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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傍晚。 冉妤拿著一大包達利園派,慢吞吞地走在公園里。她給自己的解釋是這樣的:謝槿知經常教育她要做好事,現在她既然做了,就要有始有終而已。而且,就當是給自己行善積德,這樣她始終不旺的桃花運,說不定就會變好。 他果然還在原處,這回連起身都懶得起身,只看著她。冉妤把派丟到他身上,他依舊沒道謝,接過就吃。看他把一整包都吃完了,冉妤才輕哼一聲,轉身走了。 …… 第一天,面包; 第二天,達利園派; 第三天,小炒rou盒飯; 第四天,雞腿盒飯; 第五天,肯德基全家桶; …… 冉妤覺得,自己這些天,真的就跟犯病了中邪了一樣。每天準時去投喂那個男人,看著鈔票一張張飛走。她總是跟自己說今天一定不去了,可每到下班鈴響,她就坐不住了,心中那撮小火苗,仿佛又野野的燥燥的,燒了起來。她問自己,冉妤,你到底是要鬧那樣?你的人生目標是被高帥富娶回家,當寵物一樣呵護嬌養一輩子。現在呢?這個空有皮相、窮困潦倒的流浪漢,都快被她包養了…… 她的人生,絕對不該是這樣的啊!她要被包養,不要包養男人啊。 終于,在連續投遞了兩個星期后,謝槿知從外地回來了。她一回來,冉妤就像找到了主心骨,這天下班時,跟謝槿知去逛街,逛著逛著,天就黑了,然后順理成章、理直氣壯就坐渡輪回家了,沒有經過那個公園。 冉妤的家在江對岸,一個有些年頭的單位小區。父母都在外地,她一個人住。夜色又深又靜,路燈打在香樟樹上,在地面投射出片片剪影。她走得有點慢,有點心不在焉。等上了樓,摸出鑰匙,一跺腳,聲控燈亮了,她看到家門口的樓梯上,坐著個人。 冉妤的眼睛都看直了,心也嚇得怦怦地跳,深呼吸幾下,鎮定下來:“你怎么會在這里?” 林的雙手搭在膝蓋上,因為身材太高大,腿太長,坐在樓道里顯得非常局促。他抬起頭看她一眼,然后站了起來。空間這么小,冉妤一下子被他逼退到墻角,有點戰戰兢兢。他的手按上她身旁的墻壁,語氣不太好:“今天為什么沒來?” 冉妤咬了一下嘴唇,轉過頭去:“我沒有義務每天去。”剛要拿鑰匙打開門,忽然又頓住,再次看著他,狐疑中帶著點緊張:“你……怎么知道我住在這里?你想干什么?” 林根本不屑于回答這樣幼稚的問題。他知道,今天夕陽西下時,他在公園的長椅里等了很久,等到其他流浪漢都散了,等到天一點點黑透,這個女人還是沒有來。之前每一天,他只當她是一個傻里傻氣好擺弄控制的姑娘。可今天,他卻有種被愚弄的怒意。 樓道上方響起腳步聲,林一把搶過她手里的鑰匙,打開門,將她推進去,然后閃身而入,反手關門。一系列動作流水行云,冉妤完全沒反應過來,就被他單手摟著腰,進入了黑暗的室內。 沒有開燈,伸手不見五指。男人有力的手指,隔著薄薄的春衫,貼在她的腰上。她的臉也被迫貼在他的胸口,感覺到微微的熱氣。冉妤從未遇到過一個男人,有他這樣濃烈的男人氣息,一時間心跳如擂,又急又慌。 “你想干什么?別亂來!我、我可是很有背景的,你要是傷害我,一定會后悔!” 完蛋了完蛋了。冉妤都快要哭出來了,沒想到他竟然不是好人,謀財害命?先jian后殺?她算是引狼入室,栽在他的美色上了……實在不行,能不能只jian不殺啊……腦子里混混亂亂想著,他卻始終沉默著。 “啪”一聲,他把燈打開了。 冉妤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意外地發現他居然在微笑。淡淡的,有點玩味的笑。他松開了她,目光迅速環顧一周:“你一個人住?” “是……不!我跟好幾個朋友一起住,他們馬上就回來。你如果不想被抓,就趕緊走!” 林掃一眼玄關唯一的女式拖鞋,再看看室內明顯女孩獨居的布置,又笑了笑,沒說話,徑直走了進去。 冉妤貼在門邊,沒敢動。他想干嘛呀?看樣子不像是打算對她犯罪,那從容的神色,深沉的雙眼,還有舉手投足間的氣度,倒像是在睥睨審視她的家。 林確實是在審視。 原本,他只是心中不悅,就來找這個女人。身為帝王,他想做什么就應當做什么。然而此刻,看到她布置得溫馨干凈的小屋,雖然還是算簡陋,但比他這些天住的橋洞和公園強多了。 看完一圈,林在沙發坐了下來。 冉妤看著他的黑腳印踩滿整個房間,看著他全身臟兮兮的,卻動作款款地,在她的真皮小沙發里坐下。然后抬起頭,一只手搭在了靠背上,目光幽沉地盯著她。 冉妤突然有了很不好的預感,比被劫財劫色更糟糕的預感。 “你、你這是什么意思?”她問。 林看著她的小臉,又紅又白,真的像兔子一樣。他的手指在沙發上一下下敲著,慢慢笑了:“一天一頓飯,已經喂不飽我。這里的一切,我都占了。” 冉妤目瞪口呆。 他卻起身,走向臥室,忽然又停步,淡淡看她一眼:“包括你。” ☆、第144章 外傳 聞說雙溪春尚早(2) 稀疏的星子,懸掛窗外。夜風吹動薄薄的窗簾,窸窣作響。在這一片寂靜中,冉妤腦子里卻像有根弦繃斷了。 神……經病啊! 眼見他就要步入臥室,她的閨房,一副全盤接收的姿態,冉妤轉身就往門口跑。 “啊!”她一聲尖叫,已經被人攔腰抱起,身子騰空。她不可思議地看著他——跑得也太快了吧。然后她就被丟在了沙發上。 “放我走!”冉妤眼淚汪汪。 林掃她一眼,彎腰脫下了她的鞋。冉妤腦子有點懵:為什么從鞋脫起?戀足癖?心頭抖了一下。 女人的鞋意外的沒有任何異味,尺寸也很小,只有他的手掌長。林看了兩眼,拆下鞋帶,把鞋丟到一旁。 一分鐘后,冉妤被他用兩根鞋帶,牢牢綁在沙發扶手上,整個人就跟條魚似的,雙手舉過頭頂,只能扭動,掙脫不了。 “變態!”冉妤罵道。 林微蹙眉頭,索性再脫下她的襪子,塞進她嘴里。冉妤一臉震驚的悲憤,卻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林卻笑了笑,拍了拍手。 終于清靜了。 他走進浴室里,關上了門。 女人獨居的房子,浴室很小。窄窄的洗手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