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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引起她半分心動,回就回唄,她又不是原來的癡情女,祁三回不回來與她何干? 說陌生人亦不為過。 雖然她的腦中充滿此人的影像,但那都是原主的,對她而言,這位祁三少爺與陌生人無異,只不過是熟悉無比的陌生人而已。 什么接風洗塵與她沒半毛錢關系,小迷不是怕露餡。 的確,按照原主的性情,瑜哥哥回來了,定會是第一時間貼上去。不過,現今情況不同,他已經訂親,不管是避嫌還是生氣,都可以是她不出現的理由。 “白小姐沒來?” 祁夫人一臉的驚詫,她原打算在接風宴上下手的,久別重逢,小飲兩杯,最正常不過,之后做成好事順理成章。 為此她故意將三兒回府的時辰讓人傳到白家丑丫頭那里,雖然她覺得自己的做法純屬多余——那丫頭纏瑜兒纏得緊,知道他今天回府,肯定一大早就讓人到府門前關注動靜了,只要瑜兒回來,她一準兒會如蒼蠅般叮上來……啊,呸!什么蒼蠅叮!丑丫頭她是蒼蠅,瑜兒可不是臭rou。 豈知這回那丫頭竟無半點動靜!竟然端坐屋里穩如泰山! 據說是在看書! “再讓人到那邊多說幾遍。” 她不來,好戲缺了主角沒法演。 但也沒必要派人去請,那樣太刻意,丑丫頭是個蠢的,她身邊秀姨卻還有幾分腦子,一旦事出反常,保不準她會多想。 若今天不成,明天也可以,有瑜兒在,不怕她不來的! 祁夫人雖急于成事,卻也不是必須安排在今天,白小迷不來,她不會去請或硬綁,改日好了,瑜兒回來了,不愁沒時機。 四月的風最溫柔不過,小迷坐在窗下書桌前,認真地默畫著符圖。 暖暖的風吹進來,帶著花香與鳥鳴,必須承認,星月大陸的空氣極其清新,吸一口仿佛有清泉洗濯過鼻腔肺管,里外通透。 小迷覺得自己一輩子似乎也不曾呼吸過這么好的空氣,即便當初在號稱富氧離子最多最活躍的森林。 院子里有兩三個仆婦在打理花園,修剪花木。 天氣晴好,仆婦們一邊干著活一邊閑聊,院里一片安靜,聲音忽高忽低,時不時的飄進窗里。 好愜意啊…… 在這樣微藍的天空下,在這樣暖暖的春風中,打理著花花草草,即便身為傭人即便花園不歸自己所有又如何?至少花香是真的,花兒的美麗是真實的! 小迷目光放空,頗有興致地凝望著那幾個仆婦,看她們小心翼翼又利落干脆地修剪著花枝,不由心生艷羨,做這樣一份工作,也蠻幸福的。 休息片刻,她站起身來,在屋里來回走動,小幅度地做了幾個身體拉伸動作,吃了兩塊點心又喝了一杯茶,覺得精神恢復地差不多了,重新坐到桌前,閉目凝神,在腦中默背之前看過的符圖。 同處一室的秀姨注視她很久了,臉上的神色從不贊成到心疼憐惜到糾結猶豫不決,數度欲言又止,待見她捏著眉心閉目不語時,仿佛終于做出了某種困難的決定,開口道:“……小姐,若你很想,就去吧。不過你要答應秀姨,只在外面看幾眼,不可以太過親近。” “什么?” 屋里只有她與秀姨兩人,這話當然是對她說的,小迷睜開眼睛,一臉的茫然,什么意思? 她腦子里全是符圖,要去到哪里?看誰? “祁三少爺……已經回來了,” 秀姨頓了頓,終有些不甘心:“在祁夫人院里擺家宴,為他接風洗塵。” “哦。” 小迷點點頭,對秀姨的心態了然在心。 還是不放心吧,不相信她真能放下祁國瑜。原主會許不會,不過她不是原主,對這位祁三少爺是無感得很。 “回就回唄,關我們什么事?” 小迷不在意地笑了笑:“既然說了是家宴,我們是不應該參加的。” 嘴上說著,手里拿起筆,在紙上勾勾畫畫。 背過符圖還不夠,要能畫出來。她現在不是修士,畫不出真正的符來,但可以普通的紙墨,當作畫圖練習,在紙上畫形似而無神的符圖。 真正的符修不會這樣制符,要用專用的符紙符筆與朱砂,要懸腕凝神,貫氣于筆下,一氣呵成。 小迷現在只是在熟悉圖形,即便如此,也足以令秀姨震驚又遺憾——符圖內含千變萬化,普通人根本沒辦法理出經脈,看出頭緒。 包括秀姨,因為是武修,對符圖并不了解,她只會運用各種符,至于符圖是如何繪制的,并不精通。 而小迷,她現在并沒有覺醒血脈,還不是符修。做為普通人,她居然可以將符圖當成畫一樣繪制出來,白虹血脈不愧是天生的符修,有著近似本能般的識圖能力,對符圖的理解超出常人。秀姨判斷,小迷如今的識符能力比一般的二階符士都要厲害。 若是她能覺醒天賦…… 可惜啊!若是小姐早幾年懂得努力就好了…… 對照小迷現在的努力,秀姨每每想起從前,就覺得惋惜與后悔,若是舊時光不曾荒廢就好了…… 既是家宴,我們不應該參加……秀姨聽了小迷漫不經心的回答,卻愈發難過了,小姐你其實沒必要強裝歡顏,秀姨也知道近十年的感情,不是說斷就能斷的。 “小姐,雖說長痛不如短痛,你若實在放不下,就去看一眼吧,秀姨陪你。” 看她坐立難安,秀姨終是不忍心,畢竟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 “放得下,完全放得下,秀姨你不要擔心,我沒騙你。” 小迷不知自己哪里表現得讓秀姨誤以為放不下祁國瑜,很認真地再次強調:“祁三少已經有了未婚妻,我們要注意避嫌,你陪著我也不合適。總之,以后若無不得已的必要,必須保持距離。不道德有損白家門風的事情我們不能做。” 人家都有未婚妻了,你還要我偷偷去看幾眼,是何道理? 秀姨之前還堅決反對,怎么一眨眼功夫,又變了畫風? 難道要支持做小? “怎么會?” 秀姨矢口否認:“我是看你聽外頭仆婦說長道短,魂不守舍,坐立難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