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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可能是同性戀嗎?”鐘景說。其實(shí)他這么想問好久了,從穿進(jìn)來第一天起他就想問,一來是沒找到謝郁裴到底是誰,二來如果謝郁裴不是,那出了幻境大抵也可以當(dāng)做什么都不知道來相處,就好像愚人節(jié)一個毫不起眼的玩笑而已。鐘景心想,我再努力一把,你要是真直,我也就不禍害你了。基佬遍地走,我不差你這一個。但是他的心跳聲出賣了他,在那不知道是幾秒還是幾個世紀(jì)的時間里,他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能聽的一清二楚,嘭——嘭——嘭!幾乎要帶動他全身一起朝上蹦一蹦,但是沒有,事實(shí)上,他除了眼神倔強(qiáng)了點(diǎn),其他沒有一點(diǎn)變化。“同性戀?”出乎意料的是,江成天臉上并沒有要發(fā)怒或者躲避的表情,他困惑地?fù)蠐项^,說,“我也不知道,我活了這么久,還沒有喜歡過人呢?!?/br>“一個也沒有?”不知道為什么,鐘景突然想起那句“我活了一千多年”的話,這個聯(lián)想在現(xiàn)在而來是無措而荒謬的,但就這么出乎意料地和鐘景的腦回路連起來了。“也不能這么說……應(yīng)該說有吧?!苯商炜粗?,一字一句道,“我現(xiàn)在喜歡一個比我小太多的孩子,但我以為他討厭我……”鐘景猛地朝后退了一步,他猛地喘了一口氣,手足無措地站了幾秒,猶如同火燒屁股似的轉(zhuǎn)身跑了,還找了個極其拙劣的借口:“突然想起來公司還有事,先走了!”然后就一溜煙跑了,這速度連兔子看到了也自愧不如。江成天看著鐘景可以稱之為落荒而逃的背影,出聲笑了一下,這笑聲里并沒有嘲諷或者鄙夷,反而帶著些溫暖的寵溺和喜悅。但鐘景已經(jīng)看不到了。他現(xiàn)在慌亂地只想去捉個妖緩解一下自己混亂的心情。之前他開口,認(rèn)定他否認(rèn)或者不說話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九十九點(diǎn)九九九九九……那極其微弱渺小的可能性出自鐘景絕對不可能的幻想……所以現(xiàn)在鐘景的心情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開心,反而帶著預(yù)料之外無法處理的驚慌失措。所以他跑了,他現(xiàn)在急需一個安靜的角落思考一下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兩位埋伏在江成天樓下的人看到了這一幕,滿意了。——這話說開了,不就壞事了么?作者有話要說:愛你們愛你們,么么噠!第64章chapter64鐘景從謝郁裴那屋跑出來,才突然想起這里并不是他熟悉的地方,他口袋一分錢沒有,也沒辦法打車或者走回去,只好打電話給自己的司機(jī),等他來接。這時有人開口喊他:“葉總?!?/br>來者竟是陳經(jīng)西。鐘景眨眨眼,超出意料,他意外道:“你怎么在這里?”陳經(jīng)西手里提著菜,聞言笑道:“我家在這附近,倒是葉總,我記得你家離這兒很遠(yuǎn)。”“嗷,在朋友家借住,咳?!辩娋敖忉尩?,就想趕快離開。但陳經(jīng)西偏不給他這種機(jī)會,他眨眨眼,像是突然想到,順理成章地猜測:“不過,葉總旗下有個藝人也住這兒,難道葉總是在江成天那兒借???”你咋什么都知道?鐘景沒好氣道:“我倒是沒想到,陳總副業(yè)居然是查戶口的,白戶通?”他煩躁地眼睛四處亂轉(zhuǎn),就是不想看陳經(jīng)西,這時他的眼睛卻定格在另一人身影上,那人背對著他買奶茶,但不知道為什么鐘景愣是想到了一個人。他看了許久,那人也沒有轉(zhuǎn)過身,而是邊吸著奶茶,邊和奶茶小妹聊天。鐘景看看那人,又看看不知道為什么對他死纏爛打的陳經(jīng)西,想起他們在片場驚世駭俗的對話,心生一計:“陳總,你看,那不是你家應(yīng)愷樂嗎?他和你住一起?”陳經(jīng)西的滔滔不絕頓時如同卡住峽口般乍停住了,他頓了頓,說:“你說誰?我不知道?!?/br>此地?zé)o銀三百兩。鐘景看著他,終于不再胸口悶氣,他哥倆好似的伸手排排陳經(jīng)西的肩膀,用扳回一局的得意口吻道:“陳總,旗下藝人都認(rèn)不全,怎么還有閑心管我的藝人呢?”說完,看著陳經(jīng)西乍然暗下去的臉色,說,“我的司機(jī)來了,陳總,后會有期?!?/br>司機(jī)將車停在路口,鐘景與陳經(jīng)西擦肩而過,而在這一刻,他臉上那種明顯的,格外欠揍的表情慢慢消失了,直到他坐在車上,臉色終于變得凝重。陳經(jīng)西……這個在幻境中屢次與他碰面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鐘景將頭枕在座椅靠枕上,側(cè)過頭看向窗外急速后退的景色,陷入了沉思。這件事雖然出現(xiàn)的太突然,但倒也因此減少了之前那件事對鐘景的影響,以免他翻來覆去地想,又得不到任何結(jié)果,更加折磨人。這天他依舊去了片場,但只找了最偏僻的角落,看片場上的演員演戲。正巧這幾場都有江成天,鐘景托著下巴看,腦中卻有各種片段來回閃現(xiàn),攪得他心緒不寧,連江成天與他對視也沒注意到。直到這場戲演完,江成天跳上臺子遞給他一瓶礦泉水才回過神,接過水:“……謝謝。”“葉總是來這兒發(fā)呆湊閑的嗎?”江成天坐在他身旁的水箱上,問。“當(dāng)然不是?!辩娋敖K于有了個能裝逼的身份,喝了大半瓶水,揚(yáng)眉吐氣道,“我一分鐘一百萬上下,年輕人,你還需要多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br>江成天挑著眉看他,沒說話,但嘴角抽動不止。鐘景怒了,將剩下小半瓶水的瓶子砸向江成天:“笑什么?”“我沒笑?!苯商煺f道,但眼睛里卻含著笑意,他原本就長得極富男子氣概,化妝師并沒有可以增白他的膚色,反而加深陰影,讓他的面部表情更加深刻,眼睛炯炯發(fā)亮,就這么定定看著他,反倒讓鐘景心中噗噗跳了起來。“你……賣萌犯規(guī),知不知道?”鐘景咽下原本要說的話,改變了說辭。江成天一怔,哭笑不得:“我哪有賣萌?”“我說你有你就有,不行嗎?”鐘景瞪他一眼,聲音從牙縫擠出來,“服從老板,謝謝合作!”“好的。”江成天又是一笑,隨后他喉嚨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但猶豫一會,又沒說話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