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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他也不敢動手去拂,而被雨水打濕的衣服已經(jīng)開始變得硬邦邦,好像穿了塊鐵在身上。不知過了多久,上方忽然傳了一道聲音:“徐百川!”徐百川猛地僵住,那是唐近的聲音。他來不及再思考其他,大聲回應(yīng):“我在這里!”“別怕!在那里等著我,我這就下去找你!”唐近喊道。不對,徐百川馬上反應(yīng)過來。如果是徐遠山帶來了人,絕不可能只有唐近一個,唐近是自己來的!“你別下來!”沒有人回應(yīng),過了快五分鐘,徐百川頭上的斜坡上傳來些許的碎響,他盡量把動作放小,抬頭望去,只見唐近腰上系著繩子,正順著繩子踩著斜坡一點一點地往下來,慢慢停在了徐百川身旁。為了保證摩擦力,唐近徒手拽著繩子下來,此時他的手已經(jīng)紫紅一片,他卻像沒有感覺一樣,慢慢移到徐百川靠著的小樹旁,一手拽著繩子,另一手解腰間的繩結(jié),邊道:“繩子那邊纏在樹上,等我把這邊解下來系在你腰上,你先爬上去,然后在放繩子下來,我再上去。”徐百川看著唐近沒有說話,唐近以為他是不敢,安撫道:“放心,繩子是我親手纏得,絕對夠穩(wěn),你只管爬,不要怕,到時候下面還有我在。”唐近腰上的繩子靠單手難以解開,他一腳踩在小樹的樹干上,一手搭上徐百川的肩膀,穩(wěn)中不亂,試圖把繩子往徐百川身上纏,然而一顆小樹的樹干太窄,他離了繩子沒有太多的借力點,搖晃了一下。徐百川的心頓時也跟著晃了一下,從恍惚之中回過神,道:“我的手臂受傷了,爬不了繩子,你趕緊上去,一會兒雪厚了就不好爬了!”唐近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你受傷了?”他隨即道:“那好,我?guī)е阕摺!?/br>他向徐百川伸出手,道:“你哪只手沒有受傷?勾著我的手臂,我走一步你走一步。”徐百川本想拒絕,然而看到唐近的眼神,就知道如果他不跟著唐近走,唐近絕對不會走。他只好將左手伸過唐近的臂彎,唐近的臂彎瞬間收緊,將他的手臂緊緊夾在其間,然后回頭問:“準備好了嗎?我喊一二,你就跟著我的節(jié)奏往上走,可以嗎?”“一——二——”“一——二——”……唐近的手因為承受著兩個人的重量已經(jīng)被蹭的往外滲血,有一次徐百川因為失力摔倒在地上向下墜,唐近一手抓著繩子,一手強行把徐百川勾起來,額頭脖子上的青筋全都凸起,硬是將他拉了回來。唐近下來的路只用了五分鐘,爬上去足足耗過了十五分鐘,最終快到路邊時,他用盡力氣一甩勾著徐百川的手臂,先將徐百川送上去,自己反而向后仰了一下,好在徐遠山的那個隊友一直在旁邊看著繩子及時抓住了他,把他拖了上來。唐近雙手滲血,脫力地倒在地上,徐百川氣喘吁吁地爬過去,用沒受傷的那只手把唐近的手塞進自己的衣服里,唐近意識到他在做什么之后不住地往后撤,然而他實在他累了,根本掙不過徐百川。“我不用……”徐百川的眼眶發(fā)熱:“我讓你捂你就捂著!”唐近執(zhí)拗道:“我沒事……”下一刻他被徐百川抱住,兩人的外套都已經(jīng)凍得不成樣子,卻在這樣的擁抱之中感覺到了一絲絲暖意。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山下忽然傳來人聲,幾個穿著制服的人爬上山,遙遙喊道:“滑下山的人在哪兒!”徐遠山一邊哭唧唧地跟著跑上來,看到擁在一起的兩個人,一下子撲上去,又是哭又是嚎:“哥!我錯了哥!我再也不爬山了!!!”又忙活了半個多小時,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到了山下,坐進警車里回到市區(qū),唐近和徐百川換上了干松的衣服,一起被送進了醫(yī)院。從車上下來時,唐近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一些力氣,什么也不說,抓著徐百川的手不肯放,最后還是醫(yī)生說徐百川的右臂已經(jīng)腫起來,越拖越疼,他才不甘心地把手放開。在室溫內(nèi)手掌的痛感逐漸回歸,唐近的兩雙手全都腫得通紅,又疼又癢,處理傷口時藥酒點在上面,每點一下他都要抖上一下,纏上紗布之后,一雙手已經(jīng)變成了包子,根本找不到指縫。他馬上轉(zhuǎn)到徐百川所在的診室,徐百川的右臂脫臼,關(guān)節(jié)處腫起來,找骨頭時難免要捏兩下,徐百川先是悶哼,而后實在忍不住地喊出來,唐近連連提醒醫(yī)生輕一點再輕一點,被實習(xí)醫(yī)生請出了診室。等徐百川的肩膀也纏上了層層紗布出來之后,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知如何開口,氣氛僵住了。良久,徐百川問:“飯還吃嗎?”唐近驀地睜大了眼睛,難掩狂喜地別過頭去,隨即又轉(zhuǎn)過來,舉了舉自己的雙手,道:“我的手拿不了餐具。”徐百川看了一眼他的手,嘆了口氣,道:“不是還有我嗎。”第45章最愛正文完結(jié)他們的飯沒等吃成,各自發(fā)起了高燒。徐百川還好些,這些年晨跑的習(xí)慣一直沒有落下,掛了吊瓶之后明顯好轉(zhuǎn)。唐近就沒有那么輕松了,直接燒到了四十度,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喊徐百川的名字。徐百川寸步不離地守著他,總覺得時間好像回溯到了三年前,唐近還是那個唐近,但好像又有什么東西變了。期間唐近的母親尹素蘭來看唐近,見到徐百川時皺了皺眉,聽著唐近的呢喃,竟然沒有多說什么,臨走時,沖著徐百川點了點頭,僵硬地說了一句:“遠遠交給你了。”當(dāng)年的話如在耳邊,尹素蘭說唐家的門出可以,再想進來就沒這么容易了。如今卻說出托付這樣的話打自己的臉,在她的人生當(dāng)中已經(jīng)是難得的妥協(xié)。程旭來過一次,只坐了一會兒,看著兩人纏在一起的手臂,開玩笑說自己多余。臨走前告訴徐百川,在他離開之后,唐近和自己的父母犟上,公司也不待了自己出來單干,搞到現(xiàn)在,自己的小公司也風(fēng)生水起,聽說最近還要投資拍什么電視劇。徐百川敏銳地問了那部劇的名字,竟然是他前段時間賣出版權(quán)的那一本。后來徐遠山又來哭唧唧道歉,說起那天的事情,原來是唐近發(fā)現(xiàn)天氣不對時給徐百川打電話,幾次都打不通,又看到天氣不妙,立刻開車往霧靈山去,等他到時已經(jīng)下起了雨雪。他沿著山路往上沒多久就碰到拄著木棍一邊哭一邊往下來的徐遠山,得知徐百川滑到了山下,立刻回到車邊拿出登山用的繩子返回,然后讓徐遠山報警帶著人上來,自己去救人。徐百川坐在床邊,看著睡得極不安穩(wěn)的唐近,低聲道:“你傻嗎。”到深夜,徐百川在噩夢中驚醒,驚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