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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大妝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19

分卷閱讀419

    原來那日竟是對方買通了魏府的下人,讓對方假借魏夫人的名義來傳話將他們喚了出去,他們個個不疑有它,于是出門便中了埋伏。

    殷昱當日在了解到事情之后已經即刻讓廖卓遞話給了魏夫人,魏夫人當場就召集了所有下人責問,然后自己則帶著那打得半死的嫌疑人到了殷府,交給殷昱發落。

    可那下人居然也對支使人說不出個所以然,只知道那人是太太屋里新來的,等魏夫人派人回去再尋那人時,已經不見了蹤影。

    魏夫人對此十分歉然,畢竟人是她府上的,她怎么說也脫不開干系。

    聽說早上魏府里又在關門訓規矩,而魏夫人則已經氣病在床,謝琬十分過意不去,便叫玉雪拿了幾色禮物過去。

    這件事魏夫人當然是無辜的,如果魏家跟七先生有染,想要綁架她,憑她對他們這般的信任,哪用得著這么費功夫?只要隨便來句跟魏暹或者魏夫人有關的話,包準她就出了門。

    殷昱的態度顯然還有些保留,作為丈夫,對此他是有些偏心眼兒的,畢竟再遲一點兒誰也不知道謝琬會遭遇些什么事,不過作為廢太孫和殷公子,他跟謝琬一樣也有著理智的認定。

    謝琬安撫了吳興他們一番,然后便讓羅矩代她去看望云宵。

    云宵這次負了重傷,須得躺床數月才能恢復。因為在困難時他的一番無畏無懼的保護。謝琬心里很受感動,于是交代了胡沁必須盡量讓他傷好之后不留隱患。

    殷昱回來當日便讓人送信去了宮中,當夜乾清宮也迅速回了訊,謝琬看他一副不愿多話的樣子。也沒有多問。只交代府里人莫把他回了府的消息走露出去。畢竟他是以發配之名出的京,后來又傳失蹤,若是在案破之前讓人知道,難免又會節外生枝。

    季振元他們這個時候雖然肯定已經知道,但他們卻沒這個膽子敢透露,挾持身份特殊的謝琬,這件事宮中認真追究起來,那可是殺頭之罪!而皇帝既然能與殷昱聯合設下這瞞天過海之計來對付他們,誰能保證他不是真疼這個孫兒?

    晚飯后,殷昱正在給謝琬按摩腫起的雙手。龐白忽然碎步到了門外,說道:“主上,皇上來了!”

    聽到“皇上”二字,謝琬驀地看向殷昱,殷昱卻點點頭。回了聲“知道了”,然后替她放下了袖口。

    謝琬攔住道:“皇上來了,你還不快去?”

    殷昱扶了她起身,牽著她道:“一塊兒去。”然后不由分說拉著她出了門。

    到了前院,便見正堂內站著個蘇綢直裰的老者,負手側對著門口,身形佝僂。面色暗黃,正打量著壁上一張字畫。他衣飾簡樸,發髻只拿了根羊脂玉的簪子綰住,腰間也只掛了塊盤龍玉珮,赫然正是大胤慶平皇帝!

    除了皇帝之外,屋里還有護國公和世子霍世聰。魏彬以及靳永。除此之外還有張珍以及十來名宮廷侍衛。各人都是微服出巡,護國公等人原本也屬人中龍鳳,可此時站在年邁的皇帝面前,也還是少了幾分天然的氣度。

    殷昱牽了謝琬進內,示意謝琬站著。自己撩袍跑了地。

    “殷昱參見皇上。”

    皇帝嗯了聲,轉過身來,揚了揚手讓他起來,然后看著面前大腹便便的謝琬。謝琬彎腰福了福。皇帝看著她,也沒說什么,想了想,跟張珍伸了手,接過個三寸見方的小紅木漆盒來,賞了給謝琬,然后道:“下去吧。”

    謝琬遵旨退下。

    在皇帝示意下,護國公等分左右落了座,皇帝問:“郭家人呢?”

    殷昱扭頭朝外吩咐駱騫:“帶他們過來。”

    說罷,又從廳堂正面的福祿壽三仙像后的暗格取出個兩尺見方的銅箱來,打開后先取了一份信封裝好的卷宗給皇帝,說道:“這是郭家五口人分別的供詞,五個人分別審問的,內容大同小異,上面陳述了郭奉先后收取季振元他們巨額產業的時間和數額。請皇上過目。”

    皇帝拿在手里,看著看著臉色就沉重起來。

    殷昱又分出一沓給了魏彬及護國公他們,各人迫不及待地拿在手里翻看,轉眼神情也變得如皇帝一般無二。

    “果然是他們!”

    護國公憤然而起,揚起手上的證詞道:“季振元狼子野心,罪證確鑿!皇上,眼下是下手的時候了!”

    靳永也道:“只憑這一條罪狀,季振元便可按律斬首!”

    皇帝看著手上證詞,沉吟不語。

    魏彬默了會兒,說道:“雖然這條罪狀可致他斬首,但是案子背后的內幕才真正至關重要,如果不把這背后的大黑手捉出來,那么就算季振元死了,這個禍患也還是沒除去。要想把這案子查得水落石出,漕幫那邊的證詞至關重要。”

    “魏彬說的不錯。”皇帝點頭,“要緊的是養這條蛀蟲的人在哪里,而不是蛀蟲本身。昱兒可有漕幫這邊的證據?”

    殷昱想了想,從銅箱里翻出另一份卷宗來,“這是從漕運上跟駱七相熟的幫友口中取的證。駱七與積水潭碼頭舵主聯合從商戶頭上謀取暴利已經多達六年,先是以各種名目暗中扣取,到前兩年,開始明目張膽地加重賦稅雇銀。

    “但是遺憾的是,季振元與漕幫勾結的證據并沒有,這案子事關重大,如沒有漕幫總舵主的遮掩是根本辦不下來的,而漕幫總舵防衛森嚴,也不是我等輕易而進去的。”

    皇帝接過來看過,眉眼愈發陰冷。“還有什么?”

    殷昱索性將箱子倒扣過來,將里頭如雪片般的各項供詞證據統統倒翻在地上,三丈見方的空地上,瞬間多了堆雪山。

    “這里除了季振元跟郭奉買罪的這些案子,還有孫兒在明察暗訪過程中,順便查獲的這些年季振元私下拉幫結派結黨營私的證據。季振元本身并沒收多少賄,他祖上資本不少,這些年也并沒有大幅增長得需要立案的地步,可見他并不是急需用錢而勾結漕幫,如果他不是為財,又是為的什么呢?”

    皇帝面色陰沉起來,“你是說,他有可能謀逆?”

    “是不是謀逆我不敢肯定,畢竟這種事不是三五個人就能成功的,而且目前看來季振元手上也僅有東海一點兵力,他想謀逆,沒有兵權也是徒勞。可是他勾結漕幫這是事實,他花錢買郭奉的命也是事實,他既不缺錢,那他拿這么多錢做什么?”

    殷昱說著彎下腰,從地上那堆證據里翻出一本帳本來,打開送到皇帝面前,“郭奉名下的產業粗略算下來就值二十萬兩銀子,他們肯花這么大筆錢來買他的命抵罪,可見他們私下的錢財比這數目還要大得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