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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最佳契合(ABO)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6

分卷閱讀76

    不久,小jiejie又捧著畫冊來找她。

她有了前一次的經(jīng)驗,認認真真在金銀的五角星、水藍的松果菊、黑白相間的音樂符上各戳了一下,然后滿心期待第二天的到來。果不其然,隔了一夜之后,這些小東西就出現(xiàn)在了店內(nèi)的墻壁上。

真好玩。

鈴蘭眼中光芒熠熠,每天晨起第一件事,就是看看她的“畫布”上又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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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的“畫布”,可以用一天變一個模樣來形容。

鄭飛鸞不知從哪兒請來的施工隊,多線并進,效率奇高,每天都拽著進度條往前拉一大截。舉例來說,開工第一天還是窄窗、舊墻、長雨篷,遮得店內(nèi)暗無天日,第二天整面墻都被拆了個干凈,換上了高透的落地玻璃。

陽光如同剪碎的金箔,明晃晃灑進店里。工人們跪在窗邊,將幾大捆淺木紋理的地板傾斜著切割,再拼接出文藝的魚骨形狀。

施工隊不僅高效,動靜還尤為輕巧,一點也沒打擾到左鄰右舍。

何岸親眼看到鄭飛鸞帶著設計師過去監(jiān)工,隔壁印染坊和繡花鋪的老板同時出來打招呼,一個賽一個的禮貌,都表示如有困難,隨時可以幫忙,仿佛半年前剛為裝修干了一架的不是他倆。當然,在看到施工隊跑去印染坊修了條凳子,又跑去繡花鋪補了塊瓷磚,文質(zhì)彬彬的設計師先生還向兩位老板遞了名片與VIP卡的時候,何岸的疑惑就消除了。

某天在橋上碰見鄭飛鸞,何岸好奇地問了句:“你裝修的速度為什么那么快啊?”

鄭飛鸞笑笑:“想趕一個特殊的日子開業(yè)。”

那一天是12月18日。

何岸垂眸往后推算了幾天,突然就明白那個“特殊的日子”是指幾號了。他看向懷中花朵般的小鈴蘭,低下頭,輕輕地“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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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中午十一點半,鄭飛鸞都會雷打不動地來客棧向何岸申請續(xù)住。當然,不是把身份證往前臺一擺就完事了,他總會嚴謹?shù)刈允∫环缓髥柡伟叮骸拔易蛱斓谋憩F(xiàn),你還覺得滿意嗎?”

“……滿意的。”

何岸的嗓音比平常更輕些。他點開207號房的日歷表,匆匆打上一個屬于明天的勾,再匆忙把鄭飛鸞的身份證推回去:“好了。”

“謝謝。”

鄭飛鸞收好證件,轉(zhuǎn)身走出了小客廳。

何岸托著腮,望著他大步遠去的背影,陷入了艱難的自我詰問之中:每次說出“滿意”兩個字,他都覺得這像一種潛移默化的規(guī)訓,說得多了,慢慢的,自己就會相信鄭飛鸞的確是一個讓他滿意的Alpha。可要說“不滿意”呢,他又實在挑不出毛病來。

鄭飛鸞太聰明了。

何岸原本以為,那個死纏爛打非要帶他回淵江的鄭少爺,一旦抓住機會,必定會得寸進尺,時時刻刻粘著他培養(yǎng)感情——但鄭飛鸞沒有。

完全沒有。

他像是變了一個人,除了每天過來申請續(xù)住的那一分鐘,其余時間從不打擾何岸和鈴蘭。偶爾在街上遇見了,也不過是微笑著點個頭,除非何岸主動開口,否則絕不冒昧攀談一個字。鄭飛鸞迄今最過分的舉止,就是趁鈴蘭摟著六百六在秋千搖籃里打盹的時候,站在二樓走廊上看了一下午。

克制是可以表達愛的。

而且比起糾纏,克制往往表達得更多。

鄭飛鸞嚴格控制自己的行事分寸,止步于何岸的焦慮線之外,連何岸主動提出要給他辦一周的入住也婉拒了。

“約好了每次只給一天,我怕給多了,以后我就不夠自律了。”

他微笑著謝絕了何岸的好意,有理有據(jù)。

怎么辦呢?

鄭飛鸞滴水不漏,何岸一點把柄也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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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下酒吧的那天,鄭飛鸞曾問過何岸一個問題:你最希望酒吧變成什么?

當時何岸沒有回答,但他心里其實是有答案的。

他希望對街能開一家糕點鋪子,不用多大,也不用多高檔,只要出售實惠的熱飲、蛋糕與面包,能讓青果客棧的住客們找得到地方填肚子就行——客棧的廚房太簡陋了,勉強只夠做自家人的一日三餐,顧不上住客們,而最近的餐館也在兩條街之外。

許多客人會在訂房前打來電話,詢問附近有沒有好吃的,何岸不愿用諸如“步行距離內(nèi)有餐館”之類模棱兩可的話敷衍他們,但告知真實情況以后,訂單往往也就接不到了。

即便是這樣,何岸依然沒有告訴鄭飛鸞:我想要一家糕點鋪。

店面不是他的,他不能拿自己的需求綁架鄭飛鸞。

當時他再三推拒,不肯回答。鄭飛鸞便也體貼地不再追問,而是露出了一種絕對自信的笑容:“那就讓我來猜猜正確答案是什么吧。”

他猜得中嗎?

何岸咬著指尖,總覺得那應該不太容易,可內(nèi)心的某個聲音又無比清晰:他當然猜得中,因為,沒有誰會比他更了解你想要什么了。

轉(zhuǎn)眼十天過去,對街的店鋪改造過半,與何岸腦海中的畫面一點一點奇妙地重疊了:

采光極佳的大幅落地窗,熱情洋溢的紅磚墻,魚骨拼地板,圓木小矮桌,流線形長吧臺,灰色系布沙發(fā),延伸至天頂?shù)南鹉緯埽錆M了民俗感的當?shù)毓に嚻放c綠植……最后,還出現(xiàn)了成排的多層糕點柜。

臨近開業(yè)那幾天,何岸甚至看到了一位白髯白須的老先生,高鼻梁,深眼窩,笑容和藹,穿著雪白的廚師服在新店內(nèi)培訓員工。

老先生名叫大衛(wèi),是個頗負盛名的米其林廚師,曾在久盛工作了十余年,這一次是被鄭飛鸞以私人關(guān)系請來坐鎮(zhèn)的。

他親手做了一份中式糯米奶糕,送到青果客棧作為見面禮。何岸拿勺子挖出一小塊,喂給鈴蘭,小丫頭吃得口水淌了一圍兜,從此天天去對街報道,扒著玻璃窗探頭探腦地往里瞧。

若是鄭飛鸞出來,她就屁股一扭,跌跌撞撞奔回橋這邊,撲進何岸懷里躲起來。

若是換了大衛(wèi)爺爺出來,遞給她一勺糯米奶糕,她就心滿意足地“啊嗚”一口吃掉,然后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樣子,慢悠悠扶著欄桿挪回來,模樣乖巧,一點兒也不心虛。

何岸拿她沒辦法,伸手抹去她唇角的奶漬,抱著她稱了稱體重。

唉,果然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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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5日,經(jīng)歷了半個月的裝修后,對街店鋪煥然一新,正式開業(yè)。它有一個可愛的名字,叫“紅莓西點屋”。

Logo是鈴蘭喜歡的紅草莓,與青果客棧的青蘋果遙相呼應。

而這一天,恰好也是鈴蘭的周歲生日。

西點屋中央擺著一只巨型蛋糕,多達九層,一大束潔白的鈴蘭花從頂部綻放,由碧葉襯裹,以一道優(yōu)雅的弧度盤旋而下,層層蔓生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