出了一條稍微有點價值的信息。但這是湯娟的藥性又開始發作,開 始不斷地在地上翻滾。鮮血不斷從她的鼻孔,眼睛,嘴巴里流出,湯娟不斷地在 地上掙扎著,就像一條被撈上岸的魚一樣。口中不斷依依呀呀地亂叫,一會兒似 在懺悔自己的yin行,一會兒又似在祈禱老天的救贖。 郭秀不斷連聲喝問,但湯娟已經無法回答問題了。只是不住地在地上翻滾, 最后,終于一動不動,霍青玉俯下身子,摸了摸湯娟的脈搏,然后搖了搖頭。 「哼,這樣的賤女人,死不足惜,只可惜不能問出的信息。」郭秀冷冷 地說道。 「有一條就足夠了。」霍青玉緩緩地說:「你要的東西也許就在德月齋。」 「你怎幺知道?」郭秀吃驚的說。 「很簡單,因為這個德月齋的生意,不光是賣點心?」 「那還做什幺?」郭秀繼續問道。 「銷贓。」 「銷贓?」 「是的,他們的老板,既賣點心,也為江湖上的大盜門提供銷贓的服務,而 這個服務的收益遠比他們的點心生意賺錢。」 「所以他們的點心生意只是個掩人耳目的。」 「不是,如果只是掩人耳目,他們做不出這幺完美的點心的。」霍青玉的一 番話說的郭秀云里霧里。「對了,你可以去那里打聽你要的東西。」 「我自己?」 「當然是你自己,我只是路過而已,后面的事與我無關了。」 郭秀被這話氣得兩耳通紅,如果真是路過,怎幺可能會有后面這幺多事。 只是眼前的男人,無論武功還是機智都遠非自己能比,況且他還是自己的救 命恩人,只好不再詢問。只是暗暗盤算如何說服男人幫自己一起尋找白虹劍。 就在這時候,突然門外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霍青玉暗暗說了句,「麻 煩事兒又來了。」就見房門一下被重重地踹開,十幾個公門中人手持水火棍沖了 進來,迅速包圍了兩人。 這十幾個人動作迅捷,顯然并非一般公門衙役。這十幾個人有幾個封住了窗 戶,房門等退路。有人直接跳上了房梁,封住了上三路。其他的兩人一組,排成 了梅花形把兩人圍在了中間。顯然這些公人不光武功不弱,而且訓練極為有素。 「大理寺鐵血十六衛,奉命捉拿大盜石驚三及其相關人等。」 這名號一報,就連江湖傳聞了解不深的郭秀也吃了一驚。原來這鐵血十六衛 是京城大理寺的十六位一等一的高手,這幾年聯手追捕的犯人,據說沒有一個能 夠逃脫羅網。 幾年前的殺手千人屠夫名噪一時,曾經在一夜之間連殺昆侖派四名高手并且 搶走了象征掌門身份的天山玉佩,但是后來,十六衛集體出動,結果只用了兩個 月就把犯人捉拿歸案。 他們不光是智計過人,武功高強,而且還心狠手辣。仗著朝廷撐腰,這些人 向來橫行無忌。面對他們認定為犯人的對手,他們向來是先動手制伏,再審問的 方式,期間誤傷、誤殺的事兒自然也是不計其數,因此,無論是江湖豪俠還是江 洋大盜,聽到這個名字,都會不寒而栗。 顯然,他們現在已經是認定霍青玉兩人是涉案嫌疑犯了。因此,他們并沒有 過多詢問,因為他們根本沒有打算詢問。就在報出名號的同時,棍風勁疾,四根 水火棍已經到霍青玉和郭秀身周一尺的距離了。 如果是一般的武林人事,在這一擊之下,必然是中招倒地。然而,這一次, 他們對付的確實連江湖一等一的人物都要佩服的霍青玉。只見霍青玉伸出一掌, 往其中一根水火棍一托,內勁到處,水火棍的勁道竟然如同泥牛入海一般。 霍青玉不等力道去盡,便化掌為抓,抓住棍身一抽,一掃。 呯呯呯三聲悶響,霍青玉借力打力,竟然震得其他三根水火棍失去了控制, 往兩邊激蕩了出去。 只短短一招,竟然逼得圍攻的公人的陣型有些松散了。 「賊子好硬。」其中一個公人叫道。 而這時,其他的十二名公人見這四人失手,便正欲加入戰團。而這時,一個 清脆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住手,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這聲音雖不甚響,卻可以壓住房間內所有的聲音,每一個字都清晰的傳入眾 人的耳朵。顯然,來者內力極高。 聽到這個聲音,眾人果然立即住手,房門處的公人閃出了一條通道。一個同 樣穿著公門中人衣服的人走了進來。所不同的是,他的衣服的衣領,袖口,腰帶 處,均用金絲鑲上了象征大理寺最高權威的團花獅子圖案。 只見來人比起眾人都矮了一個頭,而且步履中隱隱有三分風韻。 仔細一看,竟然是個女人,霍青玉向來對女人十分有興趣,但眼前的女人顯 然不是這一類型,因為她只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女人。 一個女人老了,就越發會想盡方法證明她的年輕,因此她的臉上擦了很厚的 粉,讓她的皮膚看上去如同珍珠般光滑。因此她用了最好的口紅,讓自己的嘴唇 看上去就像是十七八歲的少女一般嬌艷。 但老女人始終是老女人,無論把頭發保養得再好,也難以掩蓋鬢角的幾絲已 經開始隱隱泛黃的頭發。無論她在臉上涂再多的粉,也壓不住眼角的幾絲皺紋。 對于老女人,霍青玉向來是頭大的,他既沒有戀母情結,又怕人嘮叨。而老 女人,往往特別的嘮叨。 不過眼前的這女人,至少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她的聲音,確實如同少婦般迷 人。因此霍青玉還是不斷打量了她幾下。 倒是隨后跟進來的一個隨從吸引住了霍青玉的眼睛。只見這年長女人身后, 站著一個年方豆蔻的女孩。東張西望地,顯得稚氣未脫。女孩同樣是身著公門中 人的服色,但從服飾花紋來看,竟然是用白銀絲鑲的衣領,身份竟然在鐵血十六 衛之上,僅次于進來的年長女人。 「原來是本朝大理寺歷史上唯一一個女寺卿,人稱女閻羅的鐵鳳凰大駕 光臨。」 女人呵呵的一笑,顯然并沒有因為身份被霍青玉認出而驚訝。她本來就很有 名,被很多人認出來也不是什幺新鮮事兒。 鐵鳳凰十五歲加入大理寺,年就連斷幾十余件陳年積案,令大理寺所有 人物都為之震驚。幾年時間,便積功升為斷臣,后又升為寺正。三十歲不到,鐵 鳳凰便成為大理寺歷史上最年輕的一名少卿了。新皇登基后,因破獲多名高官里 通外國的案件,便成為了大理寺的寺卿。 這些年,鐵鳳凰越來越少在江湖走動,因為她親手調教的十六衛已經成熟。 突然現身在余杭的一個酒樓里,的確讓人好奇。不過,這其中的原因顯然不是霍 青玉能知道的。 「心蘭,你可知眼前的人是誰嗎?」鐵鳳凰向身后的人問道。 鐵鳳凰身后這個少女,名叫蒲心蘭,是鐵鳳凰今年收的義女,也是打破了鐵 鳳凰進入大理寺記錄。 蒲心蘭雖然年紀輕輕,武功造詣也尚未有火候,但機靈過人,而且有捕快天 生必須擁有的一件東西,就是如同老鷹一般敏銳的眼睛。因此,她很是討得鐵鳳 凰歡心。 只見蒲心蘭打量了霍青玉幾眼,眼珠一轉,得意地說道:「眼前這人,便是 大名鼎鼎的風流公子哥,醉玉頹山霍青玉。她身后的這人,是白云劍派的裝 束,應該是幾個月前被石驚三殺死的白倉山的門人。」 不得不說,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閱歷的,確實是個人物。但鐵鳳凰卻沒有絲 毫夸贊之意,冷冷地說道:「剛才你說這二人身份的時候,心里太過得意,以至 于你的呼吸都加速了。干我們這一行,無論對方是江湖名士,還是朝廷大臣,無 論環境是兇險還是大吉。都不能有任何的情緒變化。因為你情緒一變化,就會失 去冷靜。如果失去了冷靜,你就失去了你的性命。」 鐵鳳凰這一頓叱責,仿佛就像一個嚴厲的老師在訓斥學生一般,讓蒲心蘭不 得不低下頭,無地自容地望著地板。 鐵鳳凰接著說道:「為師之所以可以讓無數江洋大盜授首,就是因為為師能 隨時保持冷靜。」話音未落,突然鐵鳳凰的手中多了一柄短劍,身影動處,已經 向霍青玉刺去了。 這一件如同五丁開山一般,疾如驚雷,快如閃電。而更可怕的是,她剛才的 話顯然是在放松霍青玉的神經,然后突然毫無征兆的出手。 這突起的變化,讓霍青玉也大吃一驚,急忙使出自己的保命絕技——移形換 影——輕功,急速向后飛出。縱使如此,胸前的衣襟也被劍鋒割開了。 「好!」鐵鳳凰不禁叫了一聲。 這些年,已經很少有人能躲開自己這一擊了。然而鐵鳳凰不等招式用老,便 劍花一抖,使出了自己的看家劍法流云十三劍。 這劍法如同行云流水般,一旦施展開,便綿綿不絕。霍青玉一開始便落于被 動,此時赤手空拳與鐵鳳凰過招,自然只有躲閃的份。好在自己輕功極佳,因此 雖然兇險,卻尚不至中招。 然而幾招過后,霍青玉已經被逼到了墻角。剛才鐵鳳凰的劍招,并不完全為 了傷敵,主要還是要將霍青玉逼向墻角。 這下,霍青玉已經無處閃身,只能招架。但自己的短劍削鐵如泥,霍青玉豈 敢如同剛才接水火棍一般空手接自己的劍招。 果然,霍青玉只能運起功力,將內勁運于掌上。利用內勁不斷將劍鋒從自己 的要害處帶走。然而,這樣的打法終究對于內力消耗極大,二十幾招下來,霍青 玉已經很難將劍鋒完全逼離自己身體了,于是,身上的錦袍不斷地被劍鋒割碎, 隨著內勁不斷紛飛。 郭秀見到霍青玉處于下風,心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她本想上去相助,無 奈這二人的內力實在是雄渾至極,內力激蕩處,竟然在周身一丈之內形成了一股 無形的墻壁,令人完全不能接近。 眾人旁觀著這當時兩大高手的過招,只覺得暗暗心驚。兩人的功夫顯然已臻 化境,彌散的內勁讓眾人覺得胸悶難當。而如同蒲心蘭和郭秀這些內力低微的女 孩子,更是覺得面如刀割,心似鼓錘。 這邊,鐵鳳凰和霍青玉的較量已經持續了三十幾招,而霍青玉終究因為內力 消耗巨大,而逐漸落在下風。就在這時候,鐵鳳凰突然刺出一劍,這一劍雖然不 是瞄著要害去的,但已經足以讓霍青玉失去戰斗力了。即使武功微弱的郭秀,也 看出了這一招是一招殺招,足以結束戰斗的殺招。 「啊!」 「嗯?」連續的兩聲在屋子里響起,然后一切都安靜了。 啊的這一聲,是郭秀發出的,就在劍鋒快要刺中霍青玉身體的時候。她不禁 發出一聲尖叫,這是每個女孩子在絕望的時候都會發出的聲音。 然而,霍青玉卻并沒有倒下。 發出嗯的這一聲的人,也不是他,而是鐵鳳凰。 細看之下,原來霍青玉竟然用一只手掌握住了短劍的護手處。剛才在與鐵鳳 凰的過招的時候,霍青玉知道自己已經失去先手,縱使靠絕世輕功逃脫,郭秀也 難免身陷囹圄。于是便故意將破綻賣給鐵鳳凰,然后等這一擊的時候出手。 鐵鳳凰一向謹慎,因此,殺招一現,必然全力施為。 而短劍的力道越是集中,劍鋒上的變化就越少,相對也就越容易判斷軌跡。 這樣,自己才能尋覓到機會制住鐵鳳凰的短劍。 此一招,霍青玉已經扳回劣勢。隨即右手化掌為劍,準備反守為攻。就在這 是,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熟悉的笑聲。 「哈哈哈哈,鐵大人,我說過,這小子功夫沒那幺簡單吧。」話音未落,一 個年紀同樣約摸四十歲的長者,出現在了門口。 霍青玉看到來者,立即松開了制住鐵鳳凰的短劍的手,高興地沖來人叫道: 「大哥!」 來人也高興地說道:「哈哈,兄弟。一年不見,你的功夫是越來越俊了。看 來老哥十個也不是你的對手了。」 「大哥言重了,什幺風把你吹來了。」 「哈哈,此事稍后再說。今晚我們先要好好地喝上一頓再說。」 老者也不搭理其他人,徑直走到霍青玉身邊,兩人相識一笑,雙手如同多年 未見的至交一樣,緊緊握在一起。 「哈哈,大哥有命,小弟莫有不從。」 這二人一番對話,顯得極為親熱。竟然將鐵鳳凰等人完全夠晾在旁邊。鐵鳳 凰倒還算氣定神閑,倒是把蒲心蘭和一眾公人氣得臉上一道紅,一道白。 而這邊的郭秀卻松了一口氣,見到來人是霍青玉的大哥,而又是和鐵鳳凰一 起辦事的,想必自己二人不會再被為難了。 經過這一番折騰,天已經漆黑。店小二丈二和尚般地送上酒菜,他是在不理 解。明明剛才打斗連連,幾乎鬧出人命的一群人,為什幺這個時候卻談笑風生, 仿佛如同多年的知己一般。 霍青玉和那個中年男子不斷地喝著酒,郭秀餓了一天,早已經是饑渴不堪, 低頭悶聲扒著飯。而鐵鳳凰雖然喝酒不多,卻是滿面笑容,如同一個溫柔的成年 婦女一般。女人本來是情緒化的動物,對于剛才勝過自己一招的對手,我想沒有 一個女人會有好臉色,但是對于鐵鳳凰這樣的在官場廝混已經的人來說,裝幾分 笑容卻就如同常人呼吸幾下一般容易。 「不知道大哥和鐵大人是來余杭辦什幺案子呢?」 這個霍青玉稱為大哥的人,來頭可不小。他是當朝刑部尚書陸德昭的管家阿 六。雖說是管家,其實卻如同陸德昭的臂膀一般,專為陸相處理江湖事。此人十 年前開始為陸德昭行走江湖,之前毫無名氣的他,竟然顯示出極為深厚的江湖閱 歷。 一年前,霍青玉路過蕭山,遇到了一樁冤案。 霍青玉拔刀相助,查清了真兇,而這一切,被一旁的阿六看著。于是阿六便 主動結識了這個奇怪的年輕人。 一聊之下,雙方發現對方竟然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物,加上兩人都是光明 磊落之人。越聊越投機的二人便結為了金蘭之交。 阿六也好美食,而且說話總是喜歡帶著哈哈的笑聲。因此無論是誰都不會把 他和江湖高手聯系起來,只會覺得他是個樂觀的長者。 而見到霍青玉再次問道,阿六便向鐵鳳凰遞了個眼色。鐵鳳凰冷聲對周圍其 他的公人說,你們下去吧。眾人喏了一聲,便告辭下去。 而鐵鳳凰又對著正在吃飯的郭秀說:「煩請郭姑娘也暫時回避一下。」這一 下,不光郭秀自己,連霍青玉也覺得有點意外,下午公人們的舉動,顯然是為了 石驚三的案子來的。按理說作為白云劍派滅門案的幸存者,以及今天的目擊者, 留下來問幾句也是情理之中。不知道這鐵鳳凰賣的什幺藥。 郭秀身份低微,自是不敢爭辯。但此時此刻她孑然一人,實是沒地方可去。 這時霍青玉開口說道:「郭姑娘請暫時到別的客房休息片刻,稍后我來找你。」 隨即叫小兒給郭秀開了一間上房。 待眾人離開后,鐵鳳凰并不著急,干了一杯青梅酒后,緩緩地說道:「幾個 月前,益州刺史向刑部送來公文,說白云劍派掌門人被石驚三所殺。石驚三這些 年屢屢在山南和劍南兩道作案,尤其是上次劫持羽林衛親自押送的張閣老的生辰 禮之后,此人已經成為了刑部的頭號通緝犯。」 「而就在兩個月前,據下面的兄弟奏報,似乎在江南一帶發現了石驚三的蹤 跡,于是我和阿六就一起從洛陽一路搜尋。可是一直苦苦沒有線索,直到今天, 我們聽說有人暴斃街頭的時候,便一起來查看。沒有想到卻是看到了石驚三的尸 首。」 說道這里,霍青玉噗呲一笑,搖了搖頭。鐵鳳凰見他面上似有不屑之色,即 使是官場老手也沉不住氣了,怒道:「霍少俠有何賜教嗎?」 而一旁默不作聲的阿六,這時開口笑了一笑:「鐵大人,我這位兄弟,別看 年紀輕輕,卻是智計過人,光明磊落的漢子。鐵大人還是直言相告吧。」 鐵鳳凰嘆了口氣,說道:「霍少俠不要見怪,這其中之事甚為復雜,且關系 重大。」鐵鳳凰頓了頓,說道:「不知道霍少俠可曾聽說過飛將兵鑒?」 霍青玉點了點頭,「有所耳聞,曾聽江湖人言,這是三國時期的飛將軍馬超 撰寫的一部兵書。」 這時,阿六接過話頭:「兄弟既然聽說過這部書,自然也聽說過,江湖上一 直傳聞,這部書表面是一部兵書,其實里面收錄了很多上乘的武功。」 霍青玉又點了點頭,阿六接著說道:「具體為什幺有這一說法,目前我也不 甚清楚,不過日后自有人向你說明的。此次我們來江南,正為這而 來。」 「十六年前,京城富商張世棟一家,突然被神秘人物滅門。此事震動京城, 雖然時隔多年,但兄弟想必也是知道的。」 「怎幺?難道說這事與有關?」 「不錯。」 鐵鳳凰說道:「這張世棟本是京城一大富商,雖然其妻萬花夫人乃是江湖中 的一把好手,但張世棟自己卻并無武功。但是,就在十六年前,這張世棟卻不知 怎地,變得神神秘秘起來。生意上的事大多交給下人,天天躲在書房。后來有一 次喝醉酒后失言,對人說出了他得到了這一事。沒想到來賓中竟然 有江湖人物,于是便把消息泄露給了黑衣會。」 「十六年前的滅門案是黑衣會所為?」霍青玉不禁一驚。這黑衣會傳說是一 個著名的殺手集團,里面會規森嚴,且高手如云。十幾年前縱橫江湖,朝廷多次 派人緝拿,卻渺無音信。不過這幾年,這個神秘的黑衣會卻銷聲匿跡,仿佛從人 間蒸發了一般,不是鐵鳳凰突然提到,霍青玉都幾乎忘記了這個組織的存在。 鐵鳳凰接著說道:「不過根據多方消息顯示,黑衣會并沒有在張世棟家里得 到飛將兵鑒。否則,以黑衣會的作風來看,如果這里面真的有絕世武學,那江湖 上,無論是黑道還是白道,一定會出現一位頂尖高手。」 「說不定這里面只是個傳說呢。」霍青玉說道:「說不定這里面真的沒有什 幺絕世武功呢。」 「我們本來也是這樣認為的。」阿六嘆了嘆氣說道:「可是幾個月前發生了 一件事情。在我朝先輩名將程公知節的祖祠所在的地方,發生了一次山崩,山崩 之后,出土了一塊石碑。」 「哦?石碑上寫的什幺?」 「哈哈,兄弟切莫著急,聽我慢慢說來。」阿六倒了杯酒,邊喝邊說:「這 石碑乃是用隸書撰寫,似乎不是本朝之物,經過匠人鑒定,是西漢末年時期的手 筆。」 「這石碑上記載了的一些細節,兄弟此后見到此物自然知悉, 如果石碑不假的話,這書里的確有絕世武學。不過眼下,卻有一件要緊的事情, 要先告訴兄弟。」 阿六說著,便在懷中掏出一個信封,從中拿出了一張信箋,遞給了霍青玉。 「這段文字,乃是從碑文的背面謄下,兄弟且看上一看。」 霍青玉結果信箋看了看,上面寫著一首絕句。 「九十九載廟堂事,獨木難做頂缸石。」 「但撿功名三兩處,卻做金戈塞外音。」 這詩似乎是在講述一個將領對于朝堂之事的感嘆,并沒有什幺怪異之處。不 過阿六既然把這段文字看的這幺重要,那自然是有他的用意的。于是又接著把詩 反復讀上了幾遍。 邊讀邊自言自語道:「九十九載廟堂事,九十九就是一百減一,那就是個白 字。」 「嗯……獨木難做頂缸石,獨字和缸字結合起來,是個虹字。但撿功名三兩 處,卻做金戈塞外音。恩!撿字和金戈加一起,就是個劍字,謎底是白虹劍!」 這白虹劍三個字一說出來。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驚訝之色。霍青玉驚訝,是 因為他今天遇到的事,都與這白虹劍有關聯。而阿六和鐵鳳凰的驚訝,則是因為 霍青玉只在杯盞之間就看破了謎題。 「了不起!」阿六撫掌大笑,「兄弟,真有你的。饒是兄長自負見多識廣, 智計過人。可這謎題我與鐵大人也是參詳了整整兩天。」此時,就連鐵鳳凰也是 對這個年輕人投來了贊許的目光。 霍青玉呵呵一笑,「兄弟也是福至心靈,今天不止一次聽說這白虹劍。此時 自然容易先入為主了。」阿六見霍青玉的謙虛之詞,滿意地對鐵鳳凰說:「鐵大 人,我沒說錯吧。我這兄弟,真是一個人才。」 鐵鳳凰雖然看上去還是那樣冷冷的,但心中也確實對這個風塵浪子的敵意少 了很多。 「我和鐵大人此來,就是為了尋找白虹劍的。可惜啊,本以為去白云劍派是 信手之事。誰知道竟然突生變數,我們到白云劍派的時候,已經是白倉山被殺后 幾天的事了,這幾個月我們一路追蹤,風餐露宿。現在至少有點眉目了吧。」 「不過,不過我們并沒發現白虹劍的蹤跡。」霍青玉說:「石驚三并沒有把 隨時可能暴露他身份的東西帶在身上。」 「恩,這也是這事麻煩所在。」阿六的語氣中不免有些失望。 這時,霍青玉突然想起湯娟的一番話,心念一閃到:「大哥,我想也不是完 全沒有線索。」 「喔?」 「在湯娟臨死之前,我得到了一條信息。石驚三是這兩天才到江南的,而且 去過德月齋,我想我們可以去看看。白虹劍乃名貴之物,如果石驚三沒有把他轉 手賣給別人的話,那應該是把這東西藏起來了。聽說德月齋表面上只是一個糕點 坊,其實私下卻是做很多銷贓的買賣。說不定我們現在去,還來得及。」 當說完這席話的時候,鐵鳳凰已經在招呼蒲心蘭和一眾手下了。霍青玉來到 隔壁房間,見郭秀正在無聊地看著燭火,便問道:「郭姑娘,我們發現了白虹劍 的線索,要不要一起去。」 事關師門的事,郭秀自然是立即答應。經過剛才的談話,鐵鳳凰已經開始不 再排斥這個年輕人了,見他叫上了郭秀,也沒有說什幺。況且還需要郭秀來鑒定 白虹劍的真偽。 江南的夜,總是那幺寧靜,路上的行人早已歸家,商鋪也都打了烊。眾人來 到德月齋的時候,已經是大門緊閉了。但這緊閉的大門,對于飛揚跋扈慣了的公 人來說,完全不是事兒。 梆梆梆,幾個公人毫不客氣地砸開了門。一個伙計罵罵咧咧地開了門,卻吃 了一記重重的耳光。 「大理寺辦案,把你們掌柜叫出來。」 自古商人不敢與官斗,只需要一塊大理寺的腰牌,就可以讓這些眼睛長在腦 門的商賈低聲下氣。 「不知大門人深夜駕臨小號,有何吩咐?」掌柜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 生得尖嘴猴腮,一看就知道是江南商人。 「你可曾見過這個人。」一個公人掏出了一張畫像,這是下午他在兇案現場 照著石驚三的樣子畫下來的。 「沒,沒見過。」掌柜馬上搖了搖頭,拒絕到。 「真沒有嗎?」鐵鳳凰又問道,語氣雖然堅硬,卻是不慌不忙,顯得胸有成 竹。 「確實沒有,小店最近生意一般,來的人小的都記得樣子。」 「哦?那我們就說道說道吧。」鐵鳳凰緩緩說道:「三年前,德月齋從東南 運入了一批私鹽,后來事情敗露,然后你就給張閣老的兒子孝敬了兩千兩銀子, 這事后來不了了之。」 鐵鳳凰一口氣說了五六件事,都是德月齋見不得人的勾當。這一下,連霍青 玉都開始佩服起這個大理寺卿了,來德月齋本來是計劃外的事。但鐵鳳凰卻對這 樣一個小店的內幕知道得一清二楚。 掌柜的臉色慢慢的變了,剛才的圓滑的表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驚 恐。等鐵鳳凰說道德月齋利用身份掩蓋,做銷贓生意的時候,掌柜的一下撲通地 跪在地上。 「大膽!」蒲心蘭喝道,「知道你面前的人是誰嗎,是朝廷大理寺的寺卿, 鐵鳳凰大人!」 鐵鳳凰這名字,對他們來說,就像是閻王一般。自己見不得人的事,任鐵鳳 凰知道任何一條,只要她愿意,自己都是非死不可。眼下看來,除了說出實情, 確實沒有第二條出路了。 「石驚三是兩年前開始在我們這里銷貨的,一開始只是些小玩意。到后來, 慢慢就有了很多名貴之物。」 「那這次他賣的東西里面,是否有一柄長劍?」 「的確有一柄長劍,這長劍極為出色,小的花了一萬兩銀子買下。」 「那這把長劍呢?」 「由于之前張閣老的家人來信,說張閣老最近酷愛名劍。因此,我已經連夜 讓人送去京城洛陽了。」 眾人一聽,便皺了皺眉頭。 宰相張賢恭權傾朝野,這東西要是落在他手上了,那哪還能夠得到。好在掌 柜說,由于是和一些其他的貴重財務一起送過去的,有些財務是中途要在離余杭 縣不足百里的松石驛交易的。因此,會在松石驛逗留一日左右。 這時侯阿六對鐵鳳凰說:「鐵大人,看來事不宜遲,我們追吧。希望還來得 及。」 嗯,鐵鳳凰點了點頭,然后立即開始向下屬交待各項事務。接著又對霍青玉 說道:「霍少俠,今日之事甚為突然,然而事關重大,還希望少俠能陪我們走一 遭。況且,京城也還有貴人在等候少俠。」 霍青玉笑了笑說:「事已至此,我想置身事外似乎也不可能了,不過我有三 個條件。」 「霍少om俠但講無妨。」 「。」霍青玉看了看旁邊面色憔悴的郭秀:「此事事關郭姑娘師門,請 允許我帶上郭姑娘一起去京城。」 鐵鳳凰點了點頭,第二呢? 霍青玉說:「白虹劍乃郭姑娘師門之物,等相關事務了解后,需將白虹劍交 還給郭姑娘。」 霍青玉這話一說,郭秀立即向他投來感激的目光。而一旁看著的阿六,卻差 點笑出來:「果然是霍青玉啊,不放過任何一個向美麗女孩子示好的機會。」 聽了這話,郭秀羞得臉都紅了,就像這個季節嬌艷的花朵一般。 「恩,這也不難。」鐵鳳凰答應到:「那第三呢?」 「第三嘛,給我一個大理寺腰牌玩玩。」 「這怎幺行,大理寺腰牌其是能隨便的?」 「那就恕難從命了。」霍青玉做出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 「你這小子,要大理寺腰牌干什幺。如果沒有身份文碟,光有個牌子也做不 了多少事的。」阿六也好奇為什幺他為什幺有這個莫名其妙地要求。 「其實也沒什幺,就是當草莽當久了,想弄個牌子嚇嚇人玩。」 阿六苦笑著搖了搖頭道:「鐵大人,這小子向來不著四六,天馬行空。不過 一個空的腰牌,也出不了什幺亂子的。」 鐵鳳凰見沒有辦法,只好答應了霍青玉。 「好,我可以給你一個腰牌,不過只能是一般獄吏的。」 「沒關系,我只是要來玩玩的。」 條件談妥,眾人即刻準備啟程。鐵鳳凰留下了幾名公差處理石驚三和湯娟的 事情,其他人去找來了幾輛馬車,鐵鳳凰和蒲心蘭一個車,阿六和十六衛的首領 一個車,而霍青玉自然是和郭秀一個車。 馬車奔馳在通往京城的官道上,霍青玉斜倚在馬車的座椅上,看著淡淡的月 光透過窗簾照在郭秀的臉上。 她的確太累了,今天的一連串的事情,讓這個涉世未深的少女心力衰竭,車 還沒出城,便酣然入睡。 直到這時,霍青玉才細細地打量著郭秀。幾個月的辛苦,讓這個少女的身形 顯得十分瘦削,但卻是個難得的美人胚子。少女長著并不常見于巴蜀人的玲瓏的 五官,白皙的皮膚和玲瓏的身材,凸顯著少女獨有的魅力。胸前的雙峰,隨著均 勻的呼吸不斷地起伏著,讓人情不自禁想去摸一把。不過霍青玉終究沒這幺干, 他雖然風流,卻不是猥褻之輩。 霍青玉調了調坐姿,閉上眼睛,回想了今天的一些事情的細節,然后也迷迷 糊糊進入了夢鄉。 「嗚嗚……」 一陣輕柔的啜泣聲,打破了霍青玉的睡夢。這聲音自然是來自郭秀,已經快 要到寅時了,車輛的顛簸讓郭秀的睡眠并沒有持續太久。醒來之后,看著旁邊酣 睡的男人,郭秀心中生出一種許久沒有的安全感,就像當初被師傅收留時一樣。 想到師傅,郭秀突然想起了師門的點點滴滴,從師傅的恩情,到橫死對自己 的打擊。自己不顧所有人的目光,毅然追尋兇手的心酸,以及這幾個月風餐露宿 的苦悶,不由得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而這時他一扭頭,看著霍青玉正微笑地看著自己,不由得一驚,又是害羞, 又是驚訝,順手拿起了身邊一個腰墊扔了過去,說道:「不準看,不準看。」 霍青玉看著梨花帶雨的少女,心里一蕩,情不自禁地伸出一只手去攬住了她 的腰肢。郭秀本想反抗,卻發現沒有一點力氣,只能癱軟地倒在男人的懷中。 「哭吧,哭出來,心里就好受了。哭過了,就不難過了。」霍青玉的聲音溫 柔而有磁性,一下讓郭秀失去了控制。眼淚如同泉水一般涌出來,順著臉頰流在 霍青玉的衣襟上。 哭了好一會兒,郭秀才停止。她不好意思地說到:「對不起,公子。請恕小 女子無禮。」 「無妨,有你這等佳人的眼淚,我的衣服都是香的。」 聽了這話,郭秀控制不住噗呲一笑。 「不知道郭姑娘以后有什幺打算呢。」 挺到這話,郭秀幽幽一聲嘆息,「天大地大,卻沒有我的藏身之所。」 然后又接著說道:「雖然不知道公子在做什幺事,但很多畢竟與師門有關。 如果公子不嫌棄,小女子愿侍奉公子左右,倘若事情真與白虹劍有關,也許也可 以給公子提供一些信息。即使與師門無關,小女子也可以給公子做一段時間的丫 鬟。等師門事完全了結,小女子想回故里為師傅守孝三年,萬望公子答應。」 「唉,不知怎幺回事,我總是覺得這次的事會很兇險。恐怕你跟著我會有危 險。」 聽了霍青玉的話,郭秀微微一笑,挪過身子把頭枕在了霍青玉腿上。 「我不怕,我對公子有信心。」 從霍青玉救下郭秀的那一刻起,郭秀的心就已經交給這個風流大少了。一個 女人,無論怎幺堅強,遇到自己的意中之人之后,就會變得軟弱。這時的郭秀, 只盼能夠在霍青玉身邊多呆一會兒。哪怕男人是江湖上著名的登徒子,自己跟著 他遲早名節不保,但也毫不動搖。 霍青玉借著些許的月光,看著郭秀臉上的堅定的表情,便點了點頭,答應了 一聲。 郭秀見霍青玉答應了,高興地笑了出來。這一笑,就像綻放的花朵一般,尤 其是那微微張開的紅唇,看得霍青玉心里一蕩。忍不住的低下頭去,捧著郭秀的 臉,在郭秀的朱唇上親了一口。 郭秀并沒有拒絕,初吻對每一個女孩子來說,都是甜蜜而美妙的。男人的吻 溫柔而有魔力,就像小時候吃過的糖果一樣,讓人欲罷不能。 霍青玉不斷引導著郭秀,一邊用嘴唇不斷摩擦著郭秀的朱唇,一邊一點點地 把舌頭伸進了郭秀嘴里,不斷挑逗著郭秀那害羞得到處亂竄的小舌頭。 一陣親吻后,霍青玉坐直了身子。雖然身處黑暗之中,但還是能夠感受懷中 的郭秀的嬌羞。郭秀的臉頰guntang,呼吸也顯得沉重,身子也在微微地顫抖。美妙 的雙目因為緊張而緊閉,但這卻是一個失誤,因為郭秀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酥胸 正在月光小不斷起伏著,而這一幕被霍青玉看的清清楚楚。 霍青玉再也忍不住了,伸出手握住了郭秀的一只玉乳。這突然的刺激讓郭秀 一個寒顫,「啊……」地發出了一聲呻吟,但她并沒有阻止霍青玉的行動,任由 霍青玉那好色的大手在自己胸前動作著。 少女的玉乳總是柔軟而充滿彈性,就像是剛剛出鍋的上好的雞蛋羹一般的滑 膩。撫摸著這樣美好的玉乳,霍青玉的胯下立時有了反應。郭秀的頭本就枕在霍 青玉腿上,自然能很清晰地感受到男人的變化。 自幼研習醫術的郭秀,并沒有對男人的胯下之物有太多的驚慌,而是側過身 子,嬌羞地伸出一只手,隔著褲子摩挲著霍青玉碩大的陽具。 霍青玉在郭秀的動作下,舒服地喘了一口大氣。而那只不老實的手,已經從 郭秀的衣領處滑了進去,直接按在了郭秀光滑的胸肌上。 霍青玉很滿意郭秀的玉乳的手感,就像是在把玩一件極其出色的玉石器物般 讓人愛不釋手。 身下的少女不斷扭動著自己的身子,就像是一條發情的小貓一樣,嗓子眼不 斷發出哼哼的聲音。這讓霍青玉的yuhuo更加中燒,如果不是在馬車之上,就想立 刻寬衣解帶和郭秀共赴巫山。 然后就在情欲激蕩的時候,馬車似乎停了下來。外趕車的一名十六衛的公人 的聲音傳了進來。 「霍少俠,松石驛到了。」 面對這破壞好事的人,霍青玉真想直接給他一拳。不過,還是先辦正事吧。 郭秀溫柔地替霍青玉整好了有些凌亂的頭發和衣袍,她已經完全把自己當霍 青玉的丫鬟了。 下得車來,此時天空已經露出了晨光。 今天又是一個忙碌的一天,不過剛才的短暫的香艷,讓霍青玉今天一開始, 就有了一個好心情。 (感謝光臨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