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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動,直到看到羅堯睡得很沉之后,才緩緩地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讓羅堯睡得舒服一點。睡著的羅堯不再有什么小動作,那些不經(jīng)意間釋放的信息素也隨著半開的窗戶彌散至窗外,程澈躁動不安的心臟終于靜了下來。程澈的目光平視著,飄忽游移著,最后還是忍不住回到羅堯的臉上,掃過羅堯的眉眼,又翻過高挺的鼻梁,最后停在形狀完美的唇邊。怪不得羅堯被大家封為男神,這樣的面容,任誰見了都會被勾魂攝魄吧。以前,他很少認認真真地直視羅堯,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正大光明地仔細地看,或者說用眼睛去描摹。出租車像一個安穩(wěn)的小世界一般向前駛去,世界之外的車水馬龍倒退、前進,最后都成了匯成了可以忽略不計的殘影,唯有這一方小天地中的這一個人,讓程澈移不開眼。距離那次運動場一別,他已經(jīng)一個月沒見到羅堯了,即便是這樣,羅堯卻依然霸占著他的生活,從夢里到心上,無處不在。他忐忑了一個月之久,終于在這一刻稍稍平息了一些。那天的自己過于激動,他還以為羅堯生氣了,再也不會理自己了……車子進入了顛簸地段,程澈用手托住羅堯的后腦,以免他磕著。程澈心中有一個難以啟齒的想法,他甚至希望,這條路可以一直走下去……到達目的地,程澈付過錢后扶著羅堯下車,雖然他身高不算矮,但畢竟是Omega,而對方是Alpha,從大門到電梯,再從電梯到家門口,這短短一段路,程澈在冰涼的十一月流了一身的汗,整個人氣喘吁吁,好不容易才把羅堯扶到床上躺好。看著醉得不省人事的羅堯,程澈犯了難,他還從沒照顧過醉酒之人,這也是第一次看到人喝醉。他想了想,拿出手機搜索了一下關于這方面的內(nèi)容,果然有不少,他翻看了幾條,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帖子:“急!求問:喜歡的人喝醉了,毫無經(jīng)驗的我現(xiàn)在該怎么幫ta醒酒?”程澈手指一頓,鬼使神差地點了進去,最熱門的回答是:這種時候想的居然不是趁人之危而是解酒,為樓主的正直點贊。程澈本來不懂“趁人之危”在這里是什么意思,但看了其他人的評論之后,他臉紅的都能煮雞蛋了。程澈像干了壞事一樣迅速關閉網(wǎng)頁,抬頭偷瞄了一眼床上的羅堯,還好,羅堯沒醒。程澈按照網(wǎng)上說的方法去浴室取了一條毛巾,用冷水沾濕后擰干敷在羅堯后腦。網(wǎng)上還說蜂蜜水對解酒有一定的促進效果,于是他抱著試試看的心態(tài)打開了羅堯的冰箱,里面不是礦泉水就是汽水,他找了一下,還真找到一罐未開封的蜂蜜,被埋沒在最深處。等他端著蜂蜜水返回臥室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羅堯已經(jīng)醒了。羅堯手上握著濕毛巾,好像在費力地尋找什么,看到他之后才松了口氣。“學長醒了,感覺怎么樣?”程澈快步向床邊走去。“你真的在啊,我還以為是我醉的不輕出現(xiàn)幻覺了……”羅堯自嘲地笑了笑,雙眼卻還是迷蒙的。程澈抿了抿唇,將蜂蜜水遞到羅堯面前,“這是蜂蜜水,對解酒有好處的。”程澈白皙修長的手指握著上等的青花瓷杯,柔和的燈光下,皮膚的白色和陶瓷的白色混在一起,羅堯眼睛一花,竟一下沒分辨出來,一把握在了程澈手上。程澈手一抖,差點把蜂蜜水灑出來。羅堯接過杯子后抬頭望向程澈,目不轉睛,邊喝邊看他。幾次眼神相碰,程澈被羅堯看得有些不自在,他往后退了兩步,卻不小心碰倒了床頭柜上的一個相框,發(fā)出“哐當”一聲,他立刻轉身扶起。照片上,少年時期的羅堯正摟著少年時期的苗素,笑得燦爛無比。程澈被這笑容刺了一下,放在相框上的手也像被燙了一樣迅速收回。任誰都看得出,這笑容包含了多少青澀的愛意,那樣的滿足感,就像他摟著的是全世界一樣。而且床頭柜這么大,偏偏相框離床邊最近,可想而知,床的主人有多喜歡在床上隨手看這張照片。程澈皺起了眉,一陣不知名的情緒頓時席卷而至,在出租車里的時候,他居然還想把羅堯圈到自己的小世界去。他怎么能忘記,他的小世界與別人的相比,是多么微不足道呢?真是癡人說夢。“過來。”羅堯半坐起來,沖程澈招了招手。程澈把相框推到安全區(qū)域,直起腰來,拼命掩蓋情緒。“學長,怎么了?”“唉,你過來一下嘛……”羅堯這一句拖的極長,就像在撒嬌一樣。程澈沒法拒絕,照著羅堯的指令湊了過去,誰知卻被羅堯捧住了臉,他一驚,想要離開羅堯的桎梏,卻聽見羅堯說:“別動。”由于姿勢,羅堯低沉的聲音近在咫尺,程澈乖乖地定在了原處。羅堯另一只手撫上程澈的眉心,將那蹙痕展平,動作輕柔得仿佛在對待一件珍貴的藝術品。程澈驚訝得連大氣都不敢出,任由羅堯的手指在他臉上游走,直到最后,他們近的連彼此的呼吸都隱約可感。兩人就這樣對視了好久,久到程澈以為過了一個世紀的時候,是羅堯打破了寧靜。“苗素……”宛若囈語的“苗素”二字驚雷般在程澈心頭炸響,還沉浸在什么未知處的程澈瞬間回到現(xiàn)實,他驀然睜大雙眼,一把推開了羅堯的臉。程澈的力氣非常大,羅堯撐了一下才沒有摔倒。“我不是苗素!”程澈幾乎是吼出來的,像是在急于證明什么不被認同的觀點。他憤怒的看著羅堯,臉上再次浮起紅色。他怎么又忘了,還有一個苗素。每次羅堯靠近他的時候,他都會忘記。對于程澈的憤怒,羅堯沒看到一樣,捂著心口笑了起來,就像是如釋重負后的開懷,然后他對著程澈喃喃自語道:“苗素終于徹底離開這里了,七年,他終于離開了……”程澈剛被羅堯展平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隨著羅堯不知所云的話,越擰越緊……“橙子。”“嗯?”“我終于不喜歡苗素了。”……原來,羅堯沒有認錯。即便是醉酒,Alpha的生物鐘依舊照常工作,羅堯醒來的時候,正是早上六點半。他揉了揉太陽xue,回想昨天發(fā)生了什么。苗素生日聚會,他過去聽了苗素和陸謙之愛的宣言,放肆喝了一場酒,然后……程澈?羅堯猛地坐起來,精準地鎖定了那個角落里睡著的身影。程澈坐在凳子上,上半身蜷在床角,臉埋在臂彎里。一整張大床,只占了極小的位置,安安靜靜的沒發(fā)出一點聲音,難怪羅堯一開始沒發(fā)現(xiàn)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