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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還是有些不安。“學弟,中午分開的匆忙,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抱歉,我叫程澈,清澈的澈。”“程……澈。”羅堯把這兩個字在嘴上和心間賞玩片刻,“和你本人挺像的。”“……”羅堯有時說的話總是讓他接不上來,所以只好不語。兩人沉默地走了一會,夏末秋初的晚上,程澈明顯感覺到羅堯身上散發(fā)的余熱,熱量順著空氣過渡到程澈身上,讓他有點不自在,他下意識的與羅堯拉遠了一點距離。“怎么了?”羅堯看著程澈避而遠之的樣子,拉起領口嗅了嗅,“啊,果然味兒挺大挺難聞的,我剛打完球。”被羅堯誤會,程澈立刻解釋道:“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其實,羅堯身上的汗味一點也不難聞,相反,還帶著莫名其妙吸引人的感覺,讓他想要……想要再聞一下。被自己這個想法驚到,路燈下,程澈的臉有些紅。這個小細節(jié)沒有逃過羅堯野獸一樣敏銳的眼睛。程澈穿了一身白,再加上男性中過于白皙的皮膚,簡直干凈的像冬日初雪,又像是蛋糕上純白色的奶油。這樣想著,羅堯竟真的湊過去聞了聞,只聞到了淡淡的洗衣粉味道。程澈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皺著眉往后退了兩步,然后疑惑地看著羅堯。“那個……我覺得你衣服上的香味挺好聞的,你用的什么牌子的洗衣粉。”“沒有牌子,是我奶奶用皂碎自制的。”“自制洗衣粉?”羅堯一臉驚訝,他不知道原來洗衣粉還可以自制。程澈看羅堯挺感興趣的,想著羅堯一天之內(nèi)兩次幫他解圍,便道:“你想要的話,我可以送你一點。”羅堯一喜,“好啊!”“嗯,那你等我下來。”程澈進了宿舍樓,寢室門是開著的,走到門口的時候,一股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程澈有種不好的預感,剛踏進門,一個東西就向他砸來,好在他躲得及時,那個東西沒砸到他身上,不過里面的內(nèi)容物飛出了大半,有一部分甩到了他的白t恤上。玻璃罐子“哐當”落地,碎成了兩半,整個寢室都彌漫著豆腐乳的味道。被弄臟衣服的程澈還沒吭聲,就聽到李殊大叫了一聲:“啊——這是什么惡心東西,老子要吐了!”李殊正在用紙巾拼命擦手,王天賜則給他拼命遞紙巾,容何不在,寢室里只有他們兩人。程澈眉頭緊皺的看著地上灑了一地的豆腐乳,又看了看跳腳的李殊,大步走到李殊面前。“誰讓你動我的東西?”李殊往后一躲,“你好臭。”“我問你,是誰讓你動我東西!”程澈聲音拔高,咬牙問道。“老子清理垃圾,為民除害!”李殊一說完,就拿起水卡和毛巾往衛(wèi)生間走,程澈追了過去,衛(wèi)生間的門在程澈面前關出“哐”的巨響。門帶出的強勁的風弄亂了程澈的頭發(fā),程澈被拍懵了似的站在原地,奶奶腿腳不好,這罐豆腐乳是奶奶專程從集市上買來原料釀的,他來之前,奶奶還叮囑他千萬要分給同學嘗嘗,給同學留下個好印象,結果還沒來得及,就被同學砸了個稀巴爛。程澈大口喘著粗氣,胸口悶痛,腦中一片嗡鳴,中午被人誣陷的憤怒也重新燃起。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偏偏他都無計可施。想到羅堯還在下面等自己,程澈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與委屈,回到自己座位,從袋子里拿出錢,然后又從三罐洗衣粉里拿了一小罐。羅堯站在Omega男生宿舍樓下老老實實等了半天,沒等來程澈,倒是把苗素等來了。“阿堯,你怎么在這?”苗素不像張壘方覺他們喊羅堯“騾子”,因為他覺得這個外號很不雅觀。“我等人。”“等人?”苗素一驚,不認識般上下打量面前抱著籃球的羅堯。羅堯居然會站在這乖乖等人,他第一反應是:羅堯不會談戀愛了吧?緊接著第二反應是松了口氣。“你呢?這么晚了還出去。”“嗯,剛下課,去醫(yī)院送飯。”羅堯眉毛一豎,“陸謙之?這小子怎么三天兩頭的進醫(yī)院折騰你。”“阿堯,別管我們。”苗素笑了笑,“我走了。”“哎,等等,這么晚了我送你吧,我等人拿完東西就送你去。”羅堯想叫住苗素,又向宿舍樓張望,還沒看到程澈的人影。“不用了,我自己去。”苗素聲音溫和,卻有著不容反駁的氣勢,從小到大,但凡苗素不愿意的事,羅堯都不敢強求,他只好目送著苗素消失在夜幕中。等他再回頭的時候,程澈就站在他面前。其實程澈早就下來了,他一直站在門后等苗素走了之后才出來,他本能的不想讓太多人看到他現(xiàn)在這幅模樣。一股異味撲鼻而來,羅堯皺著鼻子看到程澈身上紅紅白白的污漬,驚道:“程澈,你怎么了?”看到羅堯臉上的不適,程澈自覺與羅堯拉開距離,說了句“沒事”,然后面無表情地把錢和一小罐洗衣粉塞到羅堯手上,轉(zhuǎn)身就走。“哎,程澈!”程澈速度太快,幾乎是用跑的,就算羅堯反應再快想追過去,宿舍大鐵門也恰好關在了他眼前,沒有卡是進不去的。羅堯在鐵門門口站了一會,明明剛才還在路燈下悄悄臉紅的小學弟突然變得冷若冰霜,這可一點都不像是沒事。頭一次在除了苗素之外的Omega面前吃閉門羹,羅堯看了眼程澈塞給他的錢,用皮筋整整齊齊的捆在一起,他打開一看,五十二元三角,連三張零頭毛票都原原本本還給他了……作者有話說【超粗長更~】小羅今天能扛包,明天就能扛橙子……扛在身上先&*?%*.'?♂,然后*&%^¥♂(呃……?我在說什么)第8章云泥直到踏了幾級樓梯,程澈原本飛快的腳步才逐漸慢了下來……他怔怔地站在樓梯上,空白的大腦里終于涌入了周遭的嘈雜。剛剛實在太失禮了,惹到他的人明明是李殊,他怎么可以把心中的憋悶發(fā)泄在無辜的羅堯身上呢?他這樣,又和無理取鬧的李殊有什么區(qū)別……程澈在心中質(zhì)問自己。其實程澈并非一個管理不了自我情緒的人,相反,他大多時候都能把情緒起伏藏匿的非常好。只是,當他看到羅堯面有異色的時候,他心中的委屈不知怎么就陡然放大了,一下子壓抑不住。他思索再三,跑出宿舍樓想去給羅堯道歉,卻只在夜色中抓住了一個模糊的高大背影,羅堯已經(jīng)抱著籃球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