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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不了重用,怎么也得讓他當個伙計。 羅升晚飯后回了來,匯報了這兩日的營業情況,果然貨補齊后,銷量也明顯上來了,雖然還是不能與之前相比,好歹是被刺激出了積極反應。 謝琬不免也問起他雇人的情況,羅升道:“倒是尋著了兩個,只是資質平平,要管鋪子的話,起碼得磨練個三五年。不過人品倒是端正,都是知根知底的,也都是窮苦人家出身,沒有什么花花腸子?!?/br> 謝琬點頭道:“能做到人品端正便不錯了,如今要緊的是先找到人把鋪子張羅起來。你過兩日把他們帶過來,如果沒什么問題,便讓他們先到李子胡同先學學嘴上功夫,再有十來天清苑州玉鳴坊那間鋪子就該收回來了,等你拾綴好開張后也得兩個月,到那時把他們撥過去。然后現請個二掌柜先看著鋪子?!?/br> 羅升點頭:“那我明早便捎信回去。” 謝琬讓玉雪給他下了碗熱乎乎的羊rou面,讓他回房了。 謝瑯不在府里,頤風院里也一夜平靜。 到了翌日早上謝琬才知道,任雋居然在府里住了下來。 早飯后王氏讓人來傳話,說是上房里特地預備了桌酒菜招待任三公子,讓府里的少爺小姐們中午都去上房作陪。 謝琬對這樣的行為十分不齒。這任家充其量也就是在河間府有名些,除了京師那幾門姻親,論起來謝府名望并不比他們低多少,王氏為了巴結他們,不惜放下身段宴請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實在有失謝家主母的身份。 她問玉雪:“這任雋要住多久才回去?” 玉雪道:“聽說任公子一來就至少要住上十天半月,這回沒個十來天,只怕也不會回府。”說完她又笑道:“姑娘似乎并不喜歡任公子?!?/br> 她趴倒在炕桌上嘆道:“我只是問問罷了?!?/br> 將近開席的時候她來到正院平日用來待客的玉蘭廳,府里少爺小姐都到齊了,正圍著上首的王氏和任雋眾說紛紜。 任雋眼尖,起身沖謝琬頜首:“三meimei來了?!?/br> 席上人都停止了說笑,謝琬向王氏問了安,謝葳便熱情地招手讓她坐在身邊。謝蕓給她倒了茶,謝棋指著她杯子道:“三meimei來晚了,該罰酒!” 謝桐等人起哄。謝蕓道:“meimei太小,不能喝酒!而且她還在孝期,要喝喝茶好了。” 謝棋搖著王氏胳膊:“大家都是這規矩,說好了的遲到罰杯。怎么到了三meimei這里就不依?再說了,又不是正式赴宴,只是咱們幾個關起門來吃飯,算得上什么違禮?” 謝蕓望著王氏。 王氏笑道:“蕓哥兒說的不錯,meimei還小,不能喝酒。琬姐兒別壞了他們規矩,你喝三杯茶!” 謝棋楞是不肯。冷笑道:“若是仗著人小便可以撒賴,那比我大的人豈不是有大把?你也可以撒賴,我也可以撒賴,這里最大的是大哥,這么說來我們這些人都不必罰了,凡事只罰大哥一個人就好!” 一席話說得大家無語起來。就連謝葳和謝蕓也不說話了。 謝棋站起來,執著酒壺繞過眾人走向謝琬。任雋扯住她袖子:“她是你meimei!”謝棋偏頭笑道:“正因為她是我meimei,不是外人,才不能逃過這規矩去呀!不過是三杯酒,又不是**,怕什么?!” 雖然杯子不過銅錢大小,三杯酒下肚卻不能傷著人什么,可是以謝琬八歲的身體,能不能承受得住這三杯酒,清醒地走出這宴廳去,卻是個顯而易見的問題。 她要是喝醉了,會導致什么后果?在儀表堂堂的任雋面前丑相畢露顏面盡失,從此令他對自己敬而遠之? 前世頂著副好皮相在各府之間游走的謝琬,對女人之間的這點小心思太明白了。不過就是在門廊下跟任雋多說了幾句話,就招來她這樣的報復,這謝棋看來還真不是一般地刁鉆。 可惜謝家多的是準備看她笑話的人,唯一一個會替她出面的謝瑯也還出府在外。 謝棋已經到了跟前,拿起她面前的酒杯斟滿了。酒香沁人心脾,是陣年的竹葉青。前世她酒量不錯,也常陪著郁郁不得志的哥哥對飲。只是不知道有沒有帶到這世。 “meimei快把它喝了?!敝x棋笑得溫柔可愛,看上去一點逼迫的意思也沒有。 謝琬舉起酒杯,以袖掩口湊到唇邊。桌上眾人都瞪著眼睛看過來,眼見得酒杯在她唇前頓了頓,她忽然又一掩杯口將它放下來,兩眼亮晶晶,望著謝棋說道:“這么喝酒沒意思,我事先也不知道你們有規矩。這么著,二jiejie你猜這杯里還有酒沒酒,如果猜中了,我情愿再喝三杯。” 大家一愣,都望向謝棋。 謝棋抿唇瞪著她,“要是沒猜中呢?” 謝琬笑道:“沒猜中,你抱著膝蓋在地上翻十個筋斗就行?!?/br> 謝琬壓根沒把任雋放在眼里,就是喝醉在他面前也沒啥大不了??墒侵x棋都已經九歲了,好歹也是個半大少女,她若當眾翻筋斗,這是多么難堪丟臉的行為!翻十個筋斗的后果,可比她喝醉來得嚴重得多了。 謝蕓噗哧笑出來,擊掌道:“好!就這么賭!” 任雋看看謝琬又看看謝棋,眉頭略有些蹙起。 王氏道:“女孩子家翻什么筋斗?要罰罰別的!” “太太偏心!”謝琬撒嬌道:“都是您老人家的孫女,憑什么二jiejie硬要罰我吃酒就成,我跟她賭幾個翻筋斗就不成?不過是十個筋斗而已,又不是要打她罵她,太太就這么小看二jiejie,認定她一定會輸,還是覺得二jiejie輸不起?” 當著這么多人在,王氏當然不會承認偏心。當下呵呵一笑,說道:“我就不摻和你們,讓你們鬧去!” 謝棋生性好強,又一心想要看謝琬在任雋面前出丑,當然不會輕易服輸。聽完謝琬這般激將,便就大聲說道:“賭就賭!到時你可別又仗著比我小賴皮!” 謝琬笑道:“自然愿賭服輸。” 謝棋恨恨瞪她一眼,走近她,盯著她小小的手掌下捂著的酒杯,再仔細察看她的唇角和面色,半日后,脫口說道:“杯子里有酒!我根本都沒看到你喝酒!” “是么?”謝琬一笑,將手收回來。 杯子里空空如也,哪里還有什么酒! 謝棋目瞪口呆,指著杯子又指著謝琬,迭聲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謝琬悠然地從袖子里捋出濕漉漉的帕子,交給身后的玉雪,“你沒看見我喝酒,可不代表杯子里有酒,愿賭服輸,二jiejie快些翻筋斗吧,要不然菜都涼了?!?/br> 前世的酒量沒帶回到這世,不代表她不懂得酒桌上那些小把戲。這些把戲在大人們面前自然蒙不過去,可大人們也不會像謝棋這么樣逼個八歲的孩子下不來臺不是嗎? “你作弊!你把酒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