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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奴隸們,!日三餐,必須食用──狗糧。當然,雖說是狗糧,但也并不完全是這樣。奴隸們的身體狀況自然是需要飲食來調節的。所以,這些類似狗糧的食物,其實是經過膳食大師們嚴格調配劑量過的營養食譜,里面不但含有通潤腸道的粗纖維,而且其他該有的脂肪熱量維生素也樣樣不少,只不過是經過特殊烘焙加工,全部做成狗餅干狀的一粒一粒,有橢圓形狀的,也有狗骨頭形狀的,看上去與世面販售的寵物犬糧分明是一模一樣。沒有分別。工作人員把狗餅干從塑封口袋里倒出來,裝進三只大小完全一樣的犬用塑料食盤中,然後是三個淺盆,里面盛了鮮榨好的果蔬混合汁。就這樣,六個寵物用的食盤擺在地上,每人一套。林木木和小狐貍當然是很乖的,非常有規矩的趴跪在地上,雙手背在背後,然後向前探出身子去舔舐盤子里的狗糧以及果汁,吃得相當斯文干凈,只發出一點咀嚼狗餅干的聲音。他們來到榮竟身邊的這段日子,對此已經非常習慣。但是洛予暉并不。他甚至還搞不清楚狀況,聽見林木木他們吃東西的聲音,便沒頭沒腦的站在地上伸手亂摸起來。可是他當然找不到想象中的餐桌椅子以及食物餐盤。當然更沒有湯勺筷子或者刀叉。淩司知道他還不懂規矩,少不得要走過去親自教導提點,讓他熟悉一下這些最基本的規矩。於是洛予暉被莫名其妙的拉住,按跪在地上。“別亂找了。”淩司說著,又按下他的頭,強制著讓他的臉頰碰到塑料食盆邊緣,“你的午餐在這里。記得吃的時候要把身體跪得端正一點,雙手背到身後去,用舌頭舔食,不要發出不好聽的聲音。榮先生比較喜歡那種看起來很有教養的小狗。”淩司幫他擺好了姿勢,便起身看著。洛予暉卻不肯維持那個姿勢進食,而是直起上身,然後一動不動。就算他眼睛看不見,但是聽見淩司所說的話,也能猜想出眼前是個什麼樣的狀況。他伸手,觸摸到面前不遠處的犬用食盆,然後推開。“我不餓,不想吃。”別的人還沒有什麼反應,倒是在他身旁低著頭安靜舔果汁喝的林木木聽見暉暉的話,動作一頓,悄悄抬起頭來,小小聲的提醒。“不活啦?!你別反抗,會倒大霉的……”“林木木。”淩司開口,不輕不重的叫了一聲他的名字,林木木嚇得縮了一縮,立即噤聲。“對、對不起,請您原諒。”淩司又說:“是不是你今天的午飯也不打算吃了?”“不是的。”“那就管好你自己。”“是。”林木木再不敢亂說亂動,低下頭來,老老實實吃白色淺盆里狗餅干一樣的食物。淩司看著他趴在地上悶不吭聲埋頭吃東西,還沒有想好,一會兒該給這個熱心腸的小家夥一點什麼樣的教訓,好讓他下次能長點記性。他又看向洛予暉,輕聲說道:“暉暉確定不吃,是嗎?”洛予暉討厭陌生不認識的人隨便這樣叫他的名字,但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非常肯定的點頭。“我不吃。”於是淩司也不勉強,朝身邊的人打了個手勢,讓他們把食盤拿走。“當然也可以不吃。”他說,“但是不能馬上離開。現在是規定的午餐時間,你就在這里跪著等。十二點的時間到了,可以和他們兩個一起回房間午睡。不要耽誤下午的安排。”(10鮮幣)極夜29奴隸生活(下)一頓午餐的時間,過得比一個星期都還要長。洛予暉只是不肯吃飯,卻也并沒有抗拒其他的所謂奴隸規則。在這漫長的進餐時間里,他跪在方廳中,等待時間過去。其實他并沒有足夠的心里準備去承受他所定下的那個約定,只是,總得讓自己有一個期望,總得讓此刻的一切有一個期限。若不這樣,他又為什麼還要堅持到現在這一刻呢?進餐時間一過,淩司便準許他們回房間休息。洛予暉聽見這話,便很快站起身來,一分鍾也不想多待,摸索著走回閣樓里去。此時林木木與小狐貍也早已經把自己面前的盤子舔得干干凈凈,就等著淩司發話呢。於是便很順從的自地上爬起來,躬身對淩司行禮然後轉身回去。“暉……那個,你……”回到房間里,林木木還想再勸說幾句,可是話才開了個頭,就被小狐貍拉住胳膊,沖他搖了搖頭。林木木便也只好閉嘴。奴隸房間墻壁里,連浴室衛生間都有二十四小時監控攝像,還是不要隨便亂說話為妙。於是懶懶的爬上床去,掀開被子睡午覺。想想其實也沒什麼關系。反正開始的時候都不愿意,後來也都會那樣乖乖照做,習慣就好了。林木木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悄悄的想,不知不覺便睡著了。洛予暉卻是無心睡眠,躺在床上,想著今日的種種,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榮竟果然是個變態的家夥。難怪自己的印象里完全不記得有過這麼一個人。這種變態,誰要去記得!如果可能,一輩子記不得才是幸運的!洛予暉帶著滿腔的憤懣度過了午休時光。一點五十分,床頭鬧鍾又響,宣告下午時段的開始。洛予暉和其他兩位倒霉的室友一同走出房間。林木木被淩司帶走,而暉暉則同小狐貍一起,分別進了兩間不同的調教室。眼睛看不見,於是無法從光線的角度去感知這個房間究竟是明亮還是昏暗。只知道地上某些地方鋪了很厚地毯,而有些地方又完全是粗糙的石板臺階……非常奇怪的房間。他磕磕絆絆的往前走了幾步,找了個地毯鋪得柔軟的地方跪下來。等榮竟。他等了很久,榮竟卻一直沒有進來。調教室里沒有鍾表,而就算是有,洛予暉也看不到,這種漫無目的等待,非常難受。直跪到雙腿發麻,幾乎就要沒知覺。他覺得自己應該起來活動一下,這樣想,於是就索性坐在地毯上,按摩雙腿和膝蓋,慢慢伸展活血。他實在沒有作為一個奴隸的自覺,如今對淩司的吩咐勉強照做,那也完全是因為他與榮竟之間的那個約定。他只要一年以後,可以自由離開。現在所做的,也并非毫無意義。至少他覺得單只自由這一個,就很值得爭取。只是這個時間,腹中空空的感覺尤為明顯。午餐沒有吃,也不過只是一頓飯而已,他還并不那麼太介意。可是晚餐如果還是相同的內容……一直餓下去,可以堅持多久?別說一年以後離開,就是一星期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