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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這點不放,句句說到向南霄的心里。 此人察言觀色、工于心計的本事著實在陳天河意料之外,陳天河暗嘆姜涼是個人才,只可惜不能為群真會所用。 但他心知此人對向南霄說的話雖然全都在情在理,卻并非真的為群真會著想。大家各為其主,權衡的是最切實的利弊,與魏連江聯手對群真會而言,終究是弊大利小,因此陳天河多次在旁暗示向南霄不可輕易答應姜涼,但等到晚飯時,向南霄已經傾向于姜涼這一邊。 酒席上姜涼頻頻給向南霄敬酒,向南霄也欣然接受,陳天河在一旁卻面沉似水,暗中思考拖延向南霄答應姜涼的辦法。 酒過三巡,姜涼站起身來,舉起酒杯對向南霄說道:“話已至此,魏將軍最后叫我給總舵主帶句話:即日起我便留在群真會任憑總舵主調遣,他日起義軍若不兌現承諾,要殺要剮,我姜涼任憑總舵主處置!” 向南霄一聽這是要把他自己押在群真會做人質,若說其他人倒還罷了,魏連江竟然舍得把姜涼留下,這算是相當有誠意了。 他思忖了片刻,最終也起身舉杯道:“魏將軍誠心實意,我自然領情,那……” 陳天河眼見向南霄要應允,急忙攔道:“總舵主……” 陳天河剩下的話還沒說完,忽聽“咣當”一聲巨響,竟是門讓人一腳踹開了,只見夜燳一身玄色龍袍,腰別一把寶劍站在門口。 陳天河立刻擋在向南霄身前問道:“燳親王,你這是何意?” 夜燳卻不瞧他,徑直走到姜涼身前說道:“向總舵主早已答應跟我北陵聯手,你在這里白費什么功夫?” 姜涼聽人叫他燳親王,已然心知自己面前的人是誰,他只當這瘋王爺一時瘋癥犯了,面不改色道:“我剛才聽到的卻并非如此,與誰聯手,我想向總舵主心中自有評判。” 夜燳冷笑道:“向總舵主當然自有評判,他的評判就是跟我北陵聯手!”他最后一個字話音剛落,忽然拔出腰間長劍,一劍刺入姜涼胸口,竟然轉眼就把姜涼給殺了。 姜涼帶著最后震驚的神情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夜燳把長劍上的血跡在姜涼身上抹了幾下,吩咐門口的北陵大內侍衛道:“跟他來的人一個都不許放跑,全部處死!” 大內侍衛迅速領命離去。 夜燳還劍入鞘,走到向南霄跟前,他停下腳步望著向南霄,眼神甚是復雜,最后說道:“……你不該聽那姜涼的。” 他說完要往出走,卻被陳天河一手攔下。 陳天河直視夜燳道:“燳親王,你這是逼咱們跟你聯手了?” 夜燳道:“不錯,我正是此意。”說完這句,他伸手擋開陳天河,目不斜視地走出門去。 向南霄神色略帶詫異,他目視夜燳走遠,對陳天河道:“你和沈左堂說的不錯,他果然不是瘋子。” 陳天河沉聲道:“他非但不是瘋子,而且很聰明。現在姜涼死在了這里,活口一個沒留。我若猜的不錯,夜燳很快便會將姜涼在與咱們談判時被殺的消息散布給魏連江,魏連江一定認為是你殺了姜涼,咱們便再無選擇的余地,只能跟北陵朝廷聯手 — 這就是夜燳的目的。” 向南霄走到窗邊。夜已深,一輪圓月高懸夜空,月光灑滿寺院,院中一片朦朧的銀色。他望著這輪圓月,眉頭緊蹙道:“……此人城府頗深,只怕將來不好對付。” ——————— 東陵皇宮,蒼漣的寢宮 - 麗昆殿內。 龍床錦被,珠簾半掩,熏籠中檀香裊裊,窗子微開半扇,窗外林風淅淅。 塔兒云鬢輕散,嬌艷如花,膚如凝脂,玉手托腮輕倚在枕上,美得像一幅畫。 蒼漣就躺在這樣一個美人身旁,他也好似正在看她,但眼神卻像穿過她在看別的什么,神情若有所思。而塔兒伸著纖纖玉手心不在焉地擺弄著他的頭發,眼里和他一樣裝滿了心事。 蒼漣忽然坐起身來,下床自己拿了件衣服圍住身子。門口宦官聽見響動,立刻走進麗昆殿,迎上前問道:“陛下要更衣么?” 蒼漣“嗯”了一聲,隨后道:“叫國師來。” 宦官一怔:“叫到這里來?” “嗯,叫他馬上來。” 宦官應道:“是。”碎步退了出去。 片刻幾名侍女進來,拿著龍袍給蒼漣更衣。 塔兒聽見蒼漣叫東魂來麗昆殿,神色立刻微變,坐起身來問道:“陛下,你讓國師大人來寢宮?” 蒼漣舉著手臂讓侍女系腰帶,頭也不抬地問道:“怎么,你覺得不行么?” 塔兒的臉上忽然飛起一抹緋紅,剛才她還并不在意自己衣不遮體,此刻卻好像忽然不好意思起來,悄悄縮進被里,伸手去夠衣服,想要穿上。蒼漣余光看見塔兒的舉動,并未言語。 等他穿戴完了,宦官正好來報:“國師大人來了。” 蒼漣坐到御案后,說道:“宣他進來。” 官宦躬身退出,片刻后,身著絳紅色金絲鑲邊長袍的東魂就走了進來。 塔兒看見東魂,心都要從胸膛里跳出來了,她萬萬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他。她此刻就在離他不到十幾尺的地方,他一抬眼就能看見她和那張寬大的龍床。她用被子緊捂著身體,窘得面紅耳赤,卻忍不住癡癡地望著他。 然而東魂卻好像沒看見她一樣,他走到蒼漣跟前附身行禮道:“參見陛下。” 蒼漣抬手示意東魂起來:“寡人叫你來,是有一事想不明白,要問問你。”他叫宦官搬來一把椅子給東魂坐下,然后拿起桌上的琉璃茶碗喝了口茶,漫不經心道:“我聽說,你在尋找四海萬神圖的下落?” 東魂眼中瞬間一道寒光閃過,答道:“……是。” “據說這張圖非凡間之物,得此圖者可盡得天下。……你查了這么久,這話可是真的?” 東魂頓了頓,答道:“是。” 蒼漣點了點頭,用碗蓋輕撇了撇浮在茶水上的嫩葉,問道:“僅憑一張圖,如何得天下?” “此圖其實是張天上的兵符,據說可調遣天兵天將。” 蒼漣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哦?此話當真?” “確實不假。” 蒼漣面色微動,沉默片刻后問道:“這圖誰都用得么?” “據臣所知是用得的。但此圖似乎是認主人的,若使用不當,反會自傷其身。這背后玄妙,臣還在調查之中。” 蒼漣剛才眼神中的詫異之色逐漸消散,面色也變得緩和起來,他修長的手指輕撫著琉璃茶碗的邊緣,好像甚是喜歡這茶碗似的。 過了許久,他忽然輕嘆了一聲,溫言對東魂道:“你花這么大心思查找此圖的下落和秘密,為什么不早跟我說呢?你早說的話,我還可以幫你。” 他身旁的塔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