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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個下午是不是進來了個黑衣美人?和一個穿著淺紫長袍的公子一起進來的那個。”他笑得吊兒郎當?shù)模骸霸谀膫€房間?小爺要見見。”“這……”小二猶豫半晌,還是道,“小的帶路。”小二帶南宮聰和小順子到了房間門口,敲了敲門:“客官,有位爺……”他話還未說完,南宮聰便打斷了。“好了,你下去吧。”他扔給小二幾兩銀子。小二連忙點頭哈腰的走了。門打開了,君江酒斜靠在門框上,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請進吧,爺。”他彎唇,在最后一個字上加了重音。南宮聰一臉冷汗,扇子狂扇。小順子跟在南宮聰身后進了屋,有些不明所以。南宮少爺這是帶他來干什么了?這時,卻有一道聲音在屋內(nèi)響起,叫的竟是他的名字。“小順子。”小順子身體一下子僵住了。他甚至忘記了自己應該應一聲,只顧著睜大眼睛,緩緩抬頭。“林、林公子!?”林沐風本是站在窗邊看著街道,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轉(zhuǎn)過了身來。“是我。”“林公子!您沒死!太好了!”小順子熱淚盈眶,有些哽咽道。林沐風淺淺的笑了:“好了,別哭了。”小順子當年家中遭遇強人襲擊,父親死了,母親也被搶走,獨自流浪到京城門口,半死不活。是被年幼的林沐風發(fā)現(xiàn)并送入宮中的。可以說是林沐風給了他一條活路。這也是林沐風要先見小順子的原因。“林公子,奴才這不是替您高興嘛。”小順子抹了把眼淚,“林公子,您需要小順子做什么,小順子絕不推脫!”林沐風的聲音帶上了無奈:“我還能讓你上刀山下火海不成?你只需幫我留意下宮中的動靜便好。哦,還有,陛下那邊,我需要找機會見見。”“小順子明白!請林公子放心。”“對了,”林沐風突然拿出了一個玉佩。玉佩不大,質(zhì)量也不是很好,里面有很多雜質(zhì),可玉佩上,卻刻著一個小小的順字。“這個是我在你娘的尸體上找到的。她的墓地就在青城的大青山……”林沐風將玉佩給了小順子,“我想,這應該是你的。”小順子顫抖著雙手接過玉佩,低聲道:“娘……”“林公子,”他抬起頭,“我娘她……走的可還安詳?”林沐風動了動唇,最終道:“……她是帶著笑的。”林沐風其實并沒有見到小順子母親死亡的場面,只是在大青山和君江酒剿滅山賊時,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他母親的尸體。小順子和他的母親長得很像,也曾提到過他母親左眉上有道疤痕,他便通過這些辨認出來了。他并沒有忍心告訴小順子,他發(fā)現(xiàn)時,小順子的母親已經(jīng)死了多時了。她的尸體四肢扭曲,表情驚恐,身上多的是已經(jīng)腐爛的劃痕。唯有手中,還緊緊握著那枚玉佩,力道之大,連林沐風都耗了些力氣才拿到。“多謝,多謝林公子。”小順子泣不成聲。“嗯,回去吧。”林沐風微微嘆息。小順子行禮告退后,屋內(nèi)半晌都沒個聲音。許久,南宮聰才張大了嘴巴,磕磕巴巴道:“林、林兄,你可以啊……”“沒樓下的那個可以。”林沐風不咸不淡的說了句,側(cè)頭瞥向樓下,目光隱晦不明。“誰?”南宮聰湊過去一看,頓時不屑的“切”了聲。“媽的,王子安。”他罵道,“草,這人大晚上不在家瞎溜達什么。”“注意言辭。”林沐風終于聽不下去了,提醒道,“你也不在家。”“好好好,注意注意。”南宮聰隨意應了句,“那林兄,我先回去了。今天我這一趟可把我爹氣得不輕,估計回去要挨板子咯。”“你就欠這個。”林沐風輕笑一聲。待南宮聰離開,他終于能舒了口氣。“接下來,就等陛下那邊的動作了。”他看了看快要睡著的君江酒,搖了搖頭。“君江酒,去床上睡吧?別坐椅子上睡了。”君江酒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才懶懶道:“嗯,不睡了。”他緩緩眨了眨眼,盯著虛空盯了好一會兒,這才緩過神來。“沐風~”他笑得眉眼彎彎,“咱們?nèi)ト鞘聝喊伞?/br>林沐風:“……???”迎客城赤月覺得這些天自己一直心神不寧,聽到旁邊林熙的屋子傳來了說話聲,心中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他打開門,正好看見了那個一身黑色華服的妖嬈男子進了林熙的屋子。沒有再去看的想法,他一時間愣在了原地。握著門把的手指骨節(jié)泛白、青筋畢露卻毫不自覺。又是他……仿佛看到了歷史一遍又一遍的重演,他僵硬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悄聲關(guān)上了門。這里……很快就不會有他什么事了。京城小順子告訴了皇帝林沐風想要見面的請求,低頭彎腰立在原地。皇帝沉思半晌,道:“明天朕要微服私訪,去準備準備。”小順子心中一凜:“喏。”九州大陸一片安詳,就連持續(xù)了很久的戰(zhàn)火都略有消停。也不知是黎明的到來還是暴風雨前的平靜。九峰山脈,不知名的變化再緩緩進行。第二日清晨的陽光照到了屋內(nèi),林沐風把自己都收拾好后,簡單易容了一下自己,下樓買早飯。昨天來的時候忘記了易容,就差點被人認出來,所以今天林沐風做的準備很充足。君江酒是絕不會吃客棧提供的早飯的,于是林沐風便只解決了自己的一份后,到街上給君江酒去買他的飯。糕點和豆?jié){。林沐風看著手中的食物,搖了搖頭。飲食可真不健康。清晨街道上就已經(jīng)是人來人往的了,他小心地躲著人群,往客棧的方向走去。再拐一個彎就到了。他正如此想著,就發(fā)現(xiàn)身邊的人全部恭敬地退到兩邊,跪了下來。誰來了?林沐風看了眼身后。一輛華麗的馬車迅速駛來,馬夫吆喝著人群退散。馬車的周圍還跟著幾名士兵。是將軍府的人。林沐風一下便認了出來,索性身形一動,原地消失。再出現(xiàn)時,已是到了客棧。這大早晨的,將軍府的人急急忙忙出去是想干什么?他眉頭微蹙,看著馬車離開的方向,心中總有些不太好的感覺。希望不會出什么事情。他快步走向房間。君江酒還是沒有醒,抱著被子睡的正香。他墨黑的發(fā)絲鋪散在床上,身上只著里衣,衣服還被他蹭開了襟口,能看到他弧度優(yōu)美的脖頸和精致的鎖骨。膚色在黑衣的映襯下更顯蒼白。昨天他非要去街上轉(zhuǎn)轉(zhuǎn),明明剛出去沒多久就到了宵禁的時間,他也還是一直到大半夜才回來,也不知道這么久他到底干了什么去。……他到底是誰呢?看著君江酒的睡顏,林沐風心中的疑問再次浮了上來。這般沒有防備的樣子,他真的會是自己猜想的身份么?“沐風……”他正想著,君江酒卻迷迷糊糊的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