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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由輕嘆一聲。他站起,拍拍師兄的肩以示安慰,又將手中的短劍塞在齊嘉義手里。「師兄,你還是拿著吧。」那短劍本是一對,楚嵐當日將雄劍送與齊嘉義,雌劍便給了秋若依。齊嘉義一怒之下把劍還了給楚嵐,這時,心里全是痛楚,看到劍,更多想起自少以來和師妹的相處。為什么你要走呢?為什么?他拿了劍,痛嚎一聲,越窗而去。窗外,楚蕓呆呆看著他縱去的身影,問楚嵐:「哥哥,秋jiejie為什么不要齊大哥?」楚嵐并未說話。接著兩日,齊嘉義再未回來,楚蕓幾次想派人去找,都被楚嵐阻攔。「他會回來的,讓他靜一靜。」武林大會,征伐魔教,便是有天大的事,齊嘉義也會放下趕回。楚嵐回到房內,看到小柳縮在被窩里一動不動,心里只得暗嘆聲。只怪自己那夜做得太過分,小孩兒隔天醒來以后,便再不睬他,任他說盡好話,一眼也不瞧他。便是穿衣吃飯,若他在場,他就不吃、不穿。想發火,看他滿臉委屈,眼里帶了小小的倔強和淚意,再大的火氣也都消了。反正那夜吃得也夠飽,讓小孩兒歇歇也好。不過兩天了,也歇夠了,今日是武林大會的正日子,不能留小孩兒一個人在客棧。「起來吧!」小柳扭過頭去。楚嵐不由發笑:「好了好了,待會就要趕去赴會,你都窩了兩天了!」……「再不起床,我就拎你出來了!」小柳只從被子里露出兩只眼睛,這時恨恨瞪向楚嵐。「喲,楚二公子,總算是看我一眼了?!」小柳哭笑不得。「昨晚上,不知道是誰,睡著了就一勁兒往我懷里鉆,還滿嘴夢話——我要、我要呢!」楚嵐學了小柳嫩嫩的聲音。「我才沒呢!我……」難道晚上真的這么做了嗎?明明靠在床邊睡的啊?而且從來不說夢話的啊……小柳仔細回想。「你別不認啊,不但說夢話,還流了我一身的口水。嘖嘖!」「你亂說——」楚嵐再耐不住了,過去連了被子把他抱起來,嘴直接就堵住他的,手隔了厚厚的被子捏他的細腰,翹屁股。嘴被親得紅紅的,直喘氣。「沒漱口,好臭啊!」楚嵐貼了他戲謔道,說著,一把將被子掀了,拿了這兩天給小柳定做的衣服便往他身上套。這位大少從未做過服侍人的活兒,自己穿衣多是家里下人伺候,這會兒剛給小柳套了褻衣、中衣,已是七扭八歪不成樣子,小柳揮他手他又不依,兩個人這么揮來擋去,夾雜著楚嵐的低吼和小柳小小聲的抱怨,竟花了小半時辰才把衣服穿好。外間侍衛都催了兩回。不過穿了新衣的小柳把個楚嵐看得只咽口水。其實也就是衣料上好的白衣,時間緊迫,也沒做什么特別的款式。但是看在楚嵐眼里,卻覺得什么地方都恰到好處。小柳被他盯得臉都發熱了,不理他,徑自去洗漱。待全部準備好,楚嵐抱著小柳上馬車時,在馬上等了多時的楚蕓大為不耐:「哥哥,你還要帶他去嗎?」楚嵐心情大好倒也不計較,反倒說:「來,楚蕓你下馬,我們一起坐車去。我不想戴面紗。」楚蕓看看窩在哥哥懷里的那個少年,心里只覺得怪異,但難得兄長這般和藹口氣,倒也乖乖上了馬車。一路上,坐在他們對側的楚蕓渾身不自在,哥哥和那家伙并沒做什么親密動作,可靠在一起,卻似乎無形中有個氣場似的,旁人怎都顯得多余。那家伙實在是再普通不過,說話細聲細氣,處事畏畏縮縮,滿身的風塵味,可哥哥看他卻好像看著世上無雙的美人,從沒見過這樣子的兄長。第一次,楚蕓心里有了不好的預感。楚嵐稍稍閉目養神,張開眼對親妹交代:「待會商議時,任別人說什么,我們楚家都不表態。聽到了么?」楚蕓看看他,忍不住問:「那齊大哥呢?」「在旁人眼里,齊嘉義是半個楚家的人,既然有他這么堅持征伐魔教,我們更不用多說什么。」楚蕓點頭稱是。到了大會會址,卻是賓州最大武館的cao練場,百丈見方的場地,容納萬人有余。主持此次大會的便是此間武館的主人,少林俗家弟子金大勝,他早前就在場地上設了棚帳,楚家的棚帳尤為醒目,特意比照楚家子弟的衣服,在全白的帳幕上繡了大大的篆體楚字,由此可見主人的仔細周到。楚嵐一行到達時,各派都到得差不多了。眾人見他們進場個個兒都伸長了脖子,想看看傳說中楚家少當家的豐姿。不料,臨下車楚嵐就已戴上面紗,場上立時一片嘆聲,不過眾人看他一路行來長身玉立,意態瀟灑,已是鶴立雞群一般,若容貌再如傳說中的俊美絕倫,那真可謂人中龍鳳了!不過,也有不少人看到他身側形容清秀,卻帶了些風塵的少年,聯想起城中流傳甚廣的楚嵐龍陽之好的傳聞,頓時起了小小議論。待楚嵐他們在棚帳中落座,陸陸續續地,各大門派、世家都有人過來拜謁。其實,多年來征伐魔教,雖然最后勝利的都是武林白道,但這勝利皆為慘勝,各派大多傷亡慘重,很多門派更由盛轉衰。譬如百年前盛極一時的峨眉、長白派,在剿滅白衣教一戰中精英盡失,許多絕世武技就此失傳,到如今峨眉只剩了十幾個尼姑,而長白更在十年前就灰飛煙滅。鑒于此,近數十年,每次武林大會,都會由少林、楚家等數個門派共同推舉各派參戰人選,以示公正公平。楚嵐瞧著絡繹不絕前來拜謁的各派人士,心知都是為了讓他在指派人選時手下留情。不過棚帳中人來人往,不少人都看向一角坐著的小柳,大家都是江湖上混了一輩子的,眼明的都瞧得出少年的出身,雖然顧忌著楚家少主,但多少總帶了鄙夷。尤其是昆侖、華山等大派對楚嵐忌諱不多,眼神更為不屑。昆侖派的長老與楚嵐師父是舊識,說話尤為直接:「老夫有話不吐不快,這武林大會,與會的都是江湖上大有名望的俠客義士,并非販夫走卒下九流人人都能摻和,楚家乃白道牛耳,少當家還得斟酌行事啊!」說話時,目光如炬直看向小柳。楚嵐不熱不冷地笑笑,身形微動擋住他看向小柳的視線,道:「謹遵老前輩教誨。」小柳一直都看在眼里。從他下馬車進會場,好多人全都盯著他們。其中有些目光,很熟悉,他努力擺正姿勢,努力不扭腰,大步往前走,可是越想這么做越是手腳發僵。他這些天都和楚嵐耳鬢廝磨,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