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五妹開口要錢。這種日子無憂無慮，不亦樂乎？

    第四章　初次被炒（中）

    五天后傍晚，鄭順順撿半天廢品，行李包里裝滿酒瓶、可樂罐和水瓶，讓他感覺有點沉重。鄭順順迎著夕陽，懷著有所收獲那種踏實心情，行走在虹口區街道上，欲找廢品回收站，還在左顧右盼，觀賞街道風光，隨后來到一個小巷口。小巷口不算熱鬧，依稀可見三兩個行人。此時，機動車道拐進一輛微型小貨車停在鄭順順面前。駕駛員探出一顆油膩膩光頭，用好奇目光打量鄭順順，然后打開車門，跳出駕駛室。鄭順順感覺很不自在，轉頭打量駕駛員。

    駕駛員五十多歲，身材稍微偏胖，面發油光，唇有脂色，白眉迎風抖動，黑目放光閃爍，鼻喘穢氣散銅臭，口出言語露笑顏。點點斑斑，黃茄克沾滿黑豬油。清清晰晰，黑褲子染上黃塵土。明明亮亮，金戒指右手閃耀。忙忙亂亂，運動鞋單邊系帶。

    鄭順順看到有點不對勁，欲繞過駕駛員離去。駕駛員似乎特地來找鄭順順，正好擋在鄭順順面前，伸手拍拍鄭順順肩膀，卻滿面笑容不吭聲。鄭順順有點慌亂，一時不知所措。駕駛員緊盯鄭順順行李包，有點好奇的問：“小伙子，你干什么，想耍酷嗎？”

    “我怎么耍酷呢？”鄭順順以問代答，欲繞過駕駛員離去。

    “提行李包撿垃圾不是耍酷？”

    “我樂意，關你什么事呢？”

    “好，好……你真是不識好歹，我想關心你都不成啊！”

    “從何說起，你憑什么關心我？真的關心我嗎？”

    “我看你撿垃圾，心里不好受，準備給你安排一個工作，還不算關心你？”

    “嗯，我不瞞你，大學畢業半年還沒找到工作呢！”鄭順順頓時高興起來。

    “你大學畢業，國家沒有分配工作嗎？”駕駛員好奇的問，心里暗自驚訝。

    “有，我不想那樣，要自己出來闖蕩。”

    “那樣總比撿垃圾強，你怎么想呢？”

    “我清華大學畢業，放棄當國家干部，撿垃圾只是暫時謀生手段，也不會以此為辱！”

    “對，撿垃圾比當干部強，不過還有其它工作比撿垃圾強，你想不想干？”

    “你說來聽聽，其它什么工作呢？”

    “我需要一個人賣豬rou，每月工資八百元，總比撿垃圾更好，你要干嗎？”駕駛員試探的問。

    鄭順順聽到此言，暗自感覺啼笑皆非，賣豬rou比撿垃圾好多少，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嗎？鄭順順既然能走出去撿垃圾，解決找工作期間生活費，也能接受賣豬rou解決找工作期間生活費，可是不能接受終生以此為職業，如何回答眼前這位駕駛員呢？駕駛員打量鄭順順幾眼，接著似笑非笑的說：“賣豬rou還不錯，你學會這個手藝，保證不亞于當干部！”

    “真是這樣？”

    “當然，你相貌堂堂，當干部坐辦公室象什么呢？”

    “不喜歡當干部。”

    “你氣質非凡，應該當一個象模象樣屠夫，腰包鼓鼓，面色紅紅，錢財多多，話聲大大……連鼻孔喘氣，都帶著nongnongrou香啊！”駕駛員很激動。

    “哈哈……”

    “我說正經話，你笑什么？”

    “我愿意跟你賣豬rou，要在哪里賣呢？”

    “三角地菜場，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你能幫我解決住宿問題嗎？”

    “工資那么高，食宿必須自理，你知足吧！”駕駛員理直氣壯。

    “我住在一個地下室，到三角地菜場有五六里路，賣豬rou每天很早上班，沒辦法啊！”

    “這是大上海，上下班走五六里路算什么呢？”駕駛員質問。

    鄭順順聽到此言，考慮到賣豬rou只是臨時職業，暗自接受走五六里路上下班，還想加一點工資，支支吾吾難以啟齒，反而張紅臉色。駕駛員打量鄭順順幾眼，不知鄭順順想法，感覺鄭順順不夠爽快，有點不耐煩的說：“只要不找頭上長角的人，那么天下多如牛毛，你來不來快說啊！”

    “好，跟你賣豬rou。”鄭順順很不情愿。

    “既然這樣，那你先跟我去看看攤位，明天開始上班吧！”駕駛員高興的說，揮手示意鄭順順上車。

    鄭順順連連點頭，隨手把行李包放在微型小貨車后斗，再坐進駕駛室。駕駛員跟著上車，啟動小貨車便走。駕駛員和鄭順順在車上一路閑聊，直到三角地菜場。鄭順順得知駕駛員姓于名暴富，是江蘇南通人，至今在上海當二十五年屠夫，曾經賺不少錢財，已在老家建起兩幢樓房。于暴富根本不懂謙遜，對鄭順順信口開河，說讀書沒有多大用處，能賺錢才重要，勸說鄭順順往后少看書，認真學賣豬rou，將來必賺大錢。鄭順順自然不能認同于暴富價值觀，卻沒有反駁。

    鄭順順跟著于暴富，來到三角地菜場，看過于暴富攤位，對此臨時職業感覺越來越好，向于暴富表示明天開始來此上班，然后告別于暴富，快步離開三角地菜場，找到一家廢品收購站，賣出所撿廢品，步行回到地下室，想起好久沒打電話給廖蕙蘭，估計廖蕙蘭已經下班，而她家沒有電話，欲打電話必須等到明天上班才行。

    廖蕙蘭大學畢業，分配到同安縣汀溪鎮政府辦公室工作，至今大約半年，自從得知鄭順順放棄回到同安縣工作，起初苦勸鄭順順慎重考慮，無奈鄭順順不聽勸告，接著便對鄭順順漸漸冷淡，后來轉化為冷漠，卻沒有提出分手。鄭順順預感結局不妙，雖然傷心難過，但是執迷不悟，有時還會打電話給廖蕙蘭。鄭順順和廖蕙蘭戀愛問題受到工作影響，到底何去何從呢？

    次日，鄭順順摸黑起床，趕在天亮之際來到三角地菜場，滿懷興奮開始賣豬rou生涯，暗自陣陣激動，好想打電話告訴廖蕙蘭，只是手頭活兒忙碌，沒有空閑打電話，千言萬語壓在心里很難受，一直忍到下午下班時間，斷定廖蕙蘭已經下班，今天無法打電話給她，感覺有些遺憾，回憶第一天上班情況，看來如此下去，天天都沒空打電話給廖蕙蘭。

    兩天后下午，鄭順順終于得閑一會兒，跑到附近電話亭，撥通汀溪鎮政府辦公室電話。廖蕙蘭接起電話，聽到鄭順順聲音，猶如接到陌生電話，冷漠問其何事。鄭順順很興奮，告訴廖蕙蘭找到一個臨時職業——賣豬rou，經濟終于獨立。廖蕙蘭聽到此條消息，想起母親張翠英說過劉五妹和葉盛之事，對鄭順順冷嘲熱諷，說大男人賣rou不夠丟臉，逼到老娘“賣rou”才夠丟臉。鄭順順聽得一知半解，不由努從心生，當即掛下電話，決定從此不再打電話給廖蕙蘭，自然終止戀愛關系。

    第四章　初次被炒（下）

    廖蕙蘭是名牌大學生，很有可能具備蕙心蘭質，卻說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