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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需你來多言。”信朱朝夫殷走了一步,夫殷看了眼天色,及時道:“時辰已到,我與哥哥該入幻境尋帝子檀了,二jiejie且放寬心,其余事宜待我歸來之后,定然會向眾位jiejie做解釋?!?/br>帝子檀之事不可耽擱,信朱只好先行擱置潮吟話中不治之癥一事,妥協道:“罷了,你二人早去早回?!?/br>長褚頷首,暗自警示過潮吟幾句后,與夫殷一同進了天目幻境之中。幻境廣袤而奇幻,夫殷與長褚一前一后進入,眨眼間環境變換,對方身影也瞬間失蹤,夫殷站在一望無際的冰川上,被呼嘯寒風吹得幾乎睜不開眼。“盈冉,盈冉?!?/br>“我在呢。”“帝子檀之果會自行判斷來者資質,我莫不是太差了,才會被它扔到此處來?!狈蛞箅y得自我調侃。盈冉捧場的笑出聲來。“你要放棄?”“怎么可能?!狈蛞髶纹鹌琳?,開始朝一處高峰跋涉?!拔易孕”阆胍蔀橄山缰?,更何況若我這次失敗,日后就只能固守瀛洲界,無法去仙界見我喜歡的人了?!?/br>這是他頭一次主動提起他喜歡的人。泰恒與盈冉皆不禁好奇起來。盈冉問他:“你喜歡的人在仙界?”夫殷不好意思的去摸劍柄,“嗯?!?/br>“是什么身份,叫什么名字?”盈冉來了興趣,“你們如何認識的?”許是這冰天雪地著實太過空曠孤寂,又或者帝子檀擇主一事讓夫殷太過興奮,他突然間有了傾訴的欲望。“他名喚泰恒,是蓬梧仙島的鳳凰?!狈蛞蟮吐曊f道,又忽的提高了些聲音,說,“我從未告訴其他人,哥哥他們都不知曉,你可別說出去了?!?/br>一瞬之間,泰恒幾乎懷疑自己幻聽了。他怔然看著夫殷,不敢置信夫殷做了這么些事,居然都是為了他。“我與他第一次見面是在蓬梧島,他那時好狼狽,我救了他,可惜哥哥叫我快些回去,便沒有與他多說幾句話?!?/br>“后來我溜去仙界玩,他卻不認識我,哥哥說他被法陣反噬九死一生撿回一條命,失去了一部分記憶。”夫殷似是被凜冽寒風吹得冷了,雙手并起搓了搓,在嘴邊吹了口氣,“我想沒關系,與他重新認識一次就好,可他總不將我放在心上?!?/br>夫殷竟還與他見過面。寒風似乎吹進了泰恒心底,泰恒繞到夫殷前方,去看夫殷不知被凍紅還是羞紅的臉,他仔細看著那低垂的眉眼,甚至不自覺的伸出手去,想要細細描摹。第一次也罷了,夫殷與他見過第二次,他怎會忘記?“盈冉,我那時與人打架,輸給別人就跑去偷偷哭,他有次來安慰我,十足溫柔,可后來我才知他不過是逗著我玩,他嫌我字丑,嫌我愛哭,嫌我性格不好……”細密眼睫下的雙眼含著光,分明委屈,夫殷卻笑了一笑,“我覺得他過分,可我也氣我自己,氣我的確像他說的那樣有缺陷?!?/br>泰恒的手一頓。他想起來了。他記得從前有一人經常去向霖止尋釁,他便在近旁看熱鬧,那人總是活力非常,無論是輸是贏,反應總是十分有趣。如夫殷所說的,他的確覺得這人愛哭又麻煩,甚至對霖止直言過此人只適合逗來玩樂。后來這人便失蹤了。泰恒起初還會與霖止閑談他去了何處,后來數百年時光翻過,有關這人的記憶在時間中漸漸隱去沒了蹤跡,唯余模糊的印記,讓泰恒還記得曾有一個人出現過。他不知,這人是夫殷,他不知,他寥寥數語給夫殷造成了這樣大的傷害,他不知,在他逐漸遺忘夫殷的數百年時光中,夫殷為求成長,自我吞咽了多少痛苦與傷痕。“我習了最工整的字,也不似從前那般軟弱愛哭,法力雖不知是否仙界第一,但我還會再努力,”夫殷眼中帶著希冀,“我想成為仙界之主,再見他一面,讓他看到全新的我?!?/br>“可盈冉,你說,他會不會忘了我?”泰恒猛然定住。夫殷從泰恒身體中穿過,臉上帶著笑朝遠方行去,呼嘯的寒風掩去了他的絮語,在泰恒耳邊聚作驚雷,無情劈下。泰恒仍保持著撫摸夫殷臉龐的動作,只是腦海里有個聲音在告訴他,他再也沒有資格去觸碰夫殷了。他舉起匕首,殺死了從前最真實的夫殷,也扼殺了夫殷精心珍藏的喜歡。第31章天目幻境中的時間流逝得極快,晝夜無規律的顛倒反復,前一秒尚太陽高懸,下一秒便可能切入深夜,四周溫度亦是隨機切換,讓人難受得很。奇怪的也不僅是環境。夫殷回頭望了眼,方才有一人突然出現,神情恍然的與他說過幾句話后,便離開了。“那人消失了。”盈冉道:“瘋瘋癲癲的,許是幻象?!?/br>“唉。”夫殷嘆著氣,正要接著朝前走,面前忽又出現了方才見面的那人,只是這次他手里握了雙劍,搖搖晃晃的,朝著他兇猛的沖了過來。“當心!”盈冉高喝了句。夫殷躲過一擊,腰間長劍出鞘,挑開了那人的雙劍,那人手一揚,召回劍后又直直逼向了夫殷。甚至面容漸漸化成了霖止的模樣。夫殷臉色一變,開始邊拆招邊往后退。盈冉訝道:“你跑什么?”夫殷:“……我識得這張臉。”盈冉:“是那只鳳凰?”夫殷:“不是。”盈冉愈發奇怪:“那你為何下不去手?”夫殷眼中顯出昂揚斗志,“想看看這假人實力是否與真人持平罷了?!?/br>說到此處,他已將假霖止的水平摸了個七七八八,立時站穩了腳跟,一手掐訣,一手劍挽霜花,附著強大仙力反擊了回去。他從小最想贏過的人便是霖止,數十年交鋒下來,他對霖止的招式習慣摸得一清二楚,也明白那人究竟有著何等傲人的天賦,時隔百年再戰死敵,卻不過是個半吊子的水貨,讓他莫名的有些窩火。他掂量著力道將那人斬于劍下,方停下手,滿地血跡眨眼消失,又有一人騎鶴落在了不遠處,夫殷臉色漸沉,不待那人有何動作,直接拎了長劍直刺而去。夫殷廝殺許久,始終有人不斷的以熟識面孔出現,自白天到黑夜,大半樹林皆是夫殷留下的破壞痕跡,末了停下時,夫殷頗為勞累的將長劍歸入鞘中,長嘆了口氣。“真真是煩人?!彼?。盈冉安撫道:“好生休息,仔細四周。”夫殷頷首,擦了下巴上的汗水,他回頭看了一眼被自己破壞的地方,撲倒的巨樹之下不知何時綻出了一朵巨大而透明的花,在深沉夜色中流淌著熒光。夫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