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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有水波如意祥云紋,看雕工和材質(zhì)應(yīng)該和門口屏風(fēng)是一起定做的。八仙桌背后迎面墻上還鎮(zhèn)著幅水墨山水畫,筆觸大氣,與屏風(fēng)異獸遙相呼應(yīng)。招待落座的時候,小店員一直偷眼觀察這名少女的反應(yīng)。鳳零對室內(nèi)擺設(shè)一眼帶過的審視,非但沒讓他覺得失禮,反而更堅信其來歷不凡。自她進店,他就發(fā)現(xiàn),此人雖然衣著普通,但周身氣質(zhì)過于出挑,讓人一見便能覺出對方的卓爾,加上開口就是元代青釉暗刻五彩戧金碗,還一對,小店員在心中已經(jīng)將其劃在貴客的范疇。這筆生意若成了,業(yè)績足夠他吃一年,若是不成,直覺告訴他面前的少女很危險,多半不是他能開罪得起的。“今年的新茶,明前龍井。”小店員一面上茶,一面告退,“我先去給老大打個電話,有事您叫我。余平樂,大家都喚我小魚。”臨出門前,小魚順手將平日里打著香篆的香爐撤下,換上炙著一整塊檀香木的電爐。目送小魚出門,鳳零端起茶盞,但見杯中茶湯清澈,一芽一葉亭亭而立,啜飲一口,雖不及棲梧谷的春茶,倒也清香自溢。一門之隔。房內(nèi)少女一派悠然,品啜茗茶。屋外年青的小店員則一溜煙奔向二樓去找坐鎮(zhèn)的林叔。一路小跑的小魚,連氣都沒喘勻就開始跟林叔匯報剛剛的情況,重點強調(diào)了五色花戧金瓷器和對方看起來似乎身份不簡單。看著小魚剛跟自己說完話,又急沖沖給少爺打電話的模樣,林叔笑著搖搖頭,這孩子還是太年輕,把人都夸成神仙了。盡管對小魚的形容有些不以為意,但是對方手里那對元代五色花戧金瓷器還是值得他打起十分精神,而這十分精神,在林叔看清鳳零的瞬間就被提到了十二分。因為小魚這孩子說的還真一點都沒夸張,甚至可能還有些不到位。鳳零雖然頂著喬羽的臉,但一模一樣的長相在喬羽身上是誰家少女初長成的清秀可人,到了他這里則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不似塵間人類的冷然。氣質(zhì)是刻在一個人骨子里的東西,和皮相無關(guān)。林叔一進門就看見少女垂眸端坐于紅木太師椅上,表情冷淡,氣質(zhì)高華,皎若野鶴霜翎,不染塵泥,清似懸空秋月,不沾俗情,一身廉價的衣物竟半分不能折損其清貴。繞是以林叔大半輩子的閱歷,也不曾見過如此出塵之人,這種恍若遇仙的感覺,在對方看向自己的時候達到頂峰。淡然,超脫,仿佛整個塵世都不曾映照在她眼中。“喬小姐,幸會。”林叔到底是見過世面的,略一愣神就反應(yīng)過來打了個招呼。猜不透對方深淺,林叔態(tài)度也壓得極低,“林尚清,集雅軒看店的,少爺來之前,由老夫代為招待貴客,思慮不周之處還望海涵。”“幸會,”對比了林叔和自己現(xiàn)在身份的年齡差,盡管面上依舊沒有多少表情,鳳零以行動維持住了基本禮節(jié),站起來向?qū)Ψ近c頭致意,“林先生言重了。喬羽,叫我小喬就行。”少女語調(diào)起伏不大,每一個字的尾音都斷得相當(dāng)干脆,聽起來泠然若玉石相擊。一陣寒暄,兩人才互相推讓著落座。接下來都是林叔陪鳳零閑聊,小魚除了給林叔上了杯茶,就沒再出現(xiàn)過。而林叔和鳳零接觸之后,更覺確實如小魚所說,此人身份不凡。盡管衣著簡單樸素,但是少女膚質(zhì)盈白,半掩在毛衣過長袖里的柔夷恰似白玉雕就,與人態(tài)度冷淡疏離而不失禮節(jié),舉止間皆是渾然天成的優(yōu)雅,處處昭示著少女的養(yǎng)尊處優(yōu)。幾經(jīng)試探,對方都對家世諱莫如深,只說住在山里,自己是出來歷練的。據(jù)此林叔猜測,喬羽可能是某個隱世家的后代,不再深究。過了約摸一盞茶時間,就有人敲門,屏風(fēng)后走出來一老一少。見人來到,林叔趕忙起身介紹。“這位是張藝杰教授,A大考古學(xué)教授,中國瓷器發(fā)展史研究方面的翹楚。”張教授是那個老一點的,大概五十來歲,一身煙灰西裝,戴著副無框眼鏡,氣質(zhì)儒雅,標準的教授樣子。“這位是咱們店主,許次紓,”說的是那個年輕的,約摸二十六七歲,氣質(zhì)干練,西裝革履的樣子,比起古玩店主,更像是某個大公司里的精英。“這位是喬羽。”看到鳳零,兩人眼中皆閃過一抹驚艷,實在是這個時代很難見到她這種淡然清高的類型。彼此道了聲幸會,四人各自入座,準備直切正題。鳳零自椅背上拉過背包,打開,取出一對大碗,擱在桌上,正準備介紹,不想一抬頭竟對上三臉懵比,被人這么看著,他一時也有些懵,不知發(fā)生了什么。氣氛頓時凝固。直到林叔咳了一聲,打破沉默,“咳咳,那個,喬小姐,你們家那邊文物都這樣拿的么?”“……”被這么一問,再看到對方手上的白手套,鳳零悟了,他徒手取文物,嚇到人家了。沒想到人類如此戀舊,鳳零有些不好意思,便張嘴引開對方注意力,“還請各位看看這對元代卵白釉暗刻五彩戧金碗。”三人也很給面子,盡管少女表情聲音沒有多少變化,但是人精們還是從她的用語里聽出幾分赧然,連忙借著臺階下了,將兩只碗一字排開開始觀察。造型上來看兩只碗是一樣的,皆是敞口,深腹,圈足矮小,底足內(nèi)無釉,底心有一處類似荸薺狀凸起。胎色白,釉色瀅澈,內(nèi)外滿釉。二者區(qū)別主要在于配色和紋飾。一只為忍冬蓮瓣紋,并飾暗牡丹紋,碗心為梵文飾,紋飾由紫、藍、孔雀綠、琺瑯釉勾出,其間飾嵌金片。另一只為八寶如意紋,并飾暗水波渦紋,碗心亦為梵文飾,紋飾由藍、白、孔雀綠色彩以堆花立粉技藝勾勒,空白處加嵌金片。捏著放大鏡,張教授按捺了半天情緒,才開口道,“從瓷胎及施釉和裝飾的特點來看,為元代的青釉瓷無疑。”“而且是品味等級較高的樞府瓷。”許次紓補充。“釉上裝飾的五彩紋飾,也符合的描述,和14年京城拍賣會上的那件極為相似,這兩件藏品極有可能是真品。”鳳零一口一個的碗,到了張教授這里就變成了藏品。“不過,還是請問喬小姐怎么看?”許次紓話鋒一轉(zhuǎn),將話題丟給鳳零。“……”他怎么看?他看了看手上的白手套,覺得有些事情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比如其實截止你們說話之前,他以為元代卵白釉暗刻五彩戧金是碗的名字,就跟龍牙妖刀的龍牙一樣。或者拿它們純粹只是因為它們名字長,看起來就很值錢的樣子,具體的他還真沒關(guān)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