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9
書迷正在閱讀:吞噬星空之永恒不滅、天師的正確打開方式、魔教小子戲大俠、被分手后怎么挽留男朋友、穿越變成唐僧rou、當非人類遇見非正常人類、陛下求生欲很強、[綜]吹笛手、反派boss君的陣亡史/浮生、小狼狗的莊主,真香
,被人暗地里笑稱為“馬屁知府”。他對這個綽號可謂是全不在意,甚至有些洋洋自得——馬屁也不是人人都能拍好的。此次,朝中大紅人陳首輔來到開州,他一路好吃好喝地伺候著,生怕這位大人在這兒生出些不滿來。見那位大人待一個小姑娘的態度非比尋常、處處提點,他雖是心中奇怪,但言語行動上卻是半點都不顧自己一方知府的架子、拉下臉皮,把那個十來歲的小丫頭都快夸出朵花兒來了。在得知這位是當朝楊大將軍的義妹之后,更是對著小姑娘近乎諂媚了。誰不知道當今圣上最為倚重兩人,文是陳昌嗣、武為楊文通。這小丫頭和這兩位都關系匪淺,這意味著什么?這意味著,這小丫頭定然是和圣上關系匪淺啊!這拍馬屁也是有講究的,怎么拍才是力度適中、怎么拍才不至于排到馬腿上,這里頭都是有道道的。是以見到這姑娘小小年紀,就能于水利一道上侃侃而談,馬知府當即心花怒放,這可是極好的機會啊!他聽得極為認真、回去之后,便立即提筆,洋洋灑灑如有神助,不多時一篇“錦繡”文章便已落成,他即可命人送往京城。——這可是拍龍屁啊!等到下封縣主的消息傳來,馬知府便知道這是拍對了。可他還未及高興,就聽到了要征調民夫修渠之事,按得還是那個十來歲小丫頭的法子。他當即胸口一悶、只覺一片昏天黑地,似有無數看不清臉的冤魂向他涌來。他在開州的任期并不算長,除了今年夏日,再未見過河水泛濫的情形,但這僅有的一次,也已足夠他膽戰心驚、對河水敬若神明了。這挖渠可不是那么好挖的,一個鬧不好,惹怒了河神,那這一州百姓可就……——他自覺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要真是因為自己的一紙奏折、搭上了一州的百姓,他可就真是罪惡滔天、連死都不能安寧了。馬知府向來對臉面看得不重,是以剛一接完旨意,便立刻滿面淚痕,涕泗橫流地對著陳昌嗣哭訴開州修渠的難處,讓他務必稟明圣上、再做定奪。陳昌嗣:!……**********開州的情形自有陳昌嗣應付著,左右鬧不到京里頭來,季懷直可謂是放心得很,但他最近還是遇到些別的麻煩。辭職這事兒,確實能讓老板頭疼,但……一個人的力量畢竟有限,就算人再怎么位高權重,總能找到接替者。這個道理,季懷直手底下那幫混跡朝堂多年的老臣,定然是明白的。而崔衡那個老狐貍,向來是無利不起早,又對自己那身官服在意得緊,若說他只是一時沖動,以辭職相脅,卻沒有什么后手,季懷直是不信的。果然,從第二日起,請辭的折子便一封接著一封地送上了季懷直的案頭。……也是意料之中,畢竟是脅迫皇帝,若是不搞得聲勢浩大一些,估計脅迫不成,自己反被炒魷魚了。可這招對于季懷直實在是用處相當有限,他從一登基開始,就看著那幫老臣不順眼。早就磨刀霍霍準備換人了,只是苦于無甚理由,所以才一直拖到如今。這回可倒好,集體辭職?也不知道哪個人才出得這個好主意,季懷直真是真心感激這人。這些請辭的折子,送過來一封,季懷直批準一封,準許退休的旨意和新官上任的旨意同時下達,趕得巧了,兩方還能見個面兒呢。幸福來得太突然,以至于季懷直上朝時看到那一張張新面孔還是有些恍惚。但,做人啊,實在是不能高興得太早,新舊交替的時候,事情總是特別多。就算季懷直是根據系統提供的屬性值選的人,但是初一上任,磨合期還是有的。于是……一大堆雜七雜八的事情洶涌而來,以至于季懷直聽到李福的稟報之后,都以為自己是太過勞累,生出幻覺了。“你說誰過來了?”季懷直提了聲音問了一遍。“回稟陛下,澹生館*館長楊大人求見。”這“澹生館”便是季懷直命人修建的圖書館,可現今這館卻成了京城里文人聚會之所,與他設想中的圖書館相去甚遠……不過,總比當作皇家別院在那閑置著好,季懷直對這個結果尚算滿意。而這館的現任館長,便是已經退休多年的前任首輔楊萬徹。季懷直確認了來人之后,忙連聲道:“快快快,請楊先生進來!”說著,也將手中的筆扔下,匆忙起身、往外迎去。殿門打開,一個須發皆白老者拄著手杖緩步進來,雖是拄著杖,但動作間卻絲毫不見傴僂的老態,雙眼清明、面色紅潤,看得出來,他這些年過得不錯。不待楊萬徹行禮,季懷直就忙得上前攙住了他,問:“西郊距此路途甚遠?先生緣何特意趕來?”楊萬徹面上是一貫的儒雅,可出口的話卻半點都不客氣,“朝中這般大的動靜,莫說是在西郊,老臣便是已經入土了,怕是也睡不安穩。”這語氣可是極重了,季懷直干笑了兩聲,“……讓您費心了。”見季懷直是這種態度,楊萬徹嘆了口氣,語氣也軟了下來,低聲勸道:“陛下愿唯才是舉,實乃天下寒門士子之幸。可……大魏立朝至今已有五代,各大世家盤根錯節,實在是牽一發而動全身……這免官一事,還望陛下三思方好。”況且,季懷直可是牽得不止一發,他這一禿嚕免職下來,都快把人家給連根拔了。季懷直沉默了一晌,楊萬徹說得這些,他又何嘗不知呢?但這個機會實在難得一遇,他這輩子估計再也找不到第二個時機,能這么大批量地任免官員了。這要是挺過去,日后朝堂之上,便再也不必顧及那些老臣的臉色了;可同理,他如今一旦松了口、退了步,今后的事情難辦得可不止半點兒了。楊萬徹見他沉默,頗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陛下做事,向來極有主見,不是旁人一兩句話就奉勸得了的。”季懷直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就見楊萬徹臉上雖是無奈,但竟是帶著點笑的,只聽他又繼續道:“……如今陳首輔離京數月,朝中事務繁雜,若陛下不嫌微臣老邁,臣愿暫代首輔一職,以俟陳首輔回京之刻。”季懷直一愣,倏地意識到什么,忍不住眼眶有些發熱,“……先生。”說著,放開手來,對著楊萬徹深揖一禮。“陛下可莫要折煞老臣!”楊萬徹一邊側身避開這禮,一邊又道,“只是到了微臣這把年紀,到底是精力不濟,只怕能做的事情相當有限……”“先生莫要如此謙辭,您愿意過來,已是大幸。”楊萬徹雖是隱退多年,但到底是當年的先帝留下托孤大臣之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