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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們也算是當一回戰士了!” 兩個人剛吃完,一個黑人護士慌慌張張跑過來,用英語支支吾吾道:“大廳……大廳……” “大廳怎么了?” “一個病人倒在那里,有嘔吐癥狀,我們擔心是埃博拉,馬上將人疏散了,沒人敢去動他。” 榮雪聞言大驚失色,趕緊跟著她往外走,她先是通過辦公室電腦的監控呢看了下大廳那人的狀況。那人正在抽搐,嘴巴周圍都是污穢的嘔吐物,目測符合埃博拉癥狀。 可怕的事,終于還是來了。 榮雪回到辦公室,吩咐中非雙方的醫護人員穿好防護服,迅速來到空無一人的大廳,將人臺上擔架,送入了隔離區病房,又趕緊將原地做好消毒。 這例患者在第三天不治身亡,血液檢測為陽性,確定為埃博拉感染者。 然而這只是個開始。首都的疫情很快爆發,并失控般蔓延。 這是一個醫療條件極為低下的國家,首都總共就只有十來家醫院,醫護人員非常缺乏,根本無法負荷不斷爆發的疫情。 而且本地醫院的醫護人員業務水平低下,缺乏必要的常識,已經有不少醫護人員感染,甚至不敢再接收病人。 這座城市的醫療系統很快就已經瀕臨癱瘓。 他們這所中非友好醫院,因為院長的未雨綢繆,以及中方醫護人員的高水平,暫時還沒有醫護人員感染。 但醫院里非方的醫護人員意識不高,自我管理松散,哪怕是提前培訓過,但因為怕熱,在防護服的穿脫上經常有人不那么按著嚴格的程序來。中方的醫生不得不嚴格監督。 隔離區的病患越來越多,每天都有新的疑似病患進來,每天都有人死去,小小的隔離區總共就十幾張床位,已經無法再負荷。 醫院外面被封鎖起來,每天接受的疑似病患不得不限員。 榮雪不僅第一次面對這么多死亡,也是面對隨時可能到來的死亡。 饒是她再淡定從容,也擔驚受怕得日夜難安。 沒有人不怕死。 她也怕。 很怕。 隨著疫情的擴大,各國的醫療機構和無國界醫生組織,陸續抵達這個國家,但仍舊無濟于事。 這座小小的醫院里,他們十幾個援非的醫護人員,像是處在一個隨時會沉沒的孤島,除了等待支援,別無他法。 “好消息好消息!”兩個月后,愁眉苦臉多日的院長跑進榮雪的辦公室,“維和部隊馬上要幫助咱們建立一座埃博拉診療中心,國內的抗埃博拉援非醫療隊也已經組建,很快就要飛過來,我們不用再孤軍奮戰了!” 這么久以來,終于聽到了一個好消息,榮雪差點喜極而泣:“真的嗎?” 院長用力點頭,年近半百的大男人,激動地差點淚目:“真的,剛剛接到的消息。抗埃醫療隊由軍醫和地方醫生聯合,還有你們江大的病毒學專家張明生教授也隨隊來了。” 作為江大醫學院的學生,以及博士期間主攻流行病的榮雪,她當然知道張明生,那可是國內最有名的醫學病毒學專家。 她重重舒了口氣,幾乎是癱坐在椅子上:“終于來了,不然咱們真得要撐不下去了!” 這兩個月以來,榮雪幾乎每天加班到深夜。因為要進入隔離病區很多次,每天加起來至少有好幾個小時要穿著密不透風的防護服,在平均氣溫超過三十度的炎熱季節,進去一圈出來消毒的時候,整個人都跟從水里撈出來一樣,本來就不胖的人,又瘦了一大圈。 回到宿舍之后,她幾乎每天都是隨便沖完涼,到頭就睡。 但今天收到好消息,雖然累,卻也一時沒有睡意。 這消息朱雅當然也得知,看她洗完澡坐在床上上網,拿了兩罐啤酒過來,笑道:“再撐幾天吧!咱們偉大的祖國很快就要來支援咱們了。” 榮雪接過啤酒,笑道:“這兩個月本地醫院已經死了幾十個醫護人員,好多醫院都不再接收病人。歐美醫療機構和無國界醫生建的埃博拉診療中心據說已經負荷不了。每天看到收尸體的車子過來,從咱們這邊將死者拉走,我都懷疑可能過幾天,被拉走的人會是我。” “呸呸呸!”說著又笑道,“對了,你和唐昊那事怎么樣?” 榮雪一副怕了她的樣子:“都什么時候了,我還能有這個心思?” 朱雅道:“那有什么?你看現在大街上都戒嚴,咱也來場傾城之戀唄!” “他們駐地已經隔離,不能隨便進出,我已經一個多月沒見過他。” “明天不是要來咱們這邊開工修建埃博拉診療中心么?他肯定會來的,到時候就有機會見面了。” 榮雪好笑地搖搖頭。 可能她真得像這位朱醫生學習一下,無論在什么情況向,都不改樂觀的精神。 這種時候,她竟然還有工夫分出一點春花秋月的心思,她不得不服。 朱雅往她身邊蹭了蹭:“對了,我接到我以前同事的線報。她是這次抗埃博拉遠非醫療隊的成員,說你們江大那位張明生大教授帶了一位助手,是他的博士,也是得意門生,特別帥。” 榮雪哭笑不得:“你真是時刻不忘花癡大業。” 朱雅道:“這不是苦中作樂嗎!現在咱們連街都不能上了,只能自力更生找點樂子,不然這日子怎么過啊?” 榮雪笑:“也是。” 朱雅又道:“不過張教授的得意門生,說起來也是你學弟了,指不定你還認識呢?你們醫學院當時帥哥質量到底如何?” 榮雪笑:“不知道,可能還行吧,沒怎么關注。” “你說說你都關注些啥?上學的時候竟然都不關注帥哥,是不是就整天知道學習,啥都不干!你不要告訴我,你上學都沒談過戀愛?” 兩人雖然無話不談,但榮雪卻從來沒說過自己的戀情,朱雅好像也沒想起來問過。 榮雪微微一怔,腦子里忽然浮現邵棲的模樣,時隔四年多,那張少年人的臉,仍舊清晰無比,甚至連他睫毛的長度,都記在腦海里。 他不就是他們醫學院帥哥的代表么? 這樣看來他們江大的醫學院帥哥質量還真是不錯。 默了片刻,榮雪笑了笑,淡聲道:“談過的。” 朱雅好奇再想追問,她卻只輕描淡寫說過去太久,沒什么好說的,將八卦的朱醫生打發了。 隔日,維和部隊工兵營便開始修建埃博拉診療中心,他們必須趕在國內的抗埃博拉援非醫療隊抵達之前修建好。 而負責的恰好是唐昊的連隊。 因為要在三天內完工,臨時修建的診療中心就是鐵皮屋構造,但要同時容納幾十張床位,也并不是小工程。 好在這些工兵在非洲多時,吃苦耐勞,經驗豐富。 幾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