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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程澈正步伐不穩地走著,突然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去路,他猛然收回腳步,手上的兩箱水險些摔到地上。“我來吧。”低沉磁性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程澈還沒來得及反應,便感覺手上一輕,兩箱水穩穩當當地落在了羅堯手臂上。“不用了。”程澈想把水搬回來,羅堯卻已經往前走了,絲毫沒有給他拿回來的機會。羅堯往前走了好幾步也沒見程澈跟上來,他回頭,發現程澈一直在他五步開外的地方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就連他停下來也沒有發覺,直到單薄的胸膛撞在了他的手臂上。“抱歉……”程澈皺了皺眉。“橙子。”“嗯?”“你有心事嗎?”“沒……”程澈搖頭,末了說道,“學長剛剛打球很厲害。”“我什么時候打球不厲害了?”“嗯,什么時候都厲害。”“……”羅堯一時語塞,程澈居然也學會轉移話題了。程澈心中所想的確算不上心事,他只是在想剛剛看到的青年罷了,那個舉手投足都透露出涵養和貴氣的青年。能讓羅堯露出那樣的表情,他應該是苗素吧。羅堯和程澈過去的時候,苗素已經眾星捧月般被羅堯的隊友們圍在了中間。不知是誰大嗓門的吆喝了一句:“羅堯來了!”其他人立馬看了過來,在看到羅堯之后,紛紛擠眉弄眼地起哄。“羅堯,你怎么把苗素拐過來的啊?”“快快如實招供!”“閉嘴!”羅堯把水放到地上,一巴掌拍到離他最近的那人身上。“咳咳咳……”那人故意捂著肩膀,一副受了內傷的樣子大聲咳嗽,眼睛卻在苗素和羅堯之間別有用意地來回看。“苗素,你每次都不來看羅堯打比賽,搞的他望穿秋水,影響真正實力,今天你一來,馬上就超常發揮了。”的確,羅堯今天這場球打的出奇的好,他的隊友們都把這歸功于苗素的出現,但其實他壓根就不知道苗素來了。苗素不愛被人這樣談論,羅堯怕苗素生氣,立刻阻止了隊友的瞎侃,“行了行了,都別說了。”“哎喲,我們羅少害羞了。”“害羞個屁。”羅堯下意識地看了程澈一眼,發現程澈不知何時已經抱著那兩箱水走遠了。“橙子!”羅堯沖程澈的背影喊了一聲。程澈回頭。“你等我,待會一起去吃飯。”程澈點點頭,繼續往存放飲用水的地方走去,他把水放進柜子里,然后從側門出了籃球館。外面剛下完一場雨,雨后濕漉漉的空氣粘結在人的皮膚上,有種不自在的感覺。程澈站在臺階下等羅堯,自從他加入籃球隊,幾乎每天都有一頓飯是和羅堯一起吃的,羅堯吃飯非常挑剔,經常碰到不愛吃的東西,然后不經他同意,一股腦地往他盤里送,他沒辦法,又不能浪費,只能吃掉。程澈回頭看了看籃球館的正門,羅堯還沒有出來。程澈腳邊有個小水洼,坑里的積水倒映出自己的影子,不知是不是光線問題,水中的他臉上總有一層說不上來的陰翳,他皺了皺眉,用腳尖點碎了水面。“程澈。”他聽見有人喊他,回頭一看,居然是方覺。方覺臉上貼著紗布,帶著鴨舌帽站在角落里,看不清表情。“方學長?”程澈走過去,“你的鼻子沒事吧?”對于程澈的關心,方覺并沒有回應,而是冷冷地開口道:“你見到苗素了嗎?”方覺莫名其妙的提問讓程澈一愣,隨即點頭。“現在,你還覺得自己有資格和他比較嗎?”方覺的話中帶著尖銳的刺,刺得程澈不明所以,他皺了皺眉,“不知道方學長說的是哪方面。”“各方面,或者我換個說法,你覺得在你和苗素之間,羅堯會選擇誰?”方覺的問題直接把程澈弄懵了,他不知道方覺此言是何用意,他和苗素根本就不認識,他與羅堯也不存在選擇與被選擇的關系。看著程澈沉默不語的樣子,方覺冷笑了一聲,“既然你回答不出來,那我就告訴你答案,羅堯最終一定會選擇苗素,他鐘情于苗素七年之久,怎么會輕易放棄?而你,不過是在他求而不得之際恰好出現的可以聊以慰藉的替代品罷了,羅堯對你好,純粹是因為你長的苗素。”方覺的話像一把重錘敲在了程澈心上,他不是沒想過羅堯喜歡苗素,就在剛才的籃球館里,他甚至親自求證了這一點,但在這個事實之后,方覺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聽不大懂,可就是在這迷惑之間,他想起了曾經羅堯對他說過的一句話——“你跟我認識的一個人一樣,他也喜歡安靜,喜歡呆在沒有人的地方。”……“他追不追的到苗素,關我什么事?他……”話沒說完,程澈像是想到什么一樣猛然住嘴,他發現自己說了一句多么沒有意義的話,就像……就像在賭氣一樣。可他在為什么賭氣呢?又或者說,自己有什么資格賭氣……程澈怔怔地站在那里,嘴唇張開又合,一股酸意從鼻腔猛沖進去,肆虐得眼眶發熱,耳膜嗡嗡作響。“確實與你無關,但你最好要有點自知之明,你從羅堯那里得到的一切,都要感謝苗素。”方覺聲音拔高,像是在進行什么高高在上的施舍,“我理解你這種心態,你苦日子過久了,一朝嘗到甜頭,便如饑似渴,但有些東西,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羅堯可以給你,也可以收回,不要讓自己在美夢中陷得太深,我這也是為你好。”在方覺咄咄逼人的話語中,程澈眉心擰出了一條深深的刻痕,在他膚質細嫩的臉上顯得尤為突兀。他怎么也不會想到,不止是李殊和王天賜,就連方覺也是這樣想的,一想到羅堯對于他的意義可以被人輕易玷污,他就壓抑不住胸口的憤怒。“希望你記住我今天說的話,不要太心安理得了,羅堯不是慈善家,如果沒有苗素,他不可能接濟你。”方覺說完,剛準備走,卻聽到背后程澈的聲音,他努力克制住喉頭的哽咽:“如果是我的出身貧窮讓你不快,那你剛才說的那番話,其實毫無意義。”方覺腳步一頓,他沒想到,平常看起來性子軟懦的程澈居然會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他簡直想笑,一個單純又沒心機的人會說出這樣的話嗎?也只有羅堯才會傻到認為程澈是只小白兔。方覺還想再說什么,卻看到羅堯他們一行人從籃球館出來,他只好壓低帽檐離開了。程澈脊背顫抖著站在原處,直到羅堯走到他面前。“橙子,”羅堯面帶歉色,“我和一個朋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