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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欽遠應該會看在他是壽星份上對自己從輕發落。再加上剛才的喜訊,安顏覺得成功的把握又多了一點點——雖然原本就不算太高。安顏還給邵欽遠準備了一份禮物。他彎起嘴角,摸了摸躺在衣服口袋里的天鵝絨盒子,希望邵欽遠能夠喜歡它,并且消消氣。如果邵欽遠依舊消不了氣,那安顏只能使出下下策,發揮自己的厚臉皮和死纏爛打技能了。安顏工作比以往格外賣力,沒到傍晚便將當天的通告全部搞定,梁禹也看在他生日的份上,提早把人放了,讓安顏好趕回家和邵欽遠慶祝。偏偏到這個時候,安顏才開始感覺到忐忑不安,越靠近家便感到越緊張。他最后還繞遠路到另一邊的花店買了束花,才緩緩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安顏站在家門口,深呼吸了好幾下,感覺稍稍冷靜些,才掏出鑰匙來開門。他一走進玄關,便怔住了。屋內沒有開燈,只有飯桌上立著兩根蠟燭,火焰輕輕搖曳,在墻上映出一道淡黃光圈,為旁邊的豐盛菜肴裹上一層暖光。雖然光線有些昏暗,但是安顏依舊能看到客廳添了不少裝飾,一眼望過去還挺好看,邵欽遠必定為此花了不少心思。安顏尚未回過神,邵欽遠便已經從廚房走出來了,手里端著一個插著蠟燭的精致蛋糕。他站在客廳,邊朝安顏笑,邊道:“寶貝,生日快樂。”蠟燭的火光映在邵欽遠臉上,安顏找不到花哨的形容詞來描述他,只覺得他特別帥。安顏想也沒想,像一陣風似的往邵欽遠的方向跑去,后者趕忙放下手中的蛋糕,穩穩地將安顏接住。他這時才發現安顏手中拿著的花束:“怎么買了花?”“路過花店剛好看到它,突然想起你,所以買了。”安顏笑瞇瞇地把花遞給他,邵欽遠連人帶花摟進懷里,兩人吻在一起,跌倒在后面的沙發上。“謝謝你。”安顏道,他停頓幾秒,暗自為自己打氣,再度開口,“我……”“寶貝,我……”他們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你先說。”“你先說吧。”安顏笑倒在邵欽遠身上,說道:“算了算了,還是你說。”“不不,這件事不能說得這么隨便……”邵欽遠嘴角還掛著笑,他從沙發上起來,走過去把客廳的燈悉數打開,對安顏道,“等我一會。”安顏有些茫然地點頭:“好。”邵欽遠走進臥室折騰了將近十分鐘才走出來,他換上一身西裝,手中捧著一束巨大的玫瑰花束,輕笑著道:“其實我今天也買了花。”安顏咬著下唇望著他,忽然意識到他想干什么,頓時緊張得手心都滲出了汗。“寶貝,雖然之前說是以結婚為前提,而且我們也已經聊過婚禮的事情。”邵欽遠緩步走到安顏面前,“但是,我還是希望正式做一次這件事。”“我不懂多少浪漫,不過我會盡力去學,學會對你好,給你制造驚喜。”邵欽遠半跪下來,認真地看著安顏,“安顏,你愿意……”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未完的話,這次是邵欽遠的手機。他閉了閉眼,正準備開口再說一遍的時候,安顏的手機也緊接著響了。“先,先接電話吧。”安顏掏出手機,剛接通電話,便聽見話筒那頭傳來袁吉吉急切得幾近撕心裂肺的聲音:“顏顏,你快看一眼微博啊啊啊啊!”他偷偷瞄了邵欽遠一眼,后者也在聽電話,臉色幾近鐵青,安顏心中無端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安顏的手指顫抖著,差點沒能點開微博的圖標,他剛登入賬號,整個主頁便因為過多的信息卡掉了,但他已經刷出了袁吉吉想讓他看的東西。那條微博發了九張圖,一張是他的雜志照,另外四張是邵欽遠和他出門吃飯時被偷拍的合照,還有四張是他和謝安明坐在車里擁抱的照片,還有一張看上去在接吻。整個微博都在討論他被包養和一腳踏兩船的事情。安顏臉色煞白地將它關掉,他從未想過會在這種時候出事,明明就差一點,就差一點自己就能直接跟邵欽遠坦白。他緊握手機,關節泛起了白色,腦子里閃過一百種解決罪魁禍首的方法,就是不敢抬頭看邵欽遠的表情。他聽見那束玫瑰花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像是宣告他的死刑。第54章邵欽遠掛掉電話以后也依舊沒有開口,他沉默地在手機上點了幾下,似是打開一個音頻。“畢竟收了兩份工資,加起來都一億多了,我從小到大都沒見過這么多錢呢……”安顏的身體抖了一下,臉色比剛剛又白了一層。他忘記除了自己以外,薛瑩瑩也有可能會把那天的對話錄下來,以至于他現在要為自己當時的一時沖動埋單。他不得不承認,薛瑩瑩真的很聰明,同時也夠狠。在這個偌大寂靜的客廳中,安顏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聲音是如此突兀和刺耳。他張了張嘴,想要為自己辯解,可當抬眸看到邵欽遠的表情時,他覺得有什么在堵住自己的喉嚨,曾經鍛煉過數百遍的解釋又被迫咽回肚子里。音頻被處理過,加起來總共不過一分鐘,有些還被故意剪切再和另外的拼接起來,誤解性聽起來比原話更濃重。它播放完以后,客廳內再度沉默下來,邵欽遠望著餐桌上滿滿一整桌精心準備過的菜肴,心情就像看一個笑話。“我一直是相信你的,你在片場跟我講過的那些話我一句都沒有懷疑過。”邵欽遠的平淡語氣下似乎藏著波濤暗涌,“有人曾經跟我說過這件事,我當時跟她說的是,我相信你。”邵欽遠把安顏和謝安明那張照片按開,他甚至不想看第二眼,直直地遞到安顏面前:“那天晚上我記得你和我說的是,要跟溫辰意去吃飯。”安顏原本還告訴他晚上不打算回家,然而邵欽遠擔心他會突然改變主意,便在客廳等了許久。結果呢,結果他在和謝安明約會。”“我沒有去約會!”安顏終于艱難地找回自己的聲音,高聲反駁道,他揉了把臉,有些搖晃地站起身來,把手機推回去,近乎懇求地道,“欽遠,我全都可以解釋。”邵欽遠看著他,半晌后緩緩別開視線,低聲道:“好,你說。”一個謊需要用千百個謊去圓。時至今日,安顏才發現自己為了掩飾這個身份,竟說過這么多謊,它們本都是細碎而微不足道的謊言,日積月累,最后成了一場長時間的欺瞞。他來不及在腦海里整理,只能匆匆忙忙地組織語言:“先說那個音頻吧,我當時說的完全都是為了氣薛瑩瑩的,全都是我一時……一時沖動之下,說的胡話。”邵欽遠沒有回答,似是對安顏的話不可置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