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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冷的綠色。偶爾有幾縷陽光穿過枝葉的縫隙,金線一樣篩進這清幽的世界。如果此時跳出一只禮服兔,溫禧一定不會覺得奇怪。 可惜她不是愛麗絲,生活也不是童話。 手機單調的鈴音響起,溫禧看著窄小的屏幕上“李薇薇來電”,嘆了口氣,接通了電話。 “我和喬婭她們在浴室洗澡,溫禧你幫我們去拿一下快遞吧,就在南門,記得要當場驗貨。” 溫禧微笑,“好的。” 那邊傳來甜膩的笑聲,“那就麻煩你了,真好,等我洗澡回來就可以噴上ANNA SUI的Secret Wish了?!庇植?進來兩個女聲,“我也好期待我的那一套漆彩風潮指甲油啊!”“還有我的雅漾大噴?!?/br> …… 對于幾位公主的嬌嗲,溫禧始終面帶微笑,直到對方以理所當然的口氣說出“每次都麻煩你真是不好意思啊”主動結束了通話,她才轉身折回了南門。 快遞員態度惡劣,“老早就打電話給你,怎么到這會兒才來!” 溫禧只得使勁道歉。 因為要求當場驗貨,快遞員又發了一通牢sao。 好容易將公主殿下們的香水化妝品一件件開封檢驗完好無損之后,溫禧才簽了字,捧著紙盒向宿舍走去。 籃球場上人聲鼎沸,溫禧老老實實地自覺遠離,一個籃球砸過來,引發一段艷遇或是摔了公主殿下們的寶貝都是她這個窮女承受不起的。 然而墨菲定律告訴我們,越是怕什么越是來什么,何況她從來都不是好運氣的人。 拐角處,一個男生一面高聲嚷著“博禹,我來換立威上場!”一面將溫禧撞了個結結實實,腳下一個趔趄,溫禧手里的紙盒直直地跌到地上。 溫禧只覺得腦袋里嗡的一聲,連忙蹲下/身去撿,那個魯莽的男生朝她胡亂說了聲“對不起”便一溜煙奔向了籃球場。 玫瑰紫的指甲油摔裂了,濃艷的甲油將紙盒沾染的污濁不堪,雅漾噴霧鋁合金外殼磕了一個深深的凹痕,還有安娜蘇的許愿精靈香水,三面體的水晶瓶倒是完好無損,只是霧面水晶球瓶塞上坐著的那只嬌美可人、有著夢幻般微光的精靈的頭摔斷了。 溫度攥著精靈小巧的頭顱,扭頭看了看籃球場,都是差不多體格的年輕人,哪里還能找出先前那個莽漢。即便找到又如何,與他舌戰三百回合,若不敵則拽住他球衣下擺,堅持要他付賬單? 溫禧苦笑,今日真是諸事不順,先是平白受辱,損失了大半月的酬勞不談,再是額外掏出一筆賠償金,簡直雪上加霜。 嘆了口氣,溫禧捧著紙盒回了宿舍。 公主殿下們已經沐浴完畢,見著她,難得一個個都笑臉相迎,“哎呀,你終于回來啦!” “對不起,我路上跌了一跤,把你們買的東西摔壞了,不過,我會賠的?!睖仂诡^道。 王喬婭劈手從溫禧手里奪過紙盒,叫道,“你怎么搞的,青天白日的走路還會跌到,你小腦沒發育好吧?我的指甲油啊,我還打算今天涂的?!?/br> 于佳則用蔥管似的手指彈了彈噴霧的外殼,沒好氣地說道,“這么深的凹痕,我以后怎么帶出去隨時隨地保濕補水?” “我會賠給你們的。”溫禧無法,翻覆只是這么一句。 李薇薇蹙眉看著精靈的頭和身體分了家,細聲細氣地說道,“用倒是還可以勉強湊合著用,只是我打算收集香水瓶的?!?/br> “我會賠的?!睖仂吐暤?。 “這些可都不便宜?!崩钷鞭蓖鴾仂?,滿臉憐憫的神氣,“你家里的條件又不好?!庇洲D臉看向同伴,似笑非笑道,“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她賠好了,自認倒霉算了。” 溫禧緩緩抬頭,“給我三天時間,周末我會把這些賠給你們的。” 于佳哼了一聲,“香港代購三天是不可能到藺川的?!?/br> “我到國貿專柜買?!睖仂嫔届o。 王喬婭隨手將紙盒往溫禧的床鋪一扔,冷笑連連,“薇薇,人家不領我們的情呢,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李薇薇看著溫禧那張精致無暇的臉孔,眼睛里有厭惡一閃而過,但很快她便笑了笑,“隨便你?!?/br> 三人回了自己的地盤梳妝打扮,其間還不時穿插“真是討厭,本來打算今天換一下指甲油的顏色的”“最近皮膚好敏感,等了老半天的雅漾大噴救急,結果還要再等個幾天”云云,聲音不高,但足夠她聽見。溫禧只是默然不語。 待到公主殿下們打扮妥當,花蝴蝶一般出外覓食,溫禧的耳邊才清靜了。她沉默地拿出香水,指肚按在精靈剩下的半截身軀上,斷裂面有些粗礪。她稍稍使力,旋開了瓶塞,甜蜜的果香淡淡地氤氳開來,她湊近了些,深深地嗅聞著,然而一口氣尚未吸到底,溫禧忽然面皮紅漲,她猛地蓋上了瓶蓋,將香水瓶連同噴霧一股腦地通通塞進了抽屜的最里頭,又粗暴地鎖好了抽屜,仿佛不這樣就會有可怕的魔鬼從那些瓶瓶罐罐里逃逸出來一樣。 “斯蒂文森先生,這是我們博雅軒新到的一批藝術品的圖冊,如果能有投了莫少眼緣的,那我們博雅軒將會感到萬分榮幸。” 被喚作斯蒂文森的是一個莊重沉穩的洋人,年歲已然不小,他伸出戴著白手套的雙手,從對面男人畢恭畢敬端著的朱漆托盤里小心地拿起一本厚實的冊頁,微微牽動嘴角,“您的善意我一定會替您轉達到的?!?/br> 博雅軒的老板登時滿面喜色,“真是太感謝您了,請代袁某人問莫少好。如果莫少能賞光駕臨,不才一定掃灑相迎。” 也虧得斯蒂文森是中國通,否則要轉達這一番文白相夾的客套話還真是要拗斷舌頭。于是他只是稍稍頷首,“袁先生,先告辭了?!?/br> “我送您,這邊請。”袁仲謀親自帶著幾個隨行送斯蒂文森出了博雅軒古色古香的大門。 穿著制服的司機早已守在一輛黑色的林肯轎車門邊,斯蒂文森正欲抬腳上車,卻瞥見一張白紙正被風吹向他腳邊,一個披散著長發的女孩子身子前傾,急急地想抓住那張白紙。 他彎下腰撿起地上的白紙,“小姐,您的東西?!?/br> 溫禧趕緊雙手接過,“謝謝您?!?/br> 斯蒂文森細細地打量著面前的女孩子,不得不承認如果說大部分人只是上帝隨手捏成的,這個女孩子絕對是上帝當作藝術品一般精雕細琢出來的。 他視線微垂,落在了白紙上鮮明的黑體字“求職”,忽然溫和地問道,“這位小姐,您是在找兼職嗎?” 溫禧看著眼前的外國男人,他已經不年輕了,卻依舊保留著挺拔的身姿,滿頭銀絲梳理得整整齊齊。即使炎炎夏日,他依舊穿著一襲黑色的燕尾禮服,雪白的襯衣上罩著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