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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 沈瀚亭扶著云小魚,眼神中露出不忍之色,問道:“傻丫頭,你怎么不跑?” 云小魚嘴角滲出血絲,咬牙道:“……我還沒輸。” “到此為止,咱們不打了。”沈瀚亭說著就要抱起云小魚離場,云小魚卻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你再教我那粘字訣好么?” 沈瀚亭手一僵:“不好。非常不好。” “你不教我,我就立刻自己咬斷舌頭死在這里!” 沈瀚亭臉上露出不解的怒容:“為什么死也要打下去?” “因為我不想輸。”云小魚抬手指向于錦堂:“我也不要讓他看咱們笑話。”于錦堂剛才見云小魚挨了馬三那拳時就已經猛地起身,此刻聽見了云小魚的話,眼神甚是復雜。 沈瀚亭輕聲問道:“笑不笑話,難道比你的命重要?” “是。我活到現在,從來沒有像此刻這么想贏過。” 沈瀚亭凝神望著云小魚,幾番想說話但都沒有說出來,最終道:“好,你聽好了:中陽真拳,正于中天,取于陽精,立于真土。所謂粘字訣,拳隨氣走,變化于心。任何人出手都會有氣,你若能感知并追隨他的氣走,避實就虛,你就立于主動的位置了!” 云小魚極其認真地聽著,在心中反復琢磨,片刻說道:“我好像有些懂了。”她掙扎著站了起來,推開了沈瀚亭。 沈瀚亭神色甚是擔憂,直盯著云小魚。 馬三這時已經爬了起來,他見云小魚要接著打,再看一邊的于錦堂面色陰沉,心中甚是害怕,不假思索就沖云小魚撲了過去。 云小魚閉上雙眼凝神思考沈瀚亭剛才的話,忽然腦海中猛然再次出現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她想起自己曾纏著他教自己拳法,但卻怎么都接不住他一招半式,她對他哭鬧,他溫柔相勸:“聽我說:天下拳法,萬變不離其宗,你若真想接我一招,就不要想你要怎么打我,而要想我會怎么出手,隨我而動,你就能接住了。” 云小魚猛地睜開了眼,馬三的拳頭正迎面而來,她閉氣凝神,身形微動,側身讓開,左手順著馬三的手臂滑了出去,忽然扣住他的手腕,借著馬三的力氣往自己身前一拉,右手握拳,一拳就打在了馬三的側肋骨上。 這一拳中,一分是她自己的力氣,九分卻都是借馬三收手的慣性,只聽馬三尖叫一聲,整個人縮了下去。 白衣少年忍不住拍手叫道:“打得好!” ☆、第八十三章 欲說還休 云小魚借力打力,竟然將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馬三打得捂著肚子彎下腰,在場眾人見狀,不少人都給她喝起彩來。 馬三臉色漲得發紫,覺得萬分沒有面子,頗為惱火,拉開架勢向云小魚反撲過來。 兩人互拆了七八招,在堂上習武的諸人看來,打得是亂七八糟簡直沒法看。 但若有人有心細看,其實是有很大分別的:馬三勝在力氣大,但他的路數基本都不對,打到后來,抓、拽、推、拉,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手腳并用,跟街頭打群架沒什么區別。 但云小魚卻真正算是用上了拳法,中陽真拳基本式的十二招她不僅記得分毫不差,而且顯然已經領悟了最基本的規律。 她十分聽沈瀚亭的話,無論馬三的出手多么沒有章法,她總是以靜制動,雖然出手生澀力氣又小,但因為用的路子是對的,所以總是能夠牽制馬三,處于主動地位。 兩人過到二十招的時候,云小魚已經占了上風,但堂上有人慢慢注意到了另外一件事:雖然中陽真拳是正陽的武功,沒有任何陰損的招式,但只要是招數便都有空門,一個人攻擊的時候,也正是把空門暴露給敵人的時候。 一般人多少都會護住自己的空門,但云小魚打出的每一招都帶著一股同歸于盡的狠勁,完全不顧及對方對自己的傷害。 她這種不要命的亡命打法不僅沈瀚亭、于錦堂和那白衣少年看出來,就連方德恩和薛恩等人也看得直冒冷汗:好在馬三也是個二把刀,若是遇上個高手,云小魚的小命已經不保了! 云小魚自己卻并不覺得她的打法有何不妥。 都說招式見人品,但其實招式不僅僅可以看出人品,一個人在出招時是什么樣的心情,細心看也是能看出來的。 云小魚是抱著破釜沉舟的決心打贏這一場,那種心情跟生無可戀沒有什么區別,所以即便她自己并沒有刻意為之,但出手已經足夠彰顯了她的心情。 如此忘生舍命讓云小魚覺得痛快淋漓,可是她打得越痛快,腦海中那人的樣子就愈加清晰,他由遠及近朝她走來,她的心登時砰砰亂跳。 偏偏就在她馬上就要看清他的時候,他忽然像一團薄霧化了開去,她內心瞬間崩塌,等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三十招已到,就在云小魚失神的這一瞬間,馬三眼見要輸了心中頓生怯意,忽然從后腰摸出了一把削水果的小刀,直沖云小魚的臉上刺了過去。 云小魚大驚失色,此刻她不僅自己躲不開,旁人想救她也決計不可能了。 就在馬三掏出小刀的瞬間,沈瀚亭和于錦堂已經同時飛身而起,但還是為時已晚。只聽“嗤”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就在眾人都以為云小魚必死無疑時,卻見馬三愣愣地站在原地,手握的水果刀刀身已經被斬成兩截。 而云小魚滿臉驚魂未定,胸口急劇起伏,手中赫然也拿著一柄匕首,那把匕首寒光四射。 原來就在剛才千鈞一發之際,云小魚想都沒想就從懷中直接拔出匕首一刀擋去,正是她這把削鐵如泥的匕首,把馬三的刀削成了兩截。 于錦堂一個起落站在了馬三面前,怒道:“打不過就使詐,我于錦堂的武功怎能讓你這種人學去!”說著抬腳向馬三踹去,這一腳把馬三踹得整個人都飛了起來,“咣當”一聲摔落在大堂的一角,桌子椅子砸塌了一片。 于錦堂這一腳本是腳下留情了的,但想了想似乎終究覺得不解恨,上前就要再補一腳。沈瀚亭一把拉住了他,沉聲道:“這畢竟不是他自己所愿,留他一條命吧。” 于錦堂甩開沈瀚亭的手,怒道:“即便是咱們選了他又如何?他若有胸襟認輸領罰,我還能認他是條漢子。可他貪生怕死不顧規矩,下此狠手。像他這樣的人軟弱無能又與人不善,宰了他也是死有余辜!” 他不理沈瀚亭,又指著馬三叱道:“我今天可以留你一條狗命,但別再讓我看見你,否則我見一次揍一次,滾!”但那馬三連滾的力氣都沒有了,還是掌柜和其他堂倌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地把他抬了下去。 白衣少年在一旁看到,悄聲問沈瀚亭:“于大哥干嘛動這么大真氣?” 沈瀚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