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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就在他掌心里震了起來。 有人給他打電話。 屏幕上顯示的是一串號碼,沒有名字。 看沈易沒有按掛機鍵的意思,蘇棠忙問,“需要我接一下嗎?” 沈易笑著搖搖頭,依然沒有按掛機鍵。 蘇棠愣了一下,“你認識這個號碼?” 沈易搖頭的同時,對方已經把電話掛掉了,速度之快,好像在電話那頭就看到了他在這邊搖頭一樣。 想起昨晚的那場胡鬧,蘇棠多少還是有點歉疚,歉疚得心疼,“回頭我幫你去營業廳問問吧,看能不能停掉通話業務,只保留短信和流量套餐,省得再有亂七八糟的人打電話來煩你。” 沈易搖搖頭,重新點開剛退出的備忘錄,微笑著打字。 ——真正有事找我的人不會給我打電話,這些陌生的號碼幾乎都是做產品推銷的。偶爾能看一看手機來電話的樣子,很有趣。 沈易的神情似乎是真的覺得這件事很有趣,蘇棠卻看得心里酸酸的,“那你把我從黑名單里拉出來,我隔三差五就給你打一回。” 沈易愣了一下,蘇棠剛想跟他解釋什么叫做“隔三差五”,就看他有點冤枉地在手機上打了一句話。 ——我沒有把你放進黑名單。 蘇棠比他還冤枉,哭笑不得地瞪他,“那你對我的號碼設置了什么啊,我昨天一打過去就說不在服務區。” 沈易怔愣的臉上一下子暈開一道孩子氣十足的笑容。 ——那是我的手機彩鈴。 “……” 蘇棠去客房簡單地洗漱了一下,把頭發攏起來挽了個髻,回到廚房的時候沈易已經把所有的食材都收拾好了,蘇棠卷起袖子給他打下手,沈易做飯的速度很快,手藝嫻熟地道,一點也不像一個會把自己折騰出那么嚴重的胃病的人。 炒完所有的菜,沈易關掉抽油煙機,解下圍裙,拿出手機打了句話遞給她。 ——你先吃,我去換件衣服。 ☆、Chapitre 24 蘇棠還以為他是不好意思穿著家居服和她吃飯,結果沈易換好衣服回來,身上穿的還是一身家居服,只是換了個顏色,從深棕換成了深灰。 蘇棠低頭看了一眼,她身上穿的針織衫是淺灰色的。 一吃完飯,蘇棠就把他拽到客廳里,拉著他在沙發上坐下來,往他身邊一挨,舉起自己的手機就開始一通花樣百出的自拍。 沈易被她拍得發蒙,落在照片里的樣子愣得可愛。 蘇棠貼著他的臉頰拍完一張之后,又轉過頭來把他的頭發揉成一種很接地氣的形狀,對著他示范性地舉起一只傻乎乎的剪刀手,“來,這樣。” 沈易下意識地跟著她舉起手來,舉到一半突然反應過來,及時曲起了那根中指,只留一根食指,當空比劃了一個飽滿的問號。 蘇棠伸手扯了扯他的大v領,笑得不懷好意,“你特地跟我配出這么一套情侶裝來,我要不留個紀念多浪費你的一番心意啊。” 清秋午后,客廳的窗簾大開著,清透的天光穿過大面積的落地窗,把昨晚看起來冷寂可怕的空間照得一片溫柔。 沈易微微一怔,目光在她和自己的衣服上打了個來回,好氣又好笑地拍開她拽在他領口上的手,伸手去拿她的手機。 蘇棠以為他要刪照片,忙把手機護到背后。 沈易沒跟她搶,只在溫柔的光線中笑著彎下腰,從茶幾下面拿出平板電腦,靠在沙發上敲了一行字,把屏幕翻轉過來,舉訴狀一樣舉到蘇棠面前。 ——很榮幸和你穿了一次情侶裝,但是我必須承認這不是我的心意。我去換衣服只是因為之前那身衣服上有些油煙味,聞起來不太舒服。 蘇棠愣了一下,眉頭一皺,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左右晃了兩下,“你這鼻子怎么還會欺負人啊,不嫌我身上的煙酒味難聞,倒是受不了你自己身上的油煙味了?” 蘇棠捏得不緊,沈易笑著偏了偏頭,蘇棠就順勢松了手,也順勢往一旁挪挪身子,離他稍遠了一些。 沈易有所覺察,伸手把她擁了回來,讓她挨在他肩頭看著他打字。 ——那是你身上的氣味,不一樣。 沈易剛把這句打完,蘇棠就一巴掌拍開了他的手,把平板電腦往自己面前拽了拽,點著刪除鍵把他的話刪了個干凈,然后毫不客氣地打上一句。 ——所有的氣味都是分子運動的結果。 沈易看得好氣又好笑,溫和地推開那雙霸占著他交流工具的手。 ——我要指控你以暴力剝奪我的話語權。 蘇棠瞪他,“誰讓你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了,我是正當防衛。” 沈易不再跟她爭辯,把平板電腦往旁邊一放,皺著眉頭扁起嘴唇,揚起自己被她一巴掌拍紅的手背,滿臉委屈地看著她。 對峙沒過三秒,蘇棠就繳械投降了。 “好好好……我錯了,你寫,我跪著看,行嗎?” 蘇棠說著就甩掉脫鞋,兩腿往上一縮,跪坐到他身邊,沈易還不肯把手放下,蘇棠不情不愿地抓過那只手,送到嘴邊,像嘗咸淡一樣馬馬虎虎地啄了一下,沈易終于繃不住臉笑了出來,笑得肩膀直顫。 蘇棠探身把他放到一旁的“話語權”拿了過來,塞進他手里,板起臉來瞪著這個玩心重起來活像個學齡前兒童的人,“寫,你要寫不出什么科學依據來,我就剝奪你的話語權利終身。” 沈易收住了笑容,卻收不住笑意,把平板電腦放在腿上,換成兩手打字,好看的手指在寬大平坦的觸摸屏上輕快流暢地敲敲打打,看在蘇棠眼里,那些在他指尖下接二連三跳出來的方塊字好像都是帶笑的。 ——自從我的耳朵辭職之后,屬于耳朵的任務就要分攤給其他的感覺器官來完成。我的鼻子承擔了一部分來自耳朵的工作量,它在加倍努力地幫我感覺身邊事物的存在,如果我自己身上的氣味很強烈,就會給它增加額外的工作負擔。 沈易打完這些,抬頭看了一眼已經徹底沒了脾氣的蘇棠,笑著補了一句。 ——我還可以繼續擁有話語權嗎? 沈易的衣領有點低,這樣微微向前傾著身子,胸口露出了一大片,轉頭看她的時候因為部分肌膚繃緊而在肩頸一帶顯現出一種近乎嶙峋的骨感。 可能是因為胃病久了影響氣血,沈易的皮膚很白,白得隱約可以看到部分血管的痕跡,好像這層皮膚極薄,不用吹彈,陽光強烈一點就能把它刺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