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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寧帝手指門外,滾龍袍袖微顫,氣得不輕。梁檢爬起來滾得渾然天成,頂風冒雪地往院里一跪。初冬的傍晚呵氣成霜,天寒地凍里細雪忽然而至,悄然無息地打著旋落在院里,寂靜無聲得沁人心脾。內閣次輔岳修民手捧寫好的敕諭,剛進養心門就見臨江郡王跪在寒風初雪里,身上連件大衣服都沒有,似雪中秀竹傲然而立。他心下明白,怕是沒跟皇上服軟被罰了,在門前停步悄悄問御前大珰:“郡王殿下身份尊貴,這么跪在雪里怕是要招寒,公公差人照顧一二啊。”永林垂頭湊近了應道:“奴婢如何不知殿下金貴,雷霆重怒,大人也要仔細點。”岳修民沖他點頭道謝,整理衣冠,打簾進了暖閣。老皇帝正在那兒郁悶呢,自己家這個老幺,平日也不是個上趕著作死的種啊,怎么今日像床頭杠成精一般難纏,非要辯出個針尖麥芒。“陛下,臣同內閣已擬好木邦敕諭,呈送御覽。”岳修民拜禮完,小心翼翼地呈上文書。永寧帝鐵青臉色未退,疲憊地展開,只掃了一眼,便說道:“司禮監用印吧。”咽不下這口惡氣的皇帝陛下,沒等岳修民回應,緊接著吩咐道:“擬旨,臨江郡王殿前失儀,輕忽職守,國禮場合肆意妄為,令其離京巡陵,罰俸一年。”岳修民聽罷從頭冷到腳,緊握敕諭,緩了半刻才跪地說道:“陛下萬不可啊,今日陛下神武之姿萬邦仰望,堯舜之賢名必遠揚,我朝廷百官不賢受jian佞蒙蔽,幸得郡王殿下當場扶持正氣,陛下您力挽狂瀾。”他頓了頓,覷了下永寧帝,見他面色稍霽,這才繼續道:“所以,此旨不能出,若出豈不是陛下……不愿匡扶正義?陛下至圣至明、重熙累盛又怎會有如此想法呢?”岳修民的馬屁神功蓋世,給永寧帝拍了個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好生舒坦。“你說得是有幾分道理。”老皇帝神清氣爽地咳嗽一聲,但想起梁檢比言官還要可惡的用詞,又咬牙切齒道:“朕還是要治他失儀之罪!”“君父恩斥,臣下之福,何況郡王殿下是陛下的兒子。”岳修民的心咣當一聲落了地,不聲不響地往外繼續撈梁檢,起了一腦門細汗。“你下去吧。”永寧帝靠在榻上,閉目凝息。岳修民深知馬屁與弦外之音,點到為止俱佳,拜禮后默不出聲地退出暖閣。殿外雪勢漸大,地氣猶在,雪花落下便化冰水,僅在枝椏尖上積了薄亮亮的一層。上了二更,東內門一陣sao動,很少來養心殿走動的皇后來了。她在檐下停了停,坤寧宮的大珰抱著厚狐裘,快步跑到梁檢身邊,不由分說裹在他身上。梁檢在細雪中跪了快兩個時辰,渾身都凍木了,熏籠烘過的狐裘披在身上,愣是沒覺出一絲暖意。“母后。”梁檢躬身行禮,一下沒撐住,手掌杵在濕漉漉的青磚上,留下淡淡的被雪水暈開的血跡。皇后煙眉微攏,嘆口氣,打簾進了暖閣。沒過多久,永林跑出來宣了罰他一年俸祿的旨意,皇后早就叫人準備在一旁,把人迎到前殿偏房,換過衣服,服了驅寒的湯藥,這才仔細著送回王府去。梁檢緩過點熱氣兒,腦子就開始瞎轉,他平日與東宮素無往來,除了年節、月初的問安與皇后也是關系淡薄如宣,她為何要來為自己求情?等他進了王府大門,被葉翀一把拉住時,恍然大悟。第31章誤會葉翀臉色比梁檢還要難看,沉著殺氣,鉗住他的胳膊,火冒三丈地把人拖回屋里,反手和上門,跟在后邊的胡未遲差點貼門上,摸著鼻子默默給郡王殿下點了根蠟。葉翀今日負責朝貢大會的外圍安全,根本進不到禁宮內,聽到木邦出事,就知道是梁檢和仰阿莎搞的鬼。沒等他進宮,永林派來小珰向他傳了消息,皇上降下雷霆之怒,要讓臨江郡王離京巡視皇陵,人被罰跪在養心殿外。葉翀被他算無遺策、信誓旦旦的保證騙得團團轉,這才知道他家殿下又作死去了!他趕緊遞了腰牌,趕在宮門落鎖前沖進坤寧宮求了皇后娘娘,這才好歹把人弄出來。“你知不知道,再有一次,我就要闖宮了!”葉翀不管不顧地將他摁在床上,氣息都是抖的。梁檢下意識揪住他的胳膊,掌心傷口被帶到,渾身寒氣散去,這才覺得鉆心的疼,不由抿嘴輕“嘶”了一聲。葉翀對他一息一動都特別敏感,立刻松手問道:“你傷哪了?”梁檢知道自己騙了他一次又一次,底氣不足不敢罵人,只好伸出雙手舉到他面前,訕笑著賣慘討軟道:“平云,我手疼得厲害。”他手上全是被碎瓷片扎的細碎傷口,剛被衣服蹭到,帶出細細的血絲。葉翀捧著他的手腕,倏得眼角就紅了,“怎么弄成這樣?你是皇子,難不成還有人敢對你動刑?”梁檢見他眼圈都紅了,本想討個心疼少挨點罵,沒想到把自己弄得心疼不已,他頭發都是濕的,也不知道在細雪里等了多久。“我自己摔的。”也不管掌心里還扎著細瓷屑,郡王殿下張口就開始瞎胡扯,掙開葉翀的鉗制手背在他臉頰蹭了蹭。“狗屁!”葉將軍氣得直爆粗口,攏住他亂動的手,起身到門口把胡未遲揪了進來。洛常舉著燈,葉翀抓住梁檢的手腕,胡未遲使一只小銀夾,將梁檢掌心中每一處傷口都翻了一遍,確保沒有瓷屑留在里面,這才洗了傷口,裹上藥。今夜落雪,臥房燒了地龍,還擺了個炭火籠,獸金炭無聲無息地燃著。葉翀想著梁檢雙手有傷,自己不好留宿,怕給他磕碰著,但他低估了郡王殿下的臉皮厚度,一會冷一會熱一會要喝水,一會傷口疼要吹吹,好生不講道理,把葉將軍指使得跟碎催似的團團轉,再大的心火脾氣全都沒影了。折騰到大半夜,葉翀沒轍了,只好匆忙擦干頭發,跳上床抱住他家這個大作神,拿出幾分三軍統帥的威嚴,沉聲說道:“睡覺。”梁檢舉著被包成粽子的爪子,不太靈活的手指鉆進他的發間,隨心所欲地玩起他墨黑的發絲,美味當前,心潮涌動,又不是老和尚睡個鬼的覺。“你還來勁兒了是不是?”嘴上說得不客氣,葉翀還是極其溫柔地攬下他的手,從手指一點一點親到手腕,最后解恨似的在手腕上咬了一口。他們小時候經常這樣手足相纏地睡在一塊,梁檢想起就覺得葉翀笨得有些不可思議,十四五歲半大小子,親親摸摸抱抱睡在一塊,愣是不分男女,也是個實心秤砣的腦子。“你笑什么?”葉翀喉頭動了動,不堪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