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道，“我也……”

王折的聲音驟然變得更低更沉，把那句藏在陳留心頭的話說了出來：“想見你了。”

“嗯。”陳留抬眼，壓了壓心里突然升起的一段熱烈，故作冷靜。

王折的這四個字卻更像落入他荒蕪蒼穹里的一粒星星之火，

即將燎原的星星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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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王折掛了電話回來的時候，Boyd的賬上已經(jīng)掛了對面一級帥的兩個頭了。

顯然Boyd也聽見了他回來的動靜，問他要驚喜。

王折的嘴角還沾著笑，他看著屏幕說。

“和你對線的人，是許莊。”

“啊？？？Cobra是真的嗎？”

王折低低地笑了一聲，才極為客觀地說道：“如果你需要的話，他就是真的。”

Boyd聽到這句的時候，目光還是不由自主地黯淡了兩分。

王折卻在和他交流了幾句之后，語重心長地說道：“那樣的選手是山巔，卻不是翻不過的山巔。你相信的話，那你剛剛就翻過了。未來你還會翻過千千萬萬座山巔，最后成為那一座山巔。”

這話是曾經(jīng)陳留說給他聽。就是在那次王折打贏了Arno他們和他的那場輔助SOLO之后。

他那時還笑說，陳留就適合以后退役了來做教練。

當(dāng)時的陳留正全神貫注地看著他的視頻回放，看完了之后，才說：“不去，教練工資太低了。而且目前單獨(dú)輔導(dǎo)了你之后，大概以后都不想再輔導(dǎo)別人了。你這智商，輔導(dǎo)得我太累了。我情愿去做解說。”

王折想到這里，那眼里的笑意就一直沒消去，只是還是帶了淺淺一層苦澀。

情愿做解說的人，最后還是做了自己嫌棄工資低的教練。

但具體是因?yàn)橥跽郛?dāng)初的一句“適合”，還是因?yàn)閯e的什么，王折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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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烏西墜，這一下午都耗在了TBD的小選手身上，王折在他們即將去準(zhǔn)備訓(xùn)練賽前才解放出來。

他站起身來，伸了個攔腰，正好看到放在桌上暗了的手機(jī)屏幕突然亮了起來。

嗶嗶機(jī)：你是不是……

王折：嗯？

嗶嗶機(jī)：沒事，明天六六生日，擇日不如撞日？

王折：啊？

嗶嗶機(jī)：他，好像有點(diǎn)……

嗶嗶機(jī)：特別想見你……

王折注意到了陳留故意打的那個“他”，手指飛快地在手機(jī)屏幕上敲打著。

王折：好，滿足他。

手機(jī)這邊收到了消息的人，站在了陽臺上，看著霞光正好。他拿起了放在陽臺小鐵桌上的火機(jī)，給自己點(diǎn)燃了一根煙。煙從他嘴里吐出來的那刻，他仿佛也看到這四年的漫長與荒誕，在漸漸消散。

不久之后，他的夜幕里那顆叫“王蛇”的星星將再次閃爍，照亮他的蒼穹。

第三十一章見面（2）

長夜的黑暗里，有白光慢慢從四周滲透了過來。

跟著白光傳來的是極其溫柔的一聲

“我回來了，陳留。”

“我知道，我知道……”

說話的人看著自己身下的人，那人有一雙干凈的眼里，眼里似囿了天幕里的極星一般，亮得讓人移不開眼。陳留落吻在他的眼上、唇瓣上、喉結(jié)上、鎖骨上……喘息響在了彼此的耳畔，更催使著陳留貼近那人，那人抬手環(huán)過了陳留的脖頸，陳留的唇在那人的脖頸間留下了綿密的吻，卻在他的肩頭停留了幾秒。

那人對著他露了笑，嘴角微勾，展露的是陳留期待了好久的欣喜，讓陳留一瞬有點(diǎn)分不清，那人到底是王折還是他自己。

陳留沖著他的肩頭咬了下去，在他的肩頭留下牙印，直到聽見了身下人的一聲吃痛，才讓陳留似確認(rèn)了什么一般放過他，陳留舔舐著那人的耳垂，小聲的詢問著。

“是真的了？這次是真的了？”

“別走了，好嗎…四年太久了…王折，太久了。”陳留確定了之后又親昵地蹭著，嘴邊不停地囁嚅著那兩個字，“王折…王折…王折……”

那人的動作卻在陳留的輕喚下停了下來了，那人的聲音陡然變得過于清冷。

“不行。”

陳留的眼里突然顯露出了害怕，是經(jīng)歷了無數(shù)遍才有的下意識，正迫使著他將懷里的人摟得更緊，力氣大到像是要將他攢進(jìn)骨子里，揉進(jìn)血rou里，可懷里的人卻還是在他的懷抱里漸漸消散了。

和著他一雙天真的眼，和著他一張滿是欣喜的笑顏，一起消失在了陳留的視線里。

“王折！”

陳留陡然從夢里驚醒，坐了起來，正好看到月光下是，不知道什么時候上來的六六趴在他的枕邊，懶懶地動了動自己的貓爪。

陳留抬手捂著額頭，沉寂了好一會兒，才失力地仰躺回自己的床上，無奈地道：

“王折啊……”

他的手放在了六六的頭頂，小聲地說著：“他，特別想見你。”

沒有可能，不是有點(diǎn)。

是特別。

特別想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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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王折走向了停在自己那六層老單元樓下面的黑色豐田，對著司機(jī)打了個招呼，才去開后座的車門。

剛開了車門就看見了后座上坐著的許莊。許莊穿著一身襯衫，扣子扣到脖子下最后一顆。他看著更沒了電競選手的氣質(zhì)，反而像一個白領(lǐng)了。

王折有些驚訝地打了個招呼，坐了進(jìn)來，才打招呼道。

“許莊哥。”王折將手機(jī)拿在了手上，“我還以為師兄會再去接你，我記得你是住在分部那邊？”

“正好，我今天在他家附近。”許莊的目光閃爍。

王折心不在焉地聽著，給江一淮發(fā)了消息，說自己要出門了。

江一淮在昨天下午賣了他的師父之后，晚上就在和王折的促膝長談后，站穩(wěn)了自己在王折那里的位置，并跟王折保證他會成為一枚合格而實(shí)用的“眼”。保證讓王折時時刻刻能看見他師父在TBD基地的動向。

但王折其實(shí)只是怕了陳留的病影響陳留，可江一淮好像理解成了他要查陳留的崗。

不過想到能經(jīng)常聽到江一淮報備陳留在做什么，也還是很好的，所以王折就將錯就錯了，沒有糾正他。

“對了，給六六準(zhǔn)備禮物了嗎？”許莊看向了低頭看手機(jī)的王折，直到王折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又說道：“那這東西一會兒替我交給陳留。我好直接去找那個‘眾生平等’。”

王折聽完，噗嗤笑出聲：“其實(shí)‘眾生平等’今天應(yīng)該不太眾生平等了。”

“那也是你昨天臨時給他的幫助。今天就不一定了。”說著許莊抬手將一個小盒子遞給了王折。

王折移了目光看向那小盒子，目光卻在許莊手腕上的牙印停留了一下。

許莊顯然也注意到了王折的目光，將小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