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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周清讓伸出手制止了長隨繼續糾纏,從容冷靜淡色青瞳流著冷傲,說:“抱歉,侍從不懂事唐突了,在下周清讓,這位是舍弟周憐南。”南宮盡偏過頭去,心里萬分不屑,也不去自報家門,周清讓身邊的長隨看他愈發不順眼。還是蕭念稚識大體,出來圓場,說:“唐突了,唐突了,在下蕭念稚,這位,是南宮家的長子首徒,性子是急了點。”蕭念稚?!降尊于月下州的仙君。柳湖周家子弟足不出戶,飽讀圣書;月下桃花源之地,消息卻不閉塞。奉為月下州第一山的八墟宇山是修真界極富盛名的寶地,因其仙靈繚繞的自然環境,南宮世代祖靈層層守護,整座山像是被賦予了某種使命,遠觀縹緲,再觀能從中嗅出濃郁的神秘之意。蕭念稚的大名則使此地更籠金光,光輝萬丈。世上幾乎沒有不認識蕭念稚的人,敬畏的同時保持疏遠的距離。傳聞中性子古怪,嗜好怪異,飯后茶余談吐的對象不給一絲準備突然降臨面前,周清讓骨子里溫和且冷,不曾緣見過蕭念稚,今日一見,眉宇有玉,唇齒美色,冷玉般的面龐裂開了一道縫。驚覺艷艷。周清讓沉著行禮,“見過蕭前輩。”周憐南隨聲:“蕭前輩好。”蕭念稚順其自然接受:“客氣了,柳湖周家兩位公子也當真絕世無雙。”周清讓微微垂頭:“前輩說笑了。”“沒說笑,沒說笑,兩位容貌俊朗,度量寬廣,比南宮盡這小子禮貌多了。”說到這,蕭念稚戳戳南宮盡讓他好好聽著,起碼有個大家子弟的風范,但后者不領情,斜側著身子,傲立在竹筏的另一頭,佩劍不知何時別在了腰間。蕭念稚笑笑:“孩子不懂事,二位見諒了,我們就先走了,給兩位讓道。”說完他回頭朝在后面不知道發什么呆的扶艷喊道:“阿艷,走了。”扶艷撐著竹筏,聽到叫他,忙催動靈力行竹筏至蕭念稚身邊。“等等,蕭前輩。”周清讓忽然出聲叫住過身而過的蕭念稚,扶艷率先回頭,眼里充斥著不善的涵義。“嗯?怎么?”周清讓有事說事:“聽家父說,曾上八墟宇山求助仙君幫忙解決月下州黑骨怪之事,不知今日遇見前輩來此,是否是為了絞怪之事?”想必周無靜早就讓他們來雍和大街徹查此事,看那些百姓的反應,大概他們二人在此地守護了一段時間,跟他們商討黑骨怪的事,不否認是件好事。蕭念稚難改痞子行徑,故意問:“咦,你們也是?”周清讓:“正是,黑骨怪四處作祟,人心惶惶,家父教我們二人出來絞殺,但是,前后這十幾天,皆無鬼怪之相。”蕭念稚一聽,頗為有意思,說:“兩位公子有空的話,找一間小舍,坐下來說。”雍和長街,清風茶舍。暑天傷人,也就前段時間茶舍訪客寥寥無幾,這幾天,每天客滿外溢,等茶的百姓也愿意等,就為喝上一口涼茶,涼涼心,好恢復干勁努力奮斗。青木鏤空門,外面放幾桌,撐起木頭散架,給過路的人歇腳。蕭念稚等人一進門,掌柜的一看有大生意,親自出來迎接,將幾位客官領到樓上避光的位置。蕭念稚搖頭不妥,他需要的是一個安靜無人的小客間,商討妖啊怪啊的事,自然要隱蔽一點,嚇著旁人了有損形象。天公作美,前桌客人剛走,他們倒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了。扶艷進門迎面一股涼風,吹散了周身的熱氣。這小間的位置極好,處于通風口,三面開窗,風流相撞,風力更大,此間清風吹的心情不好的人心湖也漸漸平息下來。掌柜送上來一盞茶,擺好了茶具,退身出去。蕭念稚兩手捏起一個茶杯遞給扶艷,扶艷欣然接受。南宮盡知道自己沒有這個待遇,自覺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撿了杯茶喝。周請讓觀察細致,只一眼便覺蕭念稚身邊的姑娘深的寵愛,說:“蕭前輩,這位是?”涼茶入口滑入食道,涼氣隨之沁入心脾,神采飛揚。“都是南宮家的人,他名扶艷。”周請讓一怔:是那個人!是那個茍生于正派的邪道之人。扶艷很乖巧,因少年稚嫩的臉龐,唇色如血,安靜的時候,流水靜深。蕭念稚知道他在想什么,基本上知道扶艷身份的,繼而聯想到自己破敗不堪的名聲的人大有人在,千百萬人千百萬種想法,隨心所欲就好。“周——大公子,那個……”周請讓連忙出聲:“表字沉安,蕭前輩叫我沉安就好。”頓了一會,蕭念稚呵呵一笑:“好,沉安,霧靄沉沉,方一隅卻安。”給周請讓起名字的怕是寄予了所有美好。“蕭前輩,黑骨怪夜晚出沒,現身無常,可這幾日卻沒有再出來了,雍和大街上也看不到明顯面容枯瘦之人。”說妖金盆洗手的可能性不大,古書記載的黑骨怪自出現,每日必有亡人,從不間斷,它不出來,是遇到了什么變故嗎?“尸體有嗎?之前化為枯骨的尸體。”“大都被親人領走下葬了,剩下的無人認領放了很多天,差不多都腐爛了。”尸身損壞嚴重,查不出有用的線索。“尸身雖壞,但氣息仍在,蛛絲馬跡該不會毫無追蹤,可有生疑的地方。”沒有科技無線接通的時代,不能通過各種生物技術手段探查真相,只是時代還不足夠成熟,或許方法或者細節被忽視,蕭念稚想總會有一點點痕跡的。周清讓想了很久,那些收擺無人認領的尸體除了腐敗速度快,幾乎看不出有價值的顯現線索,就算是有,也因rou體腐爛而掩藏,鼠肝蟲臂。“除腐爛速度快之外,并無所觀;氣味……有種類似枯草的味道,但,并不濃烈。”扶艷瞳孔悄然睜大,叫了一聲蕭念稚:“師父。”蕭念稚回眸:“怎么?”并未準備好說什么的扶艷又垂下了頭,搖了搖腦袋,捧起手中的茶。南宮盡瞪了他一眼,似乎在說,麻煩下次想好了再喊人。而蕭念稚并未在意扶艷的異常,他想著散發枯草味的腐尸,奇異錄的書籍里尚未記載過黑骨怪傷人遺留下的這一特征,倒是特別像中毒了,或者死者生前正好是個藥罐子?茶舍外間透過雕花窗飄來一朵白云,翻涌如流,間隙,從別處屋頂送來一絲涼風,直擊心底。扶艷一杯茶喝見了底,將余下的碎茶末側身倒進桌邊的木桶。此時忽而瞥眼看見了一只長滿黑金色斑紋的飛蛾飛入了小舍門外一桌底下,他定眼瞧了許久,不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