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6
帝,做到這份上,即使死了,我也沒有臉見我們司馬家的列祖列宗。但為了現在跪在這里的百姓,為了你們這些忠心耿耿的大臣,我必須去!匈奴人保證過,只要我投降,就不會隨意傷害城里的人。你們絕對不可以反抗,這是寡人最后一道圣旨!”城門口寂靜無聲,司馬鄴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廣場上空傳得特別的遠,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各個聞此都只能以袖晤面,淚流不止。司馬鄴交待完畢后,對身后的鞠允和梁芬說:“愛卿不可做傻事。寡人將長安城剩下的數十萬百姓交給你們了……”“皇上……”貳臣聞言長跪不起。司馬鄴沒有回頭,走到羊車前,看了一眼辛賓,對他微微一笑,再看看身后的大臣和百姓,覺得自己總算沒有白活。誰知辛賓忽然當著司馬鄴的面,從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抵著自己的脖子跪在司馬鄴面前,對司馬鄴說道:“微臣該死!抗旨不遵!但皇上要是不讓微臣跟隨,微臣就立刻死在您的面前!”司馬鄴大驚。辛賓毫不畏懼的抬頭看向司馬鄴的眼睛,一副大義凜然、視死如歸的樣子。司馬鄴悲不自勝,又無可奈何,只好同意了他的要求。回頭對尚書鞠允說:“麻煩愛卿好好照顧辛賓的家人。”“下臣遵旨……嗚嗚嗚……”鞠允最后眷戀的看了一眼這個他看著長大的少年,老淚縱橫。司馬鄴動手脫下了身上似雪的白衣,在十一月的寒風中裸露著肩背,口含象征國璽的玉璧,乘坐由尚書郎辛賓牽著的羊車,雙手被繩索綁在身后,在百姓和群臣的號哭中,打開了城門,出城往劉漢軍營求降。城門打開時,匈奴漢軍的部隊早已在城外恭候多時。為首的車騎大將軍劉曜騎著一匹健朔的黑色千里馬,一身黑衣蒙面,只露出一雙陰冷的藍色眼睛,腰上別著一把黑色精鋼寶刀,在冬日溫暈的日光下看起來是那樣的高大威猛、不可一世。羊車駛出城外數十米后,劉曜一夾馬肚子,如一陣黑色旋風般飄然奔向司馬鄴的羊車。“王爺!”身側的副將和其他將領都被劉曜的這種大膽舉動嚇了一跳。斬準立刻對身邊的弓箭手說:“保護王爺!”然后自己也一夾馬肚子,“駕!”的一聲跟隨劉曜跑出了陣營。司馬鄴口含玉璧,全身捆綁,跪在羊車上,雖然落難,但依舊氣質高雅。當他聽到馬蹄聲,抬頭看去時,只見一匹黑色的高大千里馬奔到了自己面前。坐騎上的男人在太陽的反光下看不清面容,只能隱約看得到一雙冰冷如雪山的藍眼睛,和一顆閃閃發亮的藍寶石耳環。劉曜跑至羊車前停下,不帶有任何感情的俯視著羊車上的司馬鄴。身長九尺的他騎在高大的‘黑珍珠’身上,更讓人感覺他猶如撒旦降世,是魔鬼和死神的象征。辛賓看到劉曜跑過來的一瞬間,已經被他的身上的氣勢鎮住,緊張的看著他,卻本能的護住身后的司馬鄴。劉耀的副將斬準也隨后跟到了劉曜身邊,拔出佩劍守護在他身邊。劉曜的‘黑珍珠’不滿的直哼哼,在羊車邊高姿態的踱著步子,來回擺動它那高傲的頭。司馬鄴一點也不害怕的看著劉曜那雙沒有絲毫感情的冷冽藍眼。猶如上輩子小安面對葉碧凡用槍指著他的額頭時,那種天真又無懼的眼神。而劉曜坐在‘黑珍珠’上,俯視著這個落魄的末代帝王,眼中全是無所謂和不在乎。就像當年葉碧凡將他打死之后,習以為常的掏出手絹擦干凈手槍,然后站起來瀟灑走掉時一樣。兩人隔了一世之久,又重新由命運之輪帶到了一起。只可惜,當年‘俯視的人’和‘被俯視的人’卻完全調換過來。前世,四十歲的葉碧凡坐在椅子上,叼著煙,俯視著跪在他面前年僅八歲的小安,開槍打死了他;今生,二十歲的劉曜騎在千里馬上,冷眼注視著年僅十六歲的司馬鄴,毫不留情地奪取他的江山和他昔日的尊嚴……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蘇軾<西江月>上闕)西晉亡國……人生如棋,落盤不悔!命運的棋局已經開始了。人生的每一天,都是棋局中的一步。在人生的緊要關頭,往往也只是幾步而已。舉手不悔,落地生根。他,是輸家還是贏家?第三七章新家劉耀兵不血刃的拿下了長安城,他騎著黑珍珠昂揚的走進了這座歷史名城,之后住進了司馬鄴的皇宮。司馬鄴投降后,被廢封為光祿大夫,軟禁在了皇宮一個偏僻的院子里,身邊從此只有辛賓一人陪伴。第二日,劉聰接到劉耀的戰報,喜出望外,當時就攔腰抱起身懷六甲的皇后石一諾,嚇壞了在場的所有大臣和宮女太監。真可謂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啊……十日后,劉聰應劉耀邀請,帶著妻子石一諾和對弟弟的長久思念,坐上了四匹馬拉的皇帝制馬車,來到了長安。他進城時,匈奴官兵夾道歡迎,場面宏大、氣勢恢宏。長安城的百姓在國破家亡之后,生活還是要繼續的。不久之后,在劉耀英明的決策下,長安城又重新生氣勃勃起來。時間眼看快要進入十二月,長安的天空飄起了零星的小雪,進城的隊伍中出現了兩個讀者們闊別已久的活寶……“亡國了就說明我不用再躲躲藏藏了,也不會再有追兵了……”衛楓黯然的說道,因為不久前,他和蕭月痕才剛剛經過他表叔衛索琳的陵墓。雖然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但衛楓還是免不了痛哭一場。蕭月痕什么也沒說,一直陪著他,照顧他,抱著他一起哭。哭過之后,衛楓居然不好意思地對同樣眼角帶淚的蕭月痕說:“你給我聽著,不許把我哭的事告訴別人!我是男子漢,不能隨便哭的……嗚嗚嗚……”說到一半,傷心的眼淚再一次滑落下來,“哇哇哇……我是孤兒了……”蕭月痕一聽到他說“孤兒”兩個字也難過極了,摟著衛楓出聲安慰道:“我也是孤兒,我會陪著你的。”說完,伸出有些冰涼的小手握緊了衛楓的手掌心。…… ……兩人難過之余還是要繼續趕路,快走到城門口時,長安城已經恢復了昔日的繁華和熱鬧,門口處車水馬龍。那也是,自古以來政治和皇權對老百姓來說都沒有興趣,他們要的是實實在在的幸福生活,換了一個皇帝,只要生活好了,他們照樣起早貪黑忙于自己的生計。以前是,現在是,今后也會是如此,生活就是這樣殘酷的繼續著……這時,一個滿清秀的十幾歲男孩坐在一輛華麗的馬車里從衛楓和蕭月痕身邊經過。男孩都沒看他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