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衛都是人精，別說認人了，就是老板家的狗都能認得清清楚楚。

門衛這樣說，只有一個可能——謝聞棣的家人相當生氣，不給他半分找到謝聞棣的機會。

茗湖畔他是進不去了，得另辟蹊徑。

傍晚。

程許坐在醫院的長廊上，空調開得太足，有些冷。

林竟穿著白大褂，一臉疲憊的走來，他摘下口罩，語氣有些疲憊：“跟我來吧。”

程許：“麻煩您了，林醫生。”

程許跟著林竟進了他的辦公室，林竟給他和自己到了一杯水，程許拘束地坐在休息椅上：“謝謝。”

林竟忙了一天，剛結束一場小手術，此時靠著桌沿，愜意地伸了個懶腰，“醫生這活多干幾年，我差不多就散架了。”

“辛苦了，林醫生。”程許由衷道。

林竟嘴里嚼著口香糖，跟他閑扯了幾句，看他心不在焉，便輕笑說道：“你是為了謝三的事情來找我吧？聯系不上他了嗎？”

程許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打擾您了。”

“現在的年輕人，為了愛情都很勇猛，我要是再年輕個七八歲，肯定不輸給你們。”林竟感嘆一番。

程許看著林竟，林竟跟謝聞棲差不多年歲，最多也就二十六七歲，長得清秀白凈，看著比實際年紀還小一些。

“我想向您打聽個人，是聞棣的大哥。”程許直接說道。

他對謝聞棲一無所知，唯一能聯系上謝聞棲的方式，就是通過林竟。這樣一來，顯得他很唐突，但別無他法。

林竟道：“為什么找他？”

程許道：“也許他知道聞棣現在怎么樣了。”

“他當然知道。”林竟輕笑，“就是他把謝三抓回去的。”

程許一愣。

林竟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當時謝大給你和謝三牽紅線，應該是支持謝三的，對不對？小許，你太天真了，謝大這家伙，心思深得很，他愿意寵著謝三玩鬧，不代表他能容忍謝三出格胡鬧。”

程許咬著下唇，兩手緊緊握著拳頭。

“不管怎樣，我想見見他。”

林竟沉默地看著他。

程許和他對視，“這究竟是一場出格的鬧劇，還是真心實意的感情，我想當面跟謝大哥說清楚。林醫生，你能幫幫我嗎？”

林竟眼里帶著一絲不可理解的情感，他看了程許半響，最后轉身，抽出紙和筆，在本子上寫下謝聞棲的聯系電話。

程許感激地接過來。

“謝謝。”

“你最好不要抱太大希望。”林竟說道，“謝聞棲這人要狠起來，就是他爸媽都對付不了。也許他會對你很不客氣。”

“沒關系。”程許說道，“謝謝你，林醫生。”

林竟拍了拍他的肩膀，“祝你好運。”

紀元知道謝聞棣那邊出了狀況，幾次想要來幫程許一起解決問題，和她一樣的，還有孫皖和唐糖。但程許都拒絕了。

這是他應該面對的問題。

如果連這點困難都克服不了，他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配得上謝聞棣。

謝聞棣坦誠而勇敢，他不能只做被他護著的可憐蟲。

紀元還在香港游玩，聽到程許嚴詞拒絕，只得作罷，讓他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地方隨時打她電話。

程許想起當時追求紀元的鄭南，現在他和謝聞棣的事情曝光，那當初紀元讓他假扮男友的謊言不也不攻自破了？

紀元倒是無所謂，“我愿意成全有緣人，關他屁事。”

掛了紀元的電話，孫皖的電話又來了。

“小許你還好嗎？！”孫皖意思意思地問了一句，接著焦急說道，“我聯系不上小唐了！我明天就來蓉城！”

程許：“……”

程許道：“小唐的手機應該是被沒收了，對不起，因為我們——”

孫皖打斷他，“說什么屁話，兄弟之間就不要客氣這么多了。比起這個，我更生氣的是你跟聞棣暗度陳倉這么久，居然都沒跟我說？！你們不說就算了，小唐也不說，還拿不拿我當兄弟了？”

程許道：“你現在已經知道了。”

孫皖扼腕：“我竟然是從微博八卦上知道我的兩個兄弟搞在一起了！當然，我知道你們早晚會搞在一起就是了。”

程許扶額。

“搞”這個字，怪怪的。

孫皖貧完了嘴，又問他現在有沒有眉目，要不等他到了蓉城，兩人一起勇闖茗湖畔，拯救謝聞棣。

程許把謝聞棲這條路說了一遍，孫皖沉默。

程許就料到會是這樣的反應。

“看樣子，聞棣的大哥確實讓人聞風喪膽啊。”

“那個，小許啊。”孫皖開始啃指甲，“那個，茗湖畔，就你自己去闖吧，啊。我就，我就不去了。我得留著命娶小唐呢。”

程許：“…………”

第40章第四十章演戲

茗湖畔。

謝聞棲面無表情地又掐了一個電話。

這已經是程許打來的第五個電話，他一個都沒接。他想了想了，給秘書去了個電話，“你去當面跟他說，讓他死心。”

秘書：“……”

給秘書打完電話，謝聞棲回到院子里，看著和狗縮在一起生無可戀的自家弟弟。謝文爾走到他身邊，淡淡道：“好玩嗎？”

謝聞棲：“不好玩。”

謝文爾：“那就放他走。”

謝聞棲：“不可能。”

謝文爾看神經病一樣看他，回屋子里去了。

李靈遇正安然地享受著下午的時光，小桌上放著紅茶和甜點，雙腿上蓋著羊絨毯，貴賓犬趴在她的腳邊昏昏欲睡。

“媽。”謝文爾在她旁邊坐下，“你就由著大哥胡來？這對聞棣他們不公平。”

李靈遇徐徐睜開眼睛，看著她：“你一開始也沒有反對聞棲這樣做，現在怎么態度轉變了？我聽小劉說，你前兩天在門口遇見那個叫小許的孩子了，還兇巴巴地把人趕走了，現在是感到愧疚嗎？”

謝聞棣被關在家里整整一周，明天就是上課的日子，但李靈遇和謝聞棲兩人都沒有要放他上學的意思。

謝聞棣從一開始的狂躁，漸漸變得麻木，如同死狗一般和自家金毛趴在地上數螞蟻，謝聞棲上前，踹了他一腳。

“要死啊你。”謝聞棲看不過他這沒出息的樣子。

“你們都有病。”謝聞棣坐起身子，指著謝聞棲，又往屋子里面指了指，“你們這樣做除了傷害他，還有什么意義？你們連見都不見他一面，憑什么就說他跟我只是兒戲一場？！”

謝聞棲冷笑：“他要是真的為你不顧一切，現在他就應該出現在你的面前。區區一個茗湖畔的警衛都能把他難住，你們談什么真愛。”

“謬論！”

“事實！”

謝聞棣跳起來要打他，謝聞棲輕易架住他的招式，“怎么，要打老師了？”

謝聞棣的拳腳功夫基本都是謝聞棲教出來的，謝聞棣要打謝聞棲，還早上一百年。謝聞棣憤憤地推開他，往屋子里走。

金毛屁顛屁顛地跟著他跑。

謝聞棣把自己扔沙發上，氣呼呼地看著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