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鄒經(jīng)理做成二十多厘米，還有柱子少放許多鋼筋。我找他理論，沒有任何效果，再向莫總監(jiān)反映，不料莫總監(jiān)說只要綁緊一點，實在沒有辦法，迫不得已才來找你！”鄭順順有點激動的說。

    牛仁義聽到鄭順順所言，不想插手此事，一時沒有對策，只好連聲咳嗽掩飾窘態(tài)，暗自考慮片刻之后，擺出居高臨下的模樣，假裝語重心長的說：“小鄭，吃飯要慢慢品味，辦事要講究先后，我忙不過來，不應該管這些小事啊！”

    “這，這……什么意思？”鄭順順結巴的問。

    “意思很明白，快回去吧！”牛仁義冷漠回答。

    “你不管此事嗎？”鄭順順追問。

    “回去吧！”牛仁義答非所問。

    鄭順順無奈之下，嘆氣搖頭向門口走去。幾名工程部人員不約而同發(fā)出一陣陰陽怪氣嘲笑，顯得異常默契。鄭順順走到門口，聽到如此笑聲，不由自主回頭而望。和群一陣風似的從門外鉆進來，聽到眾人嘲笑，頓時明白幾分，又用鄙視目光打量鄭順順。鄭順順渾身不自在，調頭悻悻離去。

    鄭順順沒有得到牛仁義支持，走到監(jiān)理辦公室門口，著急慌亂之下，調頭向門口空地走去。這塊空地是一個長方形，并排停放一白一黑兩輛轎車，便顯得很擁擠。監(jiān)理辦公室門口對面那邊有兩大堆模板，猶如牛頭馬面鉆地而出，隔著轎車怒視鄭順順。空地左邊有一大堆水泥磚，勢如泰山壓頂，搖搖晃晃欲向兩輛轎車傾倒。黑色轎車在左邊，前輪稍微向右。白色轎車在右邊，前輪轉向左邊。黑白兩輛轎車猶如兩敗俱傷老虎，欲以身軀撞擊對方。空地四周狼籍不堪，雜物千樣橫豎難分。鄭順順左瞧右看，越來越慌亂，繞著兩輛轎車，急步行走一圈，便離開空地，走進監(jiān)理辦公室。

    此時，莫湯不知去向。監(jiān)理辦公室有三名監(jiān)理埋頭工作，對鄭順順視而不見。鄭順順看看三位同事，本來欲向同事們請教，卻想起三位同事平時都排斥自己，便沉默不言，走到辦公桌前坐下來，拿起電話撥通上海市頂尖工程監(jiān)理有限公司張副總經(jīng)理電話，把所發(fā)現(xiàn)問題以及處理問題碰壁向張副總經(jīng)理反映，請求張副總經(jīng)理幫忙解決。張副總經(jīng)理當面表揚鄭順順辦事負責，表示親自處理這個問題，讓鄭順順別管此事。鄭順順不好多言，連連答應之后，掛下電話。

    鄭順順和張副總經(jīng)理通話期間，和群匆匆忙忙趕來，看到鄭順順在打電話，似乎有點好奇，細聽鄭順順所言，直到鄭順順掛下電話。鄭順順有點不自然，不時偷窺和群臉色。和群奉命邀請工程部人員去吃晚餐，接著來此欲請監(jiān)理人員，連續(xù)兩次碰上鄭順順，終于冷嘲熱諷：“干活最勤，泡妞易累，要錢嫌多，喝酒會醉……有些人真是高尚啊！”

    鄭順順聽到此言，斜視和群一眼，再看看其他監(jiān)理人員，卻沒有吭聲。其中一名監(jiān)理人員看出苗頭，打量和群幾眼，似開玩笑非開玩笑的說；“高尚高尚，只當和尚！”

    和群和另外兩名監(jiān)理聽后，不約而同大笑出來。鄭順順左瞧右看，十分惱怒，百般無奈。和群似乎看穿鄭順順心思，有點幸災樂禍，假裝對鄭順順不屑一顧，轉向三名監(jiān)理似笑非笑的說：“你們晚上有好酒喝，只是有些人敬酒不吃吃罰酒，偏偏愛喝苦水，苦水積多就變成尿水，尿水積多就進腦袋！”

    和群話音剛落，引起三名監(jiān)理狂笑，笑聲猶如寒冬駭浪般冰冷兇猛，簡直讓鄭順順無法招架。鄭順順陣陣著急，頭暈目炫，心跳耳熱。和群滿臉嬌羞，卻說出如此言語，出乎他人意料。三名監(jiān)理狂笑過后，時而偷窺和群臉色，時而斜視鄭順順，時而冷諷熱嘲，時而高聲言語……甚至言論圍攻鄭順順。和群看到如此情形，趁勢轉向鄭順順嘲笑的問：“小鄭何時才能成為大鄭？何時才能變成老鄭？何時才能成為鄭老呢？”

    鄭順順聽到此言，頓時瞠目結舌，啞口無言。三名監(jiān)理再次狂笑出來，還接連稱贊和群口齒伶俐會說話，給和群無禮推波助瀾。和群似乎不領情，怒瞪鄭順順幾眼，然后轉向三名監(jiān)理大聲的說：“兄弟們，老大請大家吃飯，晚上老地方見！”

    和群說過此言，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笑容，仿佛趾高氣揚，不顧三名監(jiān)理連聲答應，轉身快步便走。三名監(jiān)理看到即將有酒喝，都在暗暗高興。鄭順順緊盯和群身影，千言萬語難出口。和群走到門口，回頭掃視三名監(jiān)理幾眼，似笑非笑的說：“和尚最好別去，我是這樣想，不知道你們同意嗎？”

    三名監(jiān)理聽到此言，三度狂笑出來，不約而同把目光轉向鄭順順。鄭順順渾身不自在，怒視和群暗著急。和群若無其事，看都不看鄭順順一眼，調頭走出辦公室。鄭順順和三名同事相顧無言，幾乎成為仇人。鄭順順處處碰壁，雖然畢業(yè)于清華大學，但的確很不合群，人緣永遠不如和群。

    第七章　不得人心（下）

    次日上午，鄭順順和兩名同事去工地查看施工情況。大約過了十點，張副總經(jīng)理慢吞吞來到上海市長寧區(qū)望星空小區(qū)監(jiān)理辦公室。監(jiān)理辦公室只有莫湯和一名監(jiān)理，莫湯看到張副總經(jīng)理來臨，連忙指示手下泡茶，起身欲同張副總經(jīng)理握手，并且微笑的說：“張副總經(jīng)理，你今天貴腳踏賤地，有何指示？”

    “聽說這里施工質量很差，你們還不管事，是這樣嗎？”張副總經(jīng)理假裝嚴肅，露出居高臨下模樣，不屑與莫湯握手。

    “不是，不是……絕對不是，誰在造謠呢？”莫湯回答，暗自斷定鄭順順向上級反應問題。

    “嗯……”張副總經(jīng)理欲言又止。

    “不是，真的不是這樣！”莫湯接著解釋，似乎越描越黑。

    “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軟。你應該懂這樣道理，好自為之！”張副總經(jīng)理說。

    “張副總經(jīng)理，問題輕微，不著急，不著急……你還沒有吃飯吧？”莫湯轉換話題問。

    “不到十點半，我當然吃過早飯，自然未吃中飯，不管早飯或者中飯都要錢，這才是硬道理啊！”張副總經(jīng)理似笑非笑回答。

    莫湯聽到此言，迅速摸透其中真正含義，俯身拉開辦公桌抽屜，取出一扎綠色鈔票，爽快放到張副總經(jīng)理手中。這扎百元鈔票總共一萬元，都是全新票子。張副總經(jīng)理接過鈔票，順手握住莫湯的手，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笑容。莫湯注視張副總經(jīng)理，加大力氣握緊張副總經(jīng)理的手。張副總經(jīng)理跟著加大力氣，握緊莫湯的手，似笑非笑的問：“施工出現(xiàn)什么問題？”

    “哎呀！沒什么大不了，你別聽小鄭胡扯蛋！”莫湯含笑回答，漸漸松開張副總經(jīng)理的手。

    “我們是一路人，你放心告訴我吧！”張副總經(jīng)理跟著松手，把鈔票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