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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臣子方才的那一番陳辭,也不知聽進去了幾句。「遷移農耕人口這件事……孤王還要再想一想,總不能只一味的顧著擴充軍備而輕忽了糧草根本。至于加固城池,倒是目前急需。」洛重熙一邊說話,一邊揉了揉太陽xue。昨夜設宴款待部東國的使臣,一時貪杯,喝得有點過量,今早一醒來就渾身不適,難受死了。偏偏……偏偏那該死的陸景彥還不在身邊。勉強打起精神,好不容易把這些排著長隊等候指示的臣子們打發走了,稍一抬眼,看見有位臣子也要隨著其他同僚官員一道退出去。洛重熙稍一思量,開口叫住了他。「陸將軍。」「臣在。」被洛重熙叫住的,是一位五十多歲、魁梧威猛的大將軍,名曰陸蒙,正是陸景彥的生身父親。「主上有何吩咐?」「不是什么要緊的事情。」洛重熙慢條斯理的開口,「只是孤王聽說今日是府上陸老太爺的八十壽誕,此刻可是正在府中擺設筵席?」「承蒙主上掛心,今日的確是臣老父壽誕。」洛重熙似乎對這個話題挺有興趣,「算起來,陸家的老太爺也是隨著孤王的祖輩開疆拓土、立下過赫赫戰功的,他過壽誕,孤王應該去看上一看。」「主上政務繁忙,臣不敢為了這等小事勞煩……」洛重熙卻不等陸蒙把話說完,已經吩咐了羅金公公去準備更衣以及車馬,即刻前往陸將軍的府上,給那位八十歲的老太爺賀壽。陸蒙雖然說著不敢勞煩的話,但是國主要去府里參加自己父親的壽誕宴席,這自然是天大的恩寵,給足了陸家人的面子。陸大將軍的欣喜之色,溢于言表,立即通知了等在宮門外的隨從,叫他們先行一步回到家中去布置一番,大開正門,讓族人之中有品階官位的,統統出門等候接駕。洛重熙便是在這樣浩浩蕩蕩的陣勢之下,前呼后擁地進了陸府。然而自從下車之后,看著滿地跪拜的臣子之中,并沒有他真正想見的那一個,心里已經有了幾分不高興,這會兒坐在正廳主位之上,面對眾人的叩拜敬酒,就更是滿心的不耐煩。昨晚就已經喝得夠多了,今天自然不是為了喝酒而來的,但是陸老太爺的大壽,陸家除去自家族人之外,朝中百官也請了個七七八八。眾人眼巴巴的等著,洛重熙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撂下酒盞一口不喝,于是只好含笑舉杯,把酒一飲而盡,喝干了。為免眾人再來敬酒,他喝完了這一杯,趕忙揮手讓羅金開口出聲,吩咐下頭侍衛們把幾樣帶來給陸老太爺賀壽的壽禮抬進來,賜給他們。這之后便順水推舟,只說自己從未到過陸府,聽說陸家老爺子愛梅成癡,如今正要趁著冬日飄雪,進院子里去賞賞梅花。陸蒙以及那位八十歲的陸老太爺自然都是主動請纓要陪著一同進院子賞玩,被洛重熙一一婉拒,只說自己想要清凈的逛上一會兒,要他們留在正廳里好好宴客。他又回頭看了看,便開口欽點了陸顯宜陪著進去逛。國主親臨陸府為老太爺賀壽,陸家自然是蓬蓽生輝,然別人不知道洛重熙前來的原因,陸顯宜卻是知道的。因為陸老太爺壽辰,陸景彥自然是要告假回家,洛重熙若不是為了見他,定然是不會屈尊參加什么臣子壽宴。陸顯宜陪著洛重熙進了梅園,一路賞景,唯恐天冷凍壞了主上,便讓人把院子正中的暖閣布置一番,就在那里歇了下來。他也是個知情識趣的人,不必洛重熙開口,自己便如實說道:「景彥難得回來一次,被祖母叫去后院說話,那處深宅偏僻,祖母身上又不大好,方才通知接駕的時候便忘記派人過去。臣已經讓堂弟去叫他了。」洛重熙卻不太在意這些,事實上,他忽然決定來這里,是另外從其他臣下的口中聽說了這樣一個傳聞。「陸愛卿,孤王聽說,陸家主母為景彥尋了一門不錯的親事,可有此事?」陸顯宜一聽,大冷天的不由渾身冒起汗來。他就知道,主上不會無緣無故跑來陸家,原來,竟是得了這個消息。「呃……這個……」陸顯宜支吾半天,硬著頭皮勉強說道,「只是家母自作主張,景彥是清晨回家的時候才聽母親提起的,之前并不知道。」他小心著措辭,唯恐哪句話說錯,平白招來大禍。原以為主上對景彥只不過是一時貪個新鮮,玩樂一陣也就罷手了,卻不想,一趟景國之行,居然連齊梁城都放手了,卻把個只剩一口氣的景彥換了回來。此中厲害,陸顯宜可真是拿捏不準了。而此刻的洛重熙正站在墻壁之旁,看著那上面懸掛的一幅墨梅,聽了陸顯宜的話,卻也沒有什么特別的表示。陸顯宜實在瞧不出他究竟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正是一籌莫展、不知該說點什么話題來取悅君王的時候,外面傳來請見的奏報。那聲音,正是陸景彥的。陸顯宜當下松了一口氣,見洛重熙聽了那聲音之后微微點了一下頭,便開口對弟弟說,「景彥,快進來給主上請安。」陸景彥聽見兄長的聲音,于是抬手推門走進來,規規矩矩的行了個君臣之禮。陸顯宜自然是說了幾句讓弟弟好好陪在主上跟前侍奉之類的場面話,轉個身便退出門去,樂得無事一身輕。陸景彥見兄長已經出去,并十分貼心的順手把房門給關了個嚴實,且屋里只有兩個人,自然不必拘泥別人的目光。他于是轉回身來,走到洛重熙跟前,仔仔細細的打量心上人的氣色,溫和的輕聲開口:「昨夜你喝了許多酒,今天應該多休息的。天這么冷,不該出來。」他一邊說著一邊把洛重熙拉到燃著炭火的銅暖爐旁邊,讓洛重熙坐在鋪了羊皮的木榻上歇著。洛重熙靠著軟墊子閉目養神,「你是在教訓我嗎?」「我怎么敢。」陸景彥笑了,輕輕湊上前去吻他的嘴唇。熙熙的嘴唇冰涼涼的,又極美艷,就像這滿園初開的梅花,迎著霜雪,冷徹骨、迷煞人。「如今還有什么是你不敢的?」洛重熙被他吻著,也并不躲避,「沒有我的準假,你都敢私自跑回家來,真是放肆得很!」「不是不想告假,只是昨日你政務繁忙,我幾次把話起了個頭,就被人岔了過去,沒有說成。到晚上你又喝了許多酒,睡得沉了,實在不忍心叫醒你,早上就悄悄的走了,走的時候也有報備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