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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理領帶和袖扣,恢復了從前的桀驁難馴。 “走嗎?”高鄭問道。 “走。” 他一句也沒有問,高鄭自然也不會說。他們好像自動把尚暇溪這三個字屏蔽,借此來保護大傷初愈的夏承墨。 他醒來第一眼沒有看到尚暇溪,他原以為尚暇溪會看在自己性命垂危的份上回來看自己一眼,他在醫院里多住了很久很久卻一直沒能等到她。每天都有人來送花,病房里,甚至整個樓層里滿滿都是各界人士送來的花,上面祝福的話千篇一律,唯一不一樣的就是名字了,可是他反反復復從早看到晚,沒有看到尚暇溪的只言片語。 “要把花撤掉嗎?有點枯了。” “再放幾天吧。”我還沒找到她的名字。 在輪椅上曬太陽的時候會因為一個背影拔掉針頭瘋子一樣的不顧臉面追上去,卻發現認錯了人;聽到有女人放聲大笑就會猛地回頭,雖然早就聽出了不是她;護士再怎么勸手機也不會關機,關機了收不到她的信息怎么辦,哪怕她發了一個字都是好的啊;剛醒的時候他整個人還是像死的一樣,不笑也不說話,連公司事務也不過問一句。 “倒不如昏迷著好,活在一個期待她可能回來的黑暗里。” 對啊,該適應沒有她的生活了。小兔兒爺又怎么樣,現在早就不是二十年前了。她從自己的世界里全身而退只留自己遍體鱗傷,這個買賣真是不劃算啊。夏承墨最后瞄了一眼樓道里自己早已爛熟于心的賀卡祝福,闔上雙目,走進電梯。 公交車上人并不多,但因為后面坐了個小男孩,整個車廂都鬧騰得很。 “體驗生活就一定要坐公交車嗎?”尚暇溪白了尚閑川一眼,看著外面不說話。 “嗯吶~只是不湊巧,沒想到今天這列車人這么少。” 因為再過兩天就要離開了,他們倆一直在搞大掃除。每次尚暇溪擦門口玻璃的時候,尚閑川這廝就在玻璃那一面一邊刷牙一邊學她擦上擦下,要多欠扁有多欠扁;睡覺的時候比她還不老實,一覺醒來被子全卷在他身上,看到尚暇溪打噴嚏流鼻涕,“真是太感人了sweetie,你為了我不感冒,把被子都給我蓋上!”“如果有可能,我也很想把棺材板給你蓋上!”“……” “青草味好香啊,越是晚上,倒是越香啊。” 他舒服地伸了個懶腰,給一旁愣神的尚暇溪系了系圍巾。聽到后面孩子朗聲唱著自己編的童謠,他笑了笑,拿出兜里口琴竟然順著他的調子一起吹了起來。本來鬧騰的孩子童謠倒是變成了和諧的音樂曲調,他年輕的mama也不再罵罵咧咧的了。尚暇溪好笑地瞄了一眼和身后男孩一唱一和的尚閑川,嘆了口氣,其實這樣的日子真的很好,和尚閑川這樣的人在一起沒有一天不開心,他總是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 如果剛才沒看到夏承墨的話。 剛才紅燈真是好啊。他的車剛剛好停在自己窗外,兩個人隔著窗戶看起來近實際上遠的很的相視一笑,尺度把握得剛剛好——熟人之間的客氣笑意。他們以為時間久了,自然而然也就淡了,只是她沒看到她自己的手緊緊抓住護欄,他也沒意識到自己慌亂地扯掉了袖扣。 紅燈一亮,各奔東西。各自回到自己的軌道上去。回家之后,尚暇溪靠在床上看著還剩一點結局的,忽然覺得這次再看,里面一切因愛意促成的復仇她都可以理解了。 尚閑川透過鏡片一邊寫故事的大結局,一邊注意著尚暇溪的一舉一動,嘴角笑意泛起。真的像自己寫的結局一樣,過上了自己最想要的生活。自己在寫書,她在安靜地陪著自己,有我有她,這就是生活這就是家的全部意義。 “我覺得我們倆可以說是非常默契了,就像是老夫老妻一樣。”他摘了眼鏡悠哉躺下。 “睡你的覺吧,話多。”尚暇溪蹬了他一腳,沒好氣的熄了燈。 沉默良久,看著她側身沖著自己,尚閑川笑道:“還是生個女兒吧。” “WHAT”我怎么蒙圈了呢?尚暇溪一臉懵逼地看著他,作家腦洞都這么大想到哪說到哪嗎? “生兒子我不喜歡,不喜歡跟另一個男人一起分享你,兒子也不行,”尚閑川一本正經地說:“生女兒我也不會更愛她,我們放養她,我還是最愛你,你不用吃醋。” “……” “之前我是不想讓你生孩子的,太痛苦了,可是,”他看了看她,想起剛才在公交車上她看到夏承墨的樣子,“可是我得找個值錢的東西挽留住你。你要是生了女兒之后突然要離家出走的話,我就有東西威脅你了。” “東西?”尚暇溪哭笑不得,她把被子全卷過來:“你冷靜一下吧你。” “先去佛羅倫薩好嗎?”尚閑川又問,“我先帶你去看看文藝復興先驅……” “不是說先去布拉格嘛!”尚暇溪突然翻身朝向他,一臉鄙夷地看著他;“你真是夠了,這幾天反反復復,真是倒了霉了攤上你!” 似乎料到她會反應這么大,他笑了笑,只是靜靜聽她滔滔不絕地數落自己不言不語。片刻后突然給了她淺淺一個吻。 “你丫的別打斷我!”尚暇溪很憤怒:“我跟你說哈,你以后再讓我打掃衛生我就neng死你!我也很辛苦好不好!你光在一旁倒是很愉快!” 又是一個吻。 “你聽沒聽我說話!別打斷我!”尚暇溪掐死他的心都有了,這也是自己這些天來最生氣勃勃的時候。 “笑!你還好意思舔著個B臉笑!你……” “你是不是現在不排斥我靠近你了。”尚閑川握著她的手,眼角眉梢全是笑意。剛才吻了她五次,她都不曾因為這個生氣,只一味的□□他。 “啊?”尚暇溪這才反應過來:“太晚了,我要睡了。” 她直直躺下,壓住自己躍動的心臟,卻不料他也跟著翻身壓了上來。潔凈無暇的面龐,溫和寵溺的笑意,當年的自己又怎么會不認作是天使呢? 感覺到他手掌的熱度,尚暇溪突然知道了宿命論是什么。她知道自己躲不開,只緊緊閉上眼睛。 這樣不是很好嗎?說不定他得到了,就會發現其實也沒那么想要。 “在期待我的新鮮感會過去嗎?”尚閑川輕輕咬了一下她緊閉著的眼皮,苦笑:“尚暇溪,我三十二了。” “嗯?” “人生有幾個二十年?愛你我花費了二十年的時間,我大于三分之一的生命是在愛你和想得到你中過去的,你不會覺得我還會有這樣的心力、時間去謀劃另一場愛情吧。” 他聲音低啞帶著磁性,在黑暗里輕卻格外有力度,一個字一個字地剖開他自己的心,一個字一個字地吞噬她的心。 “閑川,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