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美的畫。”巴赫拍了拍趙妃兒的頭，他覺得他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走錯路看到了趙妃兒，當時的趙妃兒穿著白連衣裙，海藻般的長發垂在胸前，陽光打在她身上，籠罩出七色光暈。

    當時，他看著那樣的趙妃兒，鬼使神差地走過去，他都不知道她說了什么，只記得自己傻傻地“嗯”了一聲，然后出錢拎東西走人，直到回家他才回神注意到手上的畫作，在這之前他都不知道原來世間真有畫可以讓他一眼淪陷。

    趙妃兒抿了抿嘴，然后倚靠在他身上道：“幾點了？”

    “十點了，要回去嗎？”

    “恩，困了。”趙妃兒打了個哈欠，因為考慮到有身孕，趙妃兒早已恢復了正常作息，因此每天時間一到她就會犯困。

    “我送你。”巴赫拉她往門外走，待兩人走到巷口時他說道：“你先在這里等我，我去地下停車場取車。”

    “好。”趙妃兒點頭應下，卻沒看到背對她的巴赫眼里閃過幾縷陰鷙。

    巴赫坐在車里點了一根煙，他沒有馬上開車接人，反而像是在等什么般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著煙。

    時間從十點轉到十點一刻。

    巴赫看了看時間，才開始緩緩駛向和趙妃兒分開時的巷口，只是此時巷口不僅一個人，站在人堆里趙妃兒顯得格外亮眼，她背貼著墻，冰冷從心臟蔓延全身。

    “美女，要怪就怪你男人吧！誰叫他當初不知好歹。”領頭的男子趙妃兒看著略眼熟，很快她就想起和巴赫在醫院見面時的一幕，這男人好像被巴赫打過。

    趙妃兒盡量鎮定，猜疑道：“打不過巴赫，所以想從我這個孕婦手上討得滿足感？”

    “激怒我，只會讓你更痛苦。”男人說完就從包里拿出一瓶水，水的顏色發黃，然后他示意其他人固定住趙妃兒，男人冷笑地拽著趙妃兒頭發，動作粗魯到讓她覺得頭皮都被扯了下來，男人將水瓶打開然后硬塞灌入趙妃兒嘴里，趙妃兒躲避不及，嘴rou被瓶口劃破了好幾個口子，嘴里藥味混著血味。

    “你給我喝的什么？”趙妃兒驚疑不定地瞪向男人，漂亮的眼里逐漸變紅，恐懼讓她顫抖不已。

    “流產藥。”男人冷冷笑道：“我要那個男人斷子絕孫！”

    趙妃兒徹底癱了，她怔怔地看眼前的男人，腦海里的最后一根神經仿佛被人剪斷了，她聽到了清脆的“砰”音。

    那些男人惡意的笑容就像閃動的惡魔，令她氣憤也令她哭泣，趙妃兒無力地蜷縮成圈，就在這時刺眼得車燈照向了她，之前還耀武揚威的男人看苗頭不對，慌慌張張立刻離開了。

    趙妃兒再次聽到巴赫的聲音時以為出現了幻覺，直到熟悉的懷抱攬住她時她才覺得有溫度，她臉色蒼白地抓著巴赫，像個七八歲的孩童，怔怔地問道：“我喝了流產藥……我們的寶寶沒了，怎么辦？”

    “沒關系，只要你沒事就行。”抱著趙妃兒的巴赫閉上眼睛，緊緊摟住趙妃兒，臉上閃過愧疚，可他不后悔，時間倒回他依然會雇傭那幫人給趙妃兒灌流產藥，對，之前那幫人是他雇的，之所以選擇那個男人，是因為他怕趙妃兒洞悉，畢竟正常人都不會懷疑有過節的人。至于那個被他踹過一腳的男人，在看到他出的價錢后別說報復了，立刻既往不咎地完成了他所交代的事情。

    趙妃兒咬住下唇，聲音帶著哭腔：“不，巴赫……我寧可自己死也想保住孩子。”她在懷孕時醫生就告訴她，由于她的身體條件太差，懷孕系數太小，這一胎如果流產的話可能會導致以后不孕。

    “別瞎說，只要你活著就好。”巴赫剛說完就感覺懷里的趙妃兒不自然地顫動了一下，他低頭看向她，瞳孔立刻緊縮，汩汩血跡順著趙妃兒的大腿流下，血紅印在連衣裙上，巴赫緊緊抱起趙妃兒，想也沒想地往車里抱。

    “巴赫，我疼。”趙妃兒躺在他的臂彎，無力地撫著肚子，肚子里生命消逝的感覺讓她恐懼，劇痛從腹部襲來。

    巴赫吻了吻趙妃兒的腦袋，開車往醫院趕的同時說道：“別怕，我不會讓你出事的。”巴赫從沒想過趙妃兒吃流產藥會跟吃□□一樣半死不活。

    巴赫連續闖了兩個紅燈，將車停穩后他迫不及待地抱起趙妃兒進了醫院，趙妃兒還在流血，血滴在醫院石磚地板上，砸出一朵朵血花。

    “醫生、醫生、杜醫生！”巴赫抱著趙妃兒闖進杜毅的辦公室，想也沒想地低吼道：“快救救她。”

    杜毅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但稍瞬即逝，他立刻叫護士把趙妃兒推入了手術室，深深地看了巴赫一眼，不敢耽誤地進了手術室。

    巴赫看著手術室門，逐漸冷靜下后他陷入了沉默，他一動不動地坐在手術室門外，看著滿身的血跡，恍惚道：“終于成功了……這樣就算你離開了我，也不會因為帶這個孩子而被耽誤后半生。”

    杜毅從手術出來時整個人都崩了，他面如灰土地向前走，跟在他身后的是趙妃兒，只是此刻的趙妃兒躺在擔架上，蓋著一塊白布。

    “這是？”巴赫緊緊看著擔架上的趙妃兒，聲音顫抖，不好地預感一直盤踞在心中，杜毅聽到他的聲音后才回神道：“胎死腹中，難產死亡。”短短八個字，杜毅卻像抽走了所有生命力。

    胎死腹中，難產死亡？巴赫腳步不穩地把住本在推行的擔架，他不相信地掀開白布，當看到趙妃兒斷了呼吸的面容時，他才意識到有些真相由不得他不信。

    “你不是醫生嗎？”巴赫拽住身旁的杜毅，擲聲道：“為什么會讓她死掉？”

    “我也不想、我也不想。”杜毅咬緊了牙關道：“我之前給趙妃兒做過檢查，她雖然身體很差，但絕不會無緣無故的流產，而且我在她身上找到了流產藥水。”他說完反手抓住了巴赫，問道：“是不是你？”

    ——是不是你？

    這不是巴赫聽過最狠毒的話，但此刻卻是讓他覺得最恐懼的話，因為就是他，就是他給趙妃兒送上的流產藥。

    巴赫的沉默讓杜毅一下找到了出口，杜毅狠狠地打了巴赫一拳，這一拳他忍了很久，“為什么？”

    為什么？他也想正大光明的說出來，可是現在說出來又有什么用呢？被打的巴赫不穩地跪在地上，他沒有站起來，而是跪在地上把著擔架，神色柔和地撫摸著趙妃兒還留有余溫的臉龐，他道：“我們一直都很好，在婚前體檢中我被查出有病無法讓人懷孕，當時我考慮和她分手，而這時……她也被查出懷孕。”

    杜毅沒想到孩子不是巴赫的，他怔了怔有些不愿相信，趙妃兒有多愛巴赫，他很清楚，這樣的女人居然能懷上巴赫以外的孩子？他不信！

    “妃兒的美術天分很強，曾經因為過高的天賦被人抄襲，之后抄襲者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