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最快的速度最輕的聲音把事情有的沒的添油加醋說了一遍。他們兩個這才明白，許茹瞇起雙眼：“他父皇也太過分了吧！竟然把他嫁過來！”

話音剛落，穆香就從后面打了許茹一巴掌，打在他后腦勺，許茹驚得回頭，穆香撇撇嘴說道：“我不許你罵我父皇…”這聲音輕如溫水，好像被打一巴掌的是他似的。

許茹揉揉自己腦袋，笑著搭過穆香的肩膀：“知道啦！你放心好啦！”

楚兒眨巴著大眼睛問道：“你們國家有什么好玩的呀？有什么好吃的？”

許茹說道：“應該有很多吧，那里人才比較多。”

穆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看來他們三個倒也能合得來，倒霉的是我，今天要去和皇兄睡一屋，好點的話，睡得舒服，差點的話，昏得舒服。

他們三個嘻嘻哈哈地去睡覺了，我無奈，只能硬著頭皮去皇兄那兒，我知道皇兄什么意思。皇兄是怕他跟楚兒在一起睡，那兩個妃子會更加憎恨楚兒，所以讓我跟他一起睡，總之兄弟之間一起睡是不會有人多說話的。

進去之后發現皇兄正躺在床上，一臉病怏怏的，我嚇了一跳，走過去問道：“怎么臉色那么差？”皇兄看了我一眼：“今天是我娘親的祭日，你覺得我臉色應該好嗎？”

我嘆了一口氣，今日也是我娘親的祭日，但我心情卻不是這樣，可能是因為是她真正的祭日在后幾天的原因。皇兄掀開一點點被子，柔聲道：“進來睡吧。”

我點點頭，把外衣脫了，也上了床，剛上床皇兄就抱住我，翻了一個身，把我抱到床里面，沒辦法，他從小就喜歡睡床邊。我笑了笑：“我睡床邊上也是可以的呀。”皇兄聞言，微微一笑，輕輕摟住我：“你從小就睡得不踏實，不是踢被子就是滾下床。”

我一怔，睜大眼睛：“真的假的！不會吧…”我還嘲笑過楚兒踢被子咧！

皇兄蹭蹭我的脖子：“從小跟你一起睡，我還不知道。你啊，小時候容易生病，還容易著涼。有時候經常被大哥他們欺負，你不說也就算了，還一個人偷偷躲著哭。后來啊，我就偷偷告訴了父皇，父皇也無奈，他說大哥二哥的娘地位太高，他自己也招架不住。既然不能對大哥二哥提出懲罰，那就只好讓你開心，于是就讓我跟你一起睡一間房間嘛。”皇兄看著我愣愣地，皺眉說道：“凝雛！你不會忘了吧！”

“沒忘！”我撇撇嘴，忘了什么也不能忘記他呀，我輕輕笑了笑，就閉上眼睛想睡覺了。

但不知為何胸口不停地像是有東西在跳，皇兄如果真的對我做什么我可能不會有太多不習慣，可是如今再這樣睡，真的有點緊張。我感覺皇兄的臉好像湊近了，然后臉上被人親了一下。我微微睜開眼睛，看著一臉詫異的皇兄，他大概是沒想到一向羞澀膽小的我會在這個時候睜開眼睛。

“凝雛，你哭什么啊？”皇兄用手幫我抹眼淚。

我哪知道我哭什么，這個時候不應該哭的才對！我哭什么呀！我抱住皇兄，再也忍受不了了，在他懷里大哭起來。感覺好像他在摸我的腦袋，很溫柔，很輕。

這半年多的時間，自從他當上了皇帝，我幾乎每日都在找一個人，可是都找不到。我在找我的雀哥哥！我的雀哥哥！忍不住哭著喊他：“雀哥哥…”

雀哥哥輕輕對我笑了笑，然后溫柔地用手支起我的下巴，他的嘴唇印了上來。后面的事情，猜都能猜到，我就懶得寫了，你們懂的。

——

☆、第十四章·遭遇不測

半夜的時候，窗外下起微微的小雨，凄涼入骨，即使我睡在皇兄的懷里也還是冷得哆嗦。今天晚上在南若寺過夜，不知為何，到現在還睡不著，總感覺心里有塊地方空空的，又覺得好像多了一點什么。看著皇兄的睡容，一時覺得鼻子有些酸，想哭出來，心里像是被人用了根棍子攪來攪去。我到現在還弄不懂，我對皇兄的情感到底是哪種呢？

“唔…凝雛…”皇兄好像醒過來了，看到我還沒睡，問道：“你怎么還不睡？”我胡亂摸了摸眼淚，“我不想睡，不困。”“快睡吧…”皇兄整個人幾乎都趴在我身上，這樣孩子氣還真少見。我顫聲道：“皇兄…”“恩？”“我可能以后不能這樣陪伴你，你也要一個人過地好好的。”

他沒說話，我低下頭看看，發現他又睡著了。我輕輕推開他，起身，越過他下床，披上一件稍微厚一點的衣服，就走了出去。

自己一個人拿了一把傘，想到外面走走，撐著傘一個人走到外面后，然后想都沒想將傘扔開。一個人淋淋涼雨也倒是挺舒服的，這種透徹心扉的冰爽讓我自己清醒一點。

凝雛啊凝雛，皇兄喜歡的人是楚兒，不管人家是哪種喜歡，皇兄最喜歡的還是楚兒。雀哥哥已經死了，雀哥哥在你哭著喊著把楚兒帶回來后已經死了。皇兄不是雀哥哥，皇兄只是長得和雀哥哥一模一樣，皇兄只是聲音很像雀哥哥，皇兄只是有時候很溫柔有那么一點像雀哥哥，雀哥哥已經死了。雀哥哥死得無聲無息，他死了……

臉上全是我自己哭的眼淚，兩條腿也凍得發抖，我縮成一團，無力地哭喊著。

雨好像越下越大，從微微小雨竟然變得跟豆粒似的啪啪啪往下掉，我被雨打得快沒知覺了。

“凝雛！”感覺背后有人叫我。

我站起來回頭看，原來是皇兄，他撐了一把傘，可能是看到我趴在地上，趕緊跑過來，摟起我的腰，想把我帶回去。我趴在他懷里，突然想到了什么，用力地打他：“滾！別碰我！”

“凝雛！你怎么了？瘋了啊！？下那么大的雨，你出來干嘛？”皇兄把我橫抱起來。

“你走開！你走開！你是殺人兇手！”我哭喊著打他。

抱著我的身子一怔，皇兄睜圓了眼睛看我：“我殺誰了！？”

“你殺了我最愛的人！你殺了我的雀哥哥！”我兩只手使勁抓著他，我感覺我指甲都快扣進去了，無力地說道：“皇兄！到底為什么！我做錯了什么？每天你都要這樣折磨我！我不要你喜歡楚兒！為什么？楚兒哪里比我好了？只要你想到你疼楚兒超過疼我，我就想殺了他！我希望他消失！如果不能讓他消失……皇兄，我求你殺了我！別再折磨我了！”

“凝雛，先進去再說。”皇兄冷聲說著，然后就把我抱了進去。

進去后，我換了一身薄如白紗的衣服，皇兄用布給我擦著頭發，一邊擦一邊說道：“我沒有殺你的雀哥哥，我就是你的雀哥哥！”

“……”剛才我在雨中喊了什么我自己都是一陣暈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