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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的空間有限,夜里,兩個人躺下都嫌擠,但是張康從來不下馬車去睡,寧愿跟張青史擠一個小小的車廂。白天黑夜,吃飯睡覺,都與張青史擠在一塊,張康的定力受到了極大的挑戰(zhàn),好幾次,他都以為自己的欲望險些被發(fā)現(xiàn),可事實證明,張青史太過遲鈍,或者說從來沒有把自己和兒子的關(guān)系往那方面想過。每當(dāng)這時,張康又是松了口氣又是氣惱,不知是該慶幸爹沒發(fā)現(xiàn)他骯臟的思想,還是該氣惱爹根本沒把他放在眼里。爹沒把他放在眼里!這一擊重重敲在了張康的自尊上,雖然一直知道,爹很疼他,什么地方都讓著他,什么地方都哄著他,可是他真的真的沒想讓爹把他當(dāng)成小孩子。“小康怎么了,這兩天怎么都悶悶不樂啊?是不是車上太無聊了?”張青史偏頭看向張康,拿起一塊特意在昨日停留的鎮(zhèn)上買的桂花糕塞到張康手上。“沒有。”張康搖了搖頭,拿起手上的桂花糕就咬了一口,嗯,香甜酥軟。是他喜歡的味道。“沒有就給我提起精神來,又不是小老頭。”張青史用扇子敲了張康一記。“唔。”張康捂著腦袋,非常委屈的看著張青史。張青史見狀忍不住笑了,伸手揉揉張康剛才被敲中的地方:“真是沒長大,我看看,有沒有敲疼。”張康沉默了會。突然低聲道:“我早就長大了。”張青史一愣。險些沒聽清楚。明白過來后大笑道:“呵呵。哈哈。是啊。早就長大了。早就長大了。”看到張青史明顯敷衍地應(yīng)和。張康爆發(fā)了。猛然立起。雙手撐在車廂兩邊。把張青史罩在其中。低頭俯視著張青史。充滿壓迫感地沉沉道:“我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不要總是把我當(dāng)作小孩子。”張青史這次是真地愣住了。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待看清了張康地樣子。不由搖頭輕嘆:“還說不是小孩子。”說完。拿濕巾把張康嘴角地桂花糕碎渣擦干凈。又拽下張康一只撐在車廂上地手。扳開。手心里是半塊已經(jīng)捏碎變形地桂花糕。清理掉張康手中已經(jīng)不能食用地桂花糕。張青史用濕巾把張康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清理干凈。忙完后收起濕巾。對張康道:“好了。想說什么。現(xiàn)在可以說了。”張青史處理一切時。張康一直靜靜看著。張青史問話時。漂亮地薄唇掀了掀。終于還是沒再說什么話。這次小事故。轉(zhuǎn)眼間就被張青史忘了。他卻不知道。張康地心里。卻因為這件小事醞釀起了前所未有地風(fēng)暴。不是小孩子了!不是說說就可以做到的,張康突然間明白了。轉(zhuǎn)變,在不知不覺中發(fā)生,張康拼命向著遠(yuǎn)離小孩子的方向努力。他不再向張青史撒嬌了,也不再在被張青史敲打后委屈的捂著頭了,甚至。不再吃他最愛的桂花糕了……所有他認(rèn)為可能被視為孩子氣地東西。張康都在努力放棄,努力糾正。只為,他受夠了張青史一直把他當(dāng)孩子,他不是孩子,他要的東西,也絕對不是一個孩子能夠得到的。張康地改變,張青史不是沒有察覺,他感到張康最近變得別扭又古怪,敲他一下,他不再像以前一樣捂著頭可憐兮兮的看著你,只是沉默的接下,一聲不吭。逗他的時候,也不再像以前一樣有著豐富的表情。這哪里是他教出來的孩子,是李文才教出來的還差不多。張青史糾結(jié)了。為什么會這樣?張青史思索著原因,難道是鬧別扭了?可是也不像啊,沒有對他不理不睬,甚至比以前還要聽話,讓干什么干什么。而且就是鬧別扭了,也不至于口味都改變了吧。小康雖然不特愛甜食,但是卻獨鐘于桂花糕,每次買桂花糕給他吃都樂滋滋的,而現(xiàn)在,上次買得桂花糕還幾乎沒動呢。張青史斜倚在馬車?yán)铮o盯著正襟危坐的張康,一刻鐘后,終于放棄地躺下,唉,不管了,也許是叛逆期到了吧,青春期的少男少女總有這樣那樣的奇怪癥狀,他可懶得跟在后面收拾狀況,過段時間后應(yīng)該就恢復(fù)過來了。任張青史想破腦袋,也絕對想不到此時的張康,正在努力學(xué)大人。但一直不敢公開。第一百五十八章秀兒出局“爹。”“嗯?”“爹手上的扇子,哪買的?”猶豫了半天,直到確定這個問題不會有損自己的大人形象,張康才出口問道。這把被張青史拿來做兇器敲他的扇子他注意很久了,但是一直沒問過,不過真的,很漂亮。黑色的骨架和扇面,上有一些細(xì)細(xì)的金色花紋,看不出用什么材質(zhì)做成的,非金非玉,但是無疑很吸引人,張康一見就很喜歡,如果他手上也拿上一把,會不會更像大人……“扇子啊,恩,不是買的,是別人送的。”張青史低頭看了眼手上的扇子,輕笑了聲。不禁又陷入了那層層迷惑中,思華大帝費盡心思送他的這些東西,真的能助他完成愿望嗎,為什么,他覺得希望如此渺茫,如果他窮畢生之力也無法達(dá)到那種境界的話,恐怕皇宮中,又會多出一張那樣的試卷留給后人了,當(dāng)然,試題是由他來撰寫,不過,呵呵,再出一百道那樣的試題,還真是傷腦筋啊。張康見著張青史那帶著緬懷的笑容,警鐘大鳴,直覺反問:“誰送的?”“誰?是一個朋……嗯,老鄉(xiāng)送的。”對于思華大帝,張青史還真的無法對他們的關(guān)系給出準(zhǔn)確的形容。“老鄉(xiāng)?她為什么送你扇子?”張康醋意大發(fā),因為張青史話語中的保留和不確定,更因為扇子一般是女子送與心上人的定情信物,爹,他不會真有喜歡的女子了吧……張康心中除了妒火外又增了一絲恐慌。“為了讓我能回家啊。”這扇子是法器,似乎對修行也有幫助的。“回家!”張康美麗的紅瞳猛烈收縮,音量一下子增大了不少。張青史被張康突然拔尖的聲音嚇了一跳,有些疑惑的我望著張康,不知道這孩子是又怎么了:“是啊,回家。”“我不準(zhǔn)。不準(zhǔn)不準(zhǔn)不準(zhǔn)。有我地地方才是家。爹。你不準(zhǔn)到那個臭女人家里去。”張康言辭異常地激烈和決斷。張青史現(xiàn)在是徹底從疑惑變成迷惑了。女人。到女人家里去?他們什么時候說到這里了?“爹。你聽到?jīng)]有。你不準(zhǔn)到那個女人家里去。也不準(zhǔn)給我找后娘。你找一個。我趕跑一個。”張康地紅眸深處泛著血氣。這。這都什么跟什么啊……張青史看著張康激烈捍衛(wèi)自己領(lǐng)土地小獸模樣。禁不住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