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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藏厭憎。別人發現不了,卻逃不過我的一雙銳眼。”“這就奇怪了,我自認為并不怎么得罪過她,她對我究竟哪里來的如此大憎惡?”原身一年也見不著王夫人幾次,有時候見面了,王夫人不是無視原身,就是不咸不淡的和原身說一兩句話。兩者自不可能結仇。而他和王夫人的交集,只有寧國府里的那么一次。當時為了幫秦可卿,王夫人和他起了沖突,他言語上頂撞了她幾句。賈蓉仔細想了一想,覺得是那日兩人之間的矛盾,使得王夫人小肚雞腸記恨上了他。他的腦力要攢著用來記憶書卷備考,浪費在王夫人身上不值得,賈蓉轉念一想便不再糾結王夫人憎恨他的原因了。至于畫眉所說的,王夫人利用他再非賈家子嗣一事做手腳,把他身上來自于寧國府的蔭生名額移交給賈薔,借此驅趕他離開國子監,賈蓉就更是不擔心了。誰說沒了蔭生名額,他就必須離開國子監?要知道,國子監監生可不止蔭生一種。賈蓉囑咐畫眉道:“晚上人們入睡的時候,你或者斑鳩,多多去王夫人臥房里溜達溜達。”不好意思,他也很小肚雞腸,睚眥必報。是王夫人先來算計招惹他,可不能怪他不讓她好過。畫眉眼睛閃閃發光,壓抑不住興奮問道:“主人想要我們嚇唬她,還是令她倒霉透頂,亦或是人見人嫌?”賈蓉無所謂道:“我的目的僅是使她日夜寢食難安,只要能達成這一目的,你們愛怎么玩就怎么玩。”畫眉臉上的笑容愈發的燦爛了,她脆聲應諾。“畫眉明白了!主人請放心,屬下今兒晚上就行動,保證整得她欲、仙、欲、死。”鬼生無聊了幾萬年,若非來到此界賈蓉叮囑過他們不要亂來,畫眉等早就玩瘋、捅破天了。如今,擁有了“玩耍”的機會,畫眉歡喜得差點飛了起來。她按捺下內心的亢奮,屈膝行禮道:“如此,屬下便回惜春姑娘身邊了。”賈蓉點頭,“嗯”了一聲,揮手示意她可以離開了。隨后,眉飛色舞的畫眉在游隼和百靈艷羨的眼神下,利落穿墻走人。賈蓉嫌棄的扯了下身上濕濕黏黏的夏衫,起身走到軟木衣柜前,翻出一身杏色的干衣。看出來了他意欲換衣,游隼和百靈識趣的穿墻出外邊游蕩,發現不知何時,晴朗的天空飄來了一片陰云,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雨聲甚小,如不是集中注意力去聽,說不準就忽略了。風吹細雨飄進了四面無遮擋物的涼亭里,幾滴打在了沈若虛的臉上。神游天外的他登時靈魂歸竅,抱起石桌上的書籍快步跑向寢房。仿佛兩尊門神站在門口的百靈與游隼,視線一齊落在沈若虛身上,望著他匆忙推開房門,突然頓住了腳步,旋即手中的書吧嗒一聲墜落下地。白皙的長腿、圓潤的翹臀、光潔的后背乍然闖入眼眸,沈若虛瞬間傻眼了。“你……你……”“這鬼天氣,天天熱得像活在蒸籠里。千盼萬盼總算是盼來了一場雨,今夜可算能睡一場舒服覺了。”“有雨是好,就是小了些。”“哎喲,剛說完就從毛毛細雨轉為了傾盤大雨,快跑!”“你這嘴巴開過光吧,說來就來。”“嘿嘿,這下子下午的騎射課不用上了,真好。”身后學子們的說話聲一句句飄來,愣站在門檻外邊的沈若虛眨眼驚醒。他飛一般躥了進屋,砰的一聲閉上了房門。門扇發顫了好一會才安靜了下來,足以看出剛剛沈若虛甩門的那一下用力之大。賈蓉仿佛沒聽見沈若虛的聲音和他弄出來的動靜,從容自若的穿上了褻褲、里衣,不慌不忙的披上外衫,系好腰帶。“我不是說了回來換衣裳嗎,你作甚這般失態?”賈蓉關密實衣柜,回頭淡淡瞅了瞅沈若虛,撿起地面的臟衣服丟到了衣簍里。換做撞見了別的男子光身換衣,沈若虛絕不會有一丁點反應。問題是,他看見的是逮住了機會便撩撥他,并且共赴云雨過的賈蓉。沈若虛哪里能淡定得了?賈蓉動手理好凌亂的發梢,走到沈若虛面前,拾起地面的書籍放到桌面上。他驀然回頭一笑,戲謔道:“再說了,我這身體你又不是沒看過,下回別這么大反應了。”是啊,不單只是看過了,還各種碰過了。沈若虛發現自己的思緒跑偏后,連忙扯了回來掰直。渙散的眼神一聚攏,便看到了賈蓉近在咫尺的昳麗臉龐。他抬起宛若藝術品一般亭亭玉白的雙手,捧著沈若虛的臉,一雙眸子專注地注視著他。此刻兩人的唇和唇幾乎碰到了一起,彼此呼吸交纏,沈若虛又是一陣失神。頃刻后,賈蓉眨了眨眼睛,柔軟的指腹輕撫過沈若虛鼻唇溝,沾到了一點點嫣紅。他研究了研究指腹的血跡,伸到沈若虛眼前給他看,用一種發現了稀罕物驚喜的語氣,說道:“瞧,你流鼻血了。”沈若虛面紅耳熱,仿佛觸電了一般,慌忙捂著鼻子跳開。賈蓉忍俊不禁,笑得直不起腰。沈若虛見狀頓時惱羞成怒,咬牙低喝道:“賈蓉!”【主人你好惡趣味呀!小心把人氣跑了!】前夜次人格主人捉弄了姓沈的小子,叫主人格主人昨兒好生說了一頓,并警告次人格主人不許再搞事情。可現今,他卻撩撥了人家。假若次人格沉睡的意識醒來,知道了主人格背著他做了犯規的行為,非得鬧翻天不可。“我去哄哄他。”賈蓉收斂了笑容,斟了一杯涼茶端過去,輕輕拍打了幾下沈若虛起伏的胸膛。“是我不好,我給你端茶賠罪了。來,喝杯茶降降火。”沈若虛盯著他,不為所動。賈蓉空余的那只手從懷里掏出一條汗絹子,擦掉沈若虛鼻下的兩點血跡,舉起茶盞遞送到他的嘴邊。“喝一口。”兩人眼神對峙,幾十個呼吸后,沈若虛緩緩低頭就飲。賈蓉眼瞳里的兩點光團徐徐綻放,不需片刻,便化成了兩朵徇爛的光花。待沈若虛一飲而盡,他漆黑的臉色已經消散了,眼神也柔和了下來。賈蓉默默想著:真好哄。“我有些困,去床上瞇一會兒。”他把空了的杯盞擱在桌面上,和沈若虛說了一聲,走去里頭床榻躺下。沈若虛看見他閉上了眼睛,拿起桌上沒看完的那本書,坐在了椅子上準備繼續看下去。盯著書面一炷香時間,沈若虛感覺眼睛有些累了,放下書冊,提起茶壺往自己面前的杯盞中倒了一杯茶水。第一口茶咽下肚,他的余光瞥見了桌上的一個瓷白物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