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囑托之下待在屋子里沒出來,陪著昨日百般嫌棄的松貓玩,這小家伙真能吃,啥口都不忌,怪不得長得肥嘟嘟。蕭念稚換了一身卷花繡云紋的白衫,外面套上一層紗,平時全放下的長發,挽起一個發髻披散在肩上,平時遮蓋的美麗就此以另一種方式展現出來。南宮乘今日穿的也很莊嚴,作為河神宴的主持,他將全程走近眾人的眼中,位居中心。南宮府幾大前輩長老都來了,蕭念稚和他們坐在一起,除卻開頭送鎮河珠上臺,他就一直被當個花架坐在前面被眾人觀賞。午時一刻,陽氣最重,玉蘭溝壑溪水排干,南宮乘祈禱祝詞,揮靈抽取祖祠靈氣吊養的河水灌入玉蘭林的溝壑之中。整個過程莊嚴又充滿了敬畏的上古之意,蕭念稚有點被感染了,思緒瞬間寧靜。八墟宇山將于今日開始煥然一新,仗最仙的靈氣為萬物生。注水過半,突如其來的一場變故打破了這神圣的河神宴。一個渾身染血的南宮弟子人首分離,從天而降,砸在燕臺之下,中斷了儀式。作者有話要說: 松貓:是貓,但是和松鼠一樣的貓,反正就是很可愛馬上要搞事了,大家期待一下下第15章燕臺一賭河神儀式中斷,現場一片嘩然。慘不忍睹的尸體從天而降,隨后扶艷渾身浴血持劍跌撞而來,剛進宴會廣場就撲通倒地再難起身。蕭念稚蹭的從臺下席位沖過來,該知道方才一瞬間的心慌是怎么回事,當看到扶艷眼瞳煞血之時,他就該想到無論如何這場劫難是避免不了的。扶艷雙膝跪在地上,脊背如抖篩般的打顫,頭發散亂已不能用糟來形容,長發被血黏在一起,有些齊根斷,許是被利器割斷的。蕭念稚小心翼翼捧起他的臉,那雙含光的眼瞳似乎受了重傷,一絲鮮紅的血液從中流出,劃過顴骨,匯聚在下顎凝住。揪心的心疼與憂慮,蕭念稚捧著他的臉,盯著他的眼眸,妄想從中看出往日追隨一刻不停的癡纏。可惜除了渙散無法凝聚的空洞,他只看到了星星破碎。“為何?出了何事?不是叫你不要出來的么。”他知道現在說這些沒用,但真正看到扶艷傷的快要死去讓他無法冷靜下來,他質問,卻也明白無論什么緣由都無法當來借口的。扶艷捂著胸口,疼痛使他說不出完整的話,斷斷續續,聲音虛弱到隨時可能消散。“松貓……餓了,我,我,找點吃的。”蕭念稚啞然。那松貓對食物本不挑,可太能吃,寢殿里儲存的三天糧食它一天之內就吃完了,扶艷想再去給它找點,又想起蕭念稚臨走前囑托的話,心里打量著不離院子太遠,不會怎樣,只不想他一出門,便有五個人堵住了他的去路。天底下就沒有巧的事,所有的因緣巧合,都是由無數根不相干的線連起來的。這些人懷抱怨恨,懷抱積壓心底的惡氣,經晝夜沉淀,變得愈發不可收拾。“他們……突然沖過來,撒網布陣,我,動不了……”南宮府伏魔陣法不下十幾種,使用伏妖網是最直接且最不費力的一種陣法,網布于上空,先控住陣中人的行動,接著五行站位,靈法屬金木水火土五人的靈力聚集,能發揮出極大的能量。扶艷身負重傷也是剛開始在陣中被襲,那時他清晰地感受到身體里的靈力被伏妖網抽取,無力之感席卷全身,頭痛欲裂,五臟六腑,筋骨血脈四方拉扯,疼痛無法言喻。——沒爹沒娘的東西,不過茍延殘喘一只螻蟻,真當以為自己是什么角色,不知羞恥。腦袋渾渾噩噩,耳邊嗡嗡作響,混亂記憶中似乎響起布陣的五個人是這樣說他的,但讓他爆發的原因是何?扶艷攥緊了手,氣得渾身發抖。——這次再沒人能救你,帶著你的賤命下地獄吧。——蕭念稚也不過蠅蚋的東西,都不得好死。就一句話,拉回了扶艷墜入深海的神識,待到回過神來之時,他忍受著五行化成的利劍穿胸的痛掙脫了伏妖網的束縛,拔劍就地殺了二人。剩下的三人沒有料到他會掙脫開來,陣法鑄造勝利在望的囂張如爛泥不堪一擊,扶艷紅了眼,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孤注一擲讓他吊著胸中一口氣,竭盡全力揮靈擊倒了兩個人,最后一個企圖抽身而退,扶艷想也沒想就追了過去。越山而行,嘯厲的的劍充斥著憤怒的悲鳴,蓋過了一切。當扶艷距河神宴會百米之外的山頭砍下了最后一人的頭顱,他便秉著大不了同歸于盡的念頭將人扔到了宴會之上。不過仁義之道,卻處處水火不容。那么,但求一死。——宴會上多的是名門望族,對于突發事件驚嚇之后,便是雜亂細碎的眾說紛紜。“奉天儀式見血,不祥之兆,此人是誰?”“莫不是南宮府內斗,為奪權?”“肆意行之,不分場合,無知可笑!”……眼看場面失控,人首分離的尸體圍上了厚厚一層人群,眾人忽視了尚進行了一半的河神宴,有的皺眉嘆息,有的卻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南宮府弟子河神宴當天慘死,這是一個比誰誰誰當上掌門更有爆點的事,南宮盡一把抽出身邊侍從的配劍,擲地。鐵撞震大地,嘶鳴換安寧。南宮盡厲聲喊道:“何人在南宮府放肆!”他坐的這個位子正好擋住了燕臺另一邊的情景,身邊師弟提醒他:“好像是仙君帶回來的那個徒弟。”南宮盡握拳,是他。河神宴聚齊除南宮乘之外的五位前輩,尤其是南宮府的掌門,宴會注水是對南宮府整個一年庇佑的寄托,任何一個環節都不能出錯,何況是在此等神圣之時死了一個南宮的子弟,重等大罪,何能輕饒?蕭念稚扶著扶艷的雙肩,在他耳邊輕聲說:“能起來么。”扶艷撐了一下身子,痛得縮緊了肩頭,道:“疼……”蕭念稚抹去他臉上的血跡,說道:“不要怕,我背你回去。”將扶艷背于后背,一道馳疾的靈力擦越過重重人群精準的定位到他們,擦空起火,勢不可擋。蕭念稚躲閃不及,生生側過肩頭擋住這一擊。他本靈力不足,頓時喉間涌血。南宮府前輩馳云而來,拂袖呵斥:“誰敢離開!”都是年輕打下江山的人,不出多少年便入黃土,是誰也不忌憚,犯錯可以饒恕,但是不分場合犯錯,就算是天神降臨,也不能赦免。對于世代受南宮祖上庇蔭的南宮后人來說,河神宴于何時都是一場神圣的時刻,沒有人可以用任何理由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