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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氣度,官職應是不低。只見馮大人朝他施了一禮,介紹到:“這位便是替代御醫來的戚大夫。”那人打量我一下,秦國雖然女子不能做官,但出來行醫經商的倒有不少,所以他看到我是女子也未奇怪。那人轉身輕輕扣門,說道:“三殿下,大夫到了。” 里面穿來秦煜的聲音:“讓她進來吧。” 那人便招呼我進去,馮大人也想一起,卻被那人一瞪,嚇得收住腳。我心中疑心大起,腦中繃緊了弦,卻也只好硬著頭皮推門而入。一踏進去,門便被關上。環顧一下屋內,這間廂房顯然是專門給身份高貴的人準備,是三個房間連成的套間,比我住的大不知幾倍,連擺設也換成秦國物品,可見是精心布置過。屋內點著幾盞燭燈,亮如白晝,左邊是書房,設了書桌還擺上筆墨紙硯。右邊是臥房,傳來陣陣輕咳,局促卻刻意壓抑。我皺皺眉,可沒聽說過水土不服會咳嗽。邊這么想著,邊往右一拐向臥房走去,遠遠瞧見床上躺著一人,正是秦煜。 他見我來了,微微起身倚在靠枕上,我暗暗吸了口氣,穩住稍有慌亂的心,向他拜了一拜,刻意壓低聲音喚了聲:“三殿下?!?/br> “你就是半路替了御醫的大夫?”他邊打量我邊問道。 “是?!蔽已凵窨粗?,面無表情,生怕被他看出破綻。 “診脈吧。” “是?!蔽野蛋邓煽跉?,搬了木椅坐到床前,打開藥包,伸出兩指將他的手腕輕輕按住,屏住氣息細細感覺脈象。奇怪,他的脈象不似水土不服之脈,倒像是受過內傷留下的遺癥。我又換了另一只手切脈,依然是這個結果。慕容老頭雖然僅零星教我三年醫術,但前世大學時學的便是中醫,加上老頭極注重基本功,光診脈便足足教了我兩年時間,所以有自信不會斷錯。 我看向秦煜的臉,他面色蒼白,早已沒了上次見面是頤指氣使的氣勢,習慣了他帶著各種笑意的臉,第一次看到虛弱不堪的他,居然在那神情中看出一絲疲態。松開他的手腕,說道:“殿下這病,不似水土不服之癥。” “不過對外托詞罷了,是以前受過的舊傷?!彼挚攘艘魂嚕瑳]有繼續掩蓋。 “殿下這傷應是當初沒有好好調理,落下病根,拖到現在已不好根治,只能慢慢疏導調理?!蔽艺Z氣平淡的說著,心中卻十分好奇,秦煜貴為皇子,究竟是誰能有如此大膽子傷了他? “我知道,你只要保證明天能順利進宮拜見就好。”他似是早已知道這結果,吩咐道。 “是,那小醫便給殿下施針,再開一付方子,今晚一劑,接下來三日早晚再服兩劑,短期之內便不會再發病?!?/br> 他輕輕擺手,示意我照辦。 我打開藥包側面,里面插了大小不同的十幾根銀針,這本是混進使團的幌子,沒想到居然真派上用場。取出一根兩寸銀針,扎在他虎口處。說聲冒犯,輕輕解開他胸前衣帶,將衣領打開些,露出身健壯肌rou,看來他這么多年來練武也未荒廢,腦中不又浮現出當年月下那個身輕似燕的身影。 心中想著,手上未停,又取出稍細一針,扎在頸部正中肩胛間的天突xue,第三針扎在胸前檀中xue,最后一針,取最細針扎在面部雙目之間印堂。四針施完,我輕輕吁了口氣,卻發現秦煜一雙眼正盯著我看,而我此刻單手撐在他臉旁,正與他臉對臉。四目相對,我不由一愣,他眼神一變,迅速扭頭看向別處。我有些不自在,起身來到旁邊書桌,斟酌一下,開始寫藥方。 因怕秦煜看出我的字跡,我特意用最小的狼毫筆,換了一種字體,寫完后又仔細看過,這才放心。回到臥房,收了針,對他說道:“殿下,小醫已將藥方寫好,一會便交給門口大人熬藥,兩日后小醫再來復診,服了藥殿下便請早些休息,此病需多多靜養?!?/br> “退下吧?!彼麤]看我,擺了擺手。 我應了聲,轉身往外走。打開門,門口那位大人急忙走上來,我將藥方給了他,交代他忌口和注意事宜,他松了口氣,看來似是放了心,又叮囑我萬不可將此事說出去,我點頭稱是,便回了自己房間。 放下藥包,我取下面具簡單洗了臉,便熄了燈躺到床上,不知為何卻睡不著,眼前浮現秦煜那張蒼白的臉。前幾次見面并沒有仔細看他,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三年前羅小七的回憶。今天第一次離這么近,他的臉似乎比從前更加棱角分明,那個記憶中意氣風發的少年,眉眼中多了成熟的穩重,以及一絲深沉,想起前幾次見他的臉,都帶著不知真假的笑,讓人看不透真正的情緒,唯有這次,那微蹙眉間稍稍露出落寞之色。他對羅小七做了如此殘忍無情之事,我本應厭惡此人,可這么久除了害怕便是本能的躲避,卻始終討厭不起來。大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反之,可恨之人亦多有可憐之處。 我晃晃頭,甩開那些想法,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莫洛的毒不能耽擱,明天無論如何一定要成功。 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那個,本人自知水平有限,厚臉皮的求個評論,看這文的親們,能不能冒個泡,么么噠~ 第17章 第十六章 盜 藥 第二天,便有宮中禮官來接使團進宮。我本來作為一名替補大夫,是沒資格進宮的,考慮到三殿下的身體,他們讓我一起入宮,以防不測,這樣一來,倒省了混進宮的計劃。 一隊人進入宮門,雖前世去過許多國家,見過各種古跡,一旦親臨現場,仍覺得十分震撼。玉竺國建筑類似于古波斯風格,大量使用圓頂和拱形,白色宮殿內寬闊高大,多用金線勾勒裝飾,這里的人服飾也是巾帽白袍,與波斯人類似。我在隊伍中好奇的東看西看,對照昨天葉天給我看的地圖,暗暗記下路線。 到了殿外,除三皇子和兩位重要大臣,其余幾人都被安排到偏殿等候。我坐在地毯上,面前長桌擺著各色水果和點心。我抱著一盤水果,邊啃邊豎起耳朵聽旁邊幾人閑聊。這幾人應是宮中內侍,這會主子不在,沒人管束,七嘴八舌的說著各路八卦,讓我偷聽了不少內部消息。 原來秦煜是不受寵的妃子所生,因而從小便不受國君待見,加之他身體不好,十四歲前一直呆在宮外一處別院。后來,為了制衡皇后外戚,國君提拔了秦煜外祖一派,才將他接回宮來。此時他母妃早已去世,便在宮中失了蔭蔽,經常被其他皇子欺負,因而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