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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種迷失。他把自己弄丟了,抓不住,尋不回。唯能聽見自己哭的聲音,可悲可憐。“榮竟你不要走。我都聽你的……我留在你身邊。我什麼都不要,你帶我走吧!什麼都聽你的,不要把我留在這里。”他像是用盡生命里所有的勇氣喊出這句話。說完了,就再也找不到丁點多余的力氣。虛脫似的躺在地上。什麼人走過來,什麼人對自己說話,什麼人把毯子蓋在自己身上,什麼抱他離開那個地方──所有一切,事後他都已經記不得。他甚至不愿意去想那天究竟都發生了些什麼事,自己又都說過些什麼話。他沒有辦法評價自己沖動之下的選擇究竟是不是對的,值得還是不值得。他當然會後悔,當然會難過,但是再來一次,卻還是只有這一種結局。他只知道自己把生命力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留在了那個骯臟的表演臺上,再如何後悔,再如何難過,也找不回來。(10鮮幣)極夜63作繭(上)榮竟是一個特別喜歡看熱鬧的人,有熱鬧可以看的時候,他通常都挺開心的。但是今天這一場熱鬧,他卻看得不怎麼高興。明明贏的人是他,得到想要的東西的人也是他。可無論如何,就是開心不起來。把暉暉放到床上,見他不說話也不動,只那麼半夢半醒似睡未睡的躺著,便也不去碰他,給他空間和時間,讓他安安靜靜的一個人待著。榮竟覺得,空間與時間,這兩樣東西,不但暉暉需要,連他自己似乎也很需要。他則披了件外衣在拎上瓶洋酒,到船甲板上,一邊慢慢的喝,一邊等著看海上的日出。特別喜歡太陽剛剛升起來的那個瞬間,無論是地平線還是海平面,都在一個剎那之間,離開沈寂的黑夜,讓人覺得之前為了等待它而忍耐的黑暗冷清孤獨以及無聊,都很值得。人想得到自己喜歡的東西,勢必要忍受自己不喜歡的另外一些東西。榮竟覺得,它與世上絕大多數的游戲規則相比,可愛得多。既簡單,又公平。一切就從那天日出以後開始。暉暉變得安靜而又聽話。甚至比他眼睛看不見東西的那段時間還要倦怠,常是榮竟問他一句話,他想上半天,才慢慢答一句,如果榮竟什麼也不問他,那麼,他就會乖乖的趴在床上,或者躺在榮竟的懷里,幾個小時都不出聲。榮竟感受得到他的改變,卻又對此視而不見。“暉暉,林旭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這是榮竟幾天以來第一次試圖同他談點什麼。“……你能不為難他嗎?”暉暉考慮了許久,開口說話。“我原本也沒打算為難他。”“那你能放他走嗎?”“當然可以。”榮竟從衣柜里找了套衣服出來,慢慢幫暉暉往身上穿。“這事就按你的意思辦吧。”暉暉點了點頭,對他說,“謝謝。”“你還想見他嗎?”這一次,暉暉沒說話,像是想了又想,然後,他搖頭。現在的他,誰也不想見。他可能不是個勇敢的人,所以在這種時候,他不想見到任何人,無論是那些曾經認識的人還是完全陌生的人。可是,榮竟似乎總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麼,并把那些東西,當做弱點,任意的攻擊。他越不想出去,榮竟就總要帶他出去。他越害怕見人,榮竟就片要讓他待在人多的地方。公海上的拍賣會已經結束,游輪停靠在一個繁華都市的海港碼頭。榮竟順便派人把一些打著非賣品標簽的奴隸們送到一間私人會所去。由於那會所老板的盛情邀請,榮竟也便欣然接受,一同過去,當然,也一起把暉暉帶著下了船。暉暉一路跟著他,不言不語的。之前一直坐船,就算住得再如何舒適,感覺也總是像經歷了長途跋涉,一身疲憊的。唯有踏踏實實踩在地面上,心才跟著落了地,不會再動搖西晃的。這種時候,他特別想找個清凈的地方,好好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榮竟卻偏帶著他在那間會所里吃東西、喝酒、聽音樂。換做平常,他就算不得不去,也勢必要說不冷不熱的點什麼或者抱怨幾句。可是如今他既沒那個心情也沒那個想法。就靠在沙發上,側著頭去看不遠處的琴師在那邊彈鋼琴。這間私人會所里倒是沒有雜亂的熱舞,也沒有熱鬧的賭場。墻壁上掛著許多名貴的油畫,幾乎哪條走廊里都可以看到。無論有人或者沒有人的地方,都很安靜,即使有人在講話但聲音也不會太大,然後你隱隱約約可以聽見鋼琴或者大提琴演奏出來的曲調,漸漸的也讓慧慧感覺到舒服愜意。就像是身在間美術作品陳列館一樣,很有藝術氣息。暉暉的專業也與繪畫有關,雖然油畫他不是太懂,但純粹的欣賞,他還是很愿意的。“喜歡這個地方?”榮竟問。“挺好的。”暉暉說,“比船上舒服。”榮竟笑了,不置可否,他拿起酒杯,把暉暉摟到懷里,對他說,“喝一點,這個牌子的紅酒,味道還可以……我猜你喜歡。”暉暉輕輕垂下睫毛,看著挨碰到唇邊的玻璃高腳杯,里面的液體,是漂亮的深紅,優雅的顏色,優雅的味道,可惜他沒有那麼優雅的好心情去品嘗。“我不想喝。”他側頭躲開。榮竟沒有說話,把托著酒杯的手收回到,自己喝了一口,然後抬起暉暉下巴,低頭湊上他唇邊,把那一口酒嘴對著嘴的喂給他。時間用得稍微有些長,先是喂酒,再是親吻。暉暉沒有躲,也不像往日那般遇到不喜歡的事情就亂動亂掙紮。他只是怔愣了一下,微微張大眼睛,而後又不太舒服的輕輕蹙眉,到最後,沈默的閉上眼睛,從始至終都沒有表示出一點點抗拒的意思。“好喝嗎?”親吻過後,榮竟問他。“好……挺好的。”單純說紅酒的話,味道和口感,的確都是上等的,暉暉不是品酒專家,所以只從他喝過的紅酒來比較的話,這一個,挑不出什麼瑕疵。“我猜你會喜歡。”暉暉看著他,忽然開口問,“你很喜歡猜我心里想著的事情嗎?”“有時候。”“那現在呢?我現在想的事情呢?”“現在嗎?”榮竟伸手把暉暉摟得更緊一點,讓他側著臉貼在自己懷里,“你現在大概在想,榮竟這個人真是討厭得無法用語言來表達,所以沒有必要跟他說話。如果有機會可以離開的話,永遠也不想再見到他。”榮竟一邊說話,一邊又喂了一口紅酒給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