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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身有隱疾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9

分卷閱讀39

    急,飯后半小時再吃藥。”況淮夜攔了他一下。

高珣把手枕回了腦袋下面。

“可是我已經開始困了。”

況淮夜迅速地吃完了他剩下的那半碗粥,收拾了一下放到水池里:“那我們聊半個小時天。”

第29章就算你技術很爛我也判斷不了啊

他們從沒像現在這樣,兩個人平心靜氣地躺在一張床上,只是單純聊聊天。如果不是因為高珣生了病,精神狀態脆弱地胡鬧了一場,這場聊天大概是不可能發生的。

這場燒發得他不像平時的自己也就罷了,連況淮夜都不像是平時的況淮夜。

要從哪里開始聊起呢?

高珣沒什么頭緒,實際上他也不太想聊,只想睡覺。

生病雖然身體是難受,但能擁有這樣多自然的困倦,還是令他覺得很滿意。

“起來看到我怎么沒讓我馬上滾蛋?”況淮夜的語氣挺放松的,只是聲音似乎有點沙啞,高珣想起自己這個重感冒病人很有可能成為傳染源,趕緊把身體移開了一些。

“因為你做的東西很香。”

況淮夜有點得意地問:“是不是很好吃?”

“嗯,做飯技術不錯。”

“我不錯的技術不止做飯。”這么久了,況淮夜還是第一次從高珣這里得到表揚,大灰狼尾巴立刻藏不住地搖起來開了個黃腔:“你體會過這么多次應該最清楚的。”

高珣笑了一聲,打了個哈欠,此刻他們之間的氣氛,奇妙的舒適,而他又太困,不經意的話就這么隨口說了出來:“我怎么清楚,我又沒試過別人,就算你技術很爛我也判斷不了啊。”

那雙灰綠色的眼睛里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光亮。

高珣正準備接受來自況淮夜那邊的辯駁呢,等了半天沒等來旁邊的反應,不由轉過頭去看他。

況淮夜靠過來,高珣以為他是要親自己,往后退了退想貼著墻壁,他卻伸手擋在了自己的后腦勺與墻壁之間,然后在兩個人的臉相距幾公分時停了下來。

“小心涼。”他托著他的腦袋說。

這樣迫近的距離,況淮夜又放低了聲音,喃喃地像在說著什么悄悄話一樣。

“高老師,高珣。”

“嗯?”

高珣下意識應了一聲,況淮夜的眼睛實在生得太特別了,高珣被它們誘惑著,竟然有種想抬手摸一摸況淮夜睫毛的沖動。覆蓋在顏色特別的眼睛上方的,那排濃密卷翹的深棕色睫毛,削弱了況淮夜的攻擊性,他眨一眨它們,盤踞在那里的危險就轉化成了醉人的溫柔。

所以當況淮夜另一只手的手指撫上高珣的嘴唇時,高珣沒有拒絕他。

“性依存癥,是怎么回事?”

哪怕真的是接吻都好過提這個問題。

況淮夜眼見著面前原本還軟綿綿的高珣,收起了難得的放松,重新防備起來,警惕地盯著自己。在兩人中間消失了不到一天的劍拔弩張,大有再次回歸的意思。

“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你。”況淮夜說。

“那你會說話又裝有障礙是怎么回事呢?”高珣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拋出了個略帶不善的反問。

不想況淮夜卻毫無躲閃,指腹蹭過他的唇,語氣平靜地說:“為了自保。”

你應該也知道的,我和況懷谷是同父異母。

不過我mama去世以前,我和她都不知道世界上有況懷谷這么個人。如果早點知道,或許她也不會出事。

我的名字淮夜,就是秦淮一夜的意思。

我mama是學美術的,交換來國內的某年秋天,她去南京玩,在夜晚的秦淮河邊上碰到了正好也去南京處理公事的況帆。

然后有了我。

憑良心說,她出事前的那些年,我們過得很愉快。況帆雖然不是每天都會出現,但對我們是不錯的。有時候我太皮,我mama也和況帆抱怨過,要他多回家管管我,況帆總是笑笑說自己如何如何忙如何如何抽不出空來,而且男孩子嘛,皮點沒什么不好的。

她到死都不知道,我們其實是況帆養在外頭的。

況懷谷和他mama住的那個地方,才算是況帆正經的家。他當初所擁有的一切,大部分靠的都是況懷谷他mama娘家的支持,有這樣強大的牽制,他有再多旁的心思,也不敢真的隨心所欲。

所以他兩頭瞞著,兩頭哄著,游刃有余又皆大歡喜。

我mama是車禍去世的。我現在都能記得她的血,流在我衣服上時,隔著衣服我皮膚感覺到的那種熱度。還有她壓在我身上,一點點變得微弱的心跳聲。

我在醫院里醒來后,況帆告訴我,mama去世了。

什么叫去世,是不是要一直睡著的意思?

我想這樣問。

但卻忽然發現自己沒法開口說話了。

況帆要帶我回他家,我當時很擰巴,不肯去。不過大概況懷谷他媽那里他也要時間周旋,就拖了一陣。他給我請了個阿姨,那阿姨起初照顧得還是挺小心的,后來看我一個小孩兒住那兒,還是個不會說話的,也沒人多上心我,料我沒辦法告什么狀,漸漸地也不大管了。你不是夸我做飯技術不錯嗎?有很多次她人出去了又忘記給我留飯,我餓得不行了,就開始學著給自己弄點吃的,做的次數多了技術就練出來了。

況帆把他家里的事情安排妥當之后,接了我過去。

況懷谷他媽對我說不上好或者不好,因為她基本沒正眼瞧過我。只有在每周心理醫生來給我做治療時她會問一些情況,確認我是真的受了打擊不能說話之后也就沒再多管了。

至于況懷谷,我去了不久他就出國讀書了。我剛被領回去時他也是很厭煩的,但是兩個人沒多少交集,他再回來看到我已經搬走了并且好像還是不能說話,厭煩倒少了,反而添了種我不太需要的同情。大概是況帆和他媽現在長年在美國,況帆讓他照顧我,他有種自以為爹的錯覺吧。

“確認我是真的受了打擊不能說話之后也就沒再多管了”這句話和他聊天伊始說的“為了自保”聯系在一起,聽得高珣心里有些發涼:“那,后來是心理醫生的治療有效果了嗎?”

況淮夜搖了搖頭,捏著高珣的手指玩兒,“我發現他每次都會把治療記錄匯報給況懷谷他媽并等待她的指示……就不再配合治療了。反正他們也不是真的想讓我恢復語言功能,不是嗎。”

高珣沉默著聽他繼續往下講。

“稍微大一點之后,為了以示公平,況帆也給我留意過出去讀書的事。不過況懷谷他媽說我這種情況不合適直接扔去國外,可以趁著假期到外頭參加參加冬令營夏令營之類先適應著。是不是心胸寬廣很上道?”況淮夜有點想抽煙,但考慮到高珣現在的身體情況就忍下了,“可能是我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