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苗苑偷偷把眼睜開一條線，只看到陳默背上扎實的肌rou，線條流暢，在燈下閃著微光，便覺得心頭悸動，毫無理由的滿足。

    陳默在浴室里對著鏡子把襯衫的扣子扣到最高一個，心臟還在砰砰地跳動，指尖殘留著滑膩的質(zhì)感，整個人被一種陌生的氣息所包裹，手腳無措不知如何自處。他把額頭貼在浴室的冰涼的瓷磚上苦笑，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像電影回放，在腦海中飛快地閃過，陳默詫異于自己的放肆無忌，從沒有發(fā)現(xiàn)過的放縱的欲望，據(jù)說每個男人心里都住著一只獸。

    等陳默穩(wěn)定好情緒出來的時候苗苑也已經(jīng)換過衣服躲在被子里裝睡，陳默隔著被子擁住她，氣息火熱地說：“苗苗……”

    苗苑臉上又紅起來。

    “嫁給我做老婆！”

    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不浪漫的人？？苗苑氣憤地睜開眼：“不嫁！”

    陳默的眼睛瞇起來，深黑色閃危險的意味：“已經(jīng)是我的人了，還敢說不嫁？”

    苗苑隔著被子踹他，氣得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誰，誰誰是你的人啊……我我我憑什么非得嫁給你啊！！”

    陳默忽然想起那只一直被扔在床角的小紙盒，伸長手撈過來，滿臉的若有所思：“為什么準(zhǔn)備這個？”

    “我不準(zhǔn)備，難道還指望你嗎？”苗苑忽然覺得委屈之極：“你們男人都會說一時沖動，完了讓女人去吃藥，那藥很傷的知不知道？”

    陳默本想說我就沒想讓你避孕，可是恍然從苗苑的言語里發(fā)現(xiàn)另一種訊息，一瞬間的黯然壓過所有，他撫著苗苑的臉頰說：“以前有人讓你去吃過藥嗎？”

    苗苑愣了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眼神頓時變得糾結(jié)復(fù)雜，硬撐著一口氣，脖子僵硬地挺著：“有又怎么樣？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陳默被她這種戰(zhàn)斗的姿態(tài)刺激到，有些無奈地嘆氣道：“你也別這么說，做不成第一個，還不許我當(dāng)最后一個嗎？”

    當(dāng)一個男人想要占有某個女人的時候，總希望能占得十成徹底，最好我與你青梅竹馬，就住你家隔壁，幼兒園掀你裙子，小學(xué)時燒你頭發(fā)。可是生活多莫測，那些曾經(jīng)的花兒都會散落在天涯，已經(jīng)過去的無法參與，人們能把握也只有眼下與未來。

    苗苑擰著眉毛看他，眼淚成串地往下滾，忽然覺得自己特別委屈，明明是黃花大閨女，亂七八糟地就這么被人拐上床，從頭到尾根本也沒容得她來說個不字，現(xiàn)在倒像是她私生活不檢點(diǎn)，正在接受陳默的審問。

    她用力推開陳默說你怎么可以這樣欺負(fù)我。陳默一時錯愕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只能抱著她不放手，他說我沒有欺負(fù)你啊，我是真的特別想跟你結(jié)婚，你不愿意嗎？我一直以為你是愿意的。苗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哪有你這么求婚的嘛，沒花沒戒指什么都沒有，你這是逼婚，你根本沒誠意。

    陳默手忙腳亂地給苗苑擦眼淚，因為真的心懷鬼胎的緣故，一時愧疚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手機(jī)卻在這個時刻突兀地響起來，陳默隨手按下口氣不善：怎么回事？成輝疑惑地問陳默你今天不回來了？幾點(diǎn)了？陳默恍然大悟，連忙說對對對，今天不回來了，你幫我去查下房，有要緊事。

    掛了電話，陳默捏著手機(jī)一時無言，氣氛陡然尷尬了起來，陳默心想這人啊，果然就不能起壞心。

    陳默說：苗苗，這是我第一次向人求婚我真的沒經(jīng)驗，你能不能就原諒我這一次？下次你先教教我要怎么做。苗苑有種無語問蒼天的悲憤，瞪著眼睛看著陳默連哭都顧不上了。陳默心虛地咳嗽一下，說要不然你再給次機(jī)會，我下次一定表現(xiàn)好點(diǎn)。苗苑覺得自己真無助，就像個小動物那樣被他哄著轉(zhuǎn)，怎么就能遇上這么個天才的男人！！陳默乘勝追擊，說那你先讓你媽把戶口本和民政局的證明先開過來吧！政審要審半年的。苗苑吃驚地問這么久，我們一定要等到半年后才能結(jié)婚？

    陳默終于安定，懸在半空的心臟又落回到肚子里，他湊過去親親苗苑的鼻尖說你要是著急的話，我去跟支隊長說讓他們審快點(diǎn)。

    苗苑痛心疾首地悔悟過來，氣恨地嚷著誰著急了啊！

    陳默嘿嘿看著她笑，不說話。

    42.

    那天晚上糾纏到后來陳默說他回不去了，回去就得翻墻，雖然翻墻對他來說就像走路那么自然，可苗苑還是當(dāng)真了，很慷慨地分了他一床被子和半張床。苗苑的床很大，大到讓陳默很怨念，當(dāng)然床小更不好，床小會出事，陳默覺得自己的想法很矛盾。

    那個夜晚陳默無法分辨自己到底算是睡得好還是不好，耳邊總有另外一個人的呼吸和心跳，讓他一遍一遍地醒來，又一次次地睡去。窗簾沒拉，當(dāng)?shù)谝豢|晨曦吻到陳默臉上，他像早就準(zhǔn)備好了似的張開眼，看到苗苑半蜷著身體面向他熟睡。苗苑的皮膚很好，那是年輕而富有生氣的好膚色，干凈白皙，細(xì)膩的絨毛被晨輝染成淡金色，唇色鮮潤，帶著半透明的甜美果凍的質(zhì)感。

    陳默怦然心跳。

    一個男人到了三十多歲才情竇初開，實在是件很丟人的事，這說明了他人生之前的旅途中有一段曾經(jīng)缺失，好在以陳默剽悍的人生態(tài)度他不會去關(guān)心旁人的眼光，于是他幾乎羞澀卻又坦然地心動著，像十六的毛頭小伙子看著樓下白裙飄飄的背影，陳默覺得他很幸運(yùn)，因為苗苑會是他的。

    他將擁有這個女孩，當(dāng)然也同時被她擁有。

    陳默探身過去親吻她，如果每天早上醒來都能看到陽光和你，我對這樣的未來很滿意。

    苗苑在睡夢中掙扎，睡眼惺松地半瞇著，困惑了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眼前這是為什么，忍不住，再一次面紅過耳，苗苑心想，她的心臟可得要強(qiáng)壯，最近的心血管負(fù)擔(dān)太重了。

    陳默趕回到駐地的時候已經(jīng)錯過了早cao，好在成輝很夠意思地幫他頂了過去。老成裂嘴沖他笑得意味深長，陳默難得窘迫，摸著鼻子掩了半張臉，說結(jié)婚到底要準(zhǔn)備點(diǎn)什么？成輝驚訝地張開嘴，說兄弟成了？陳默盡量笑得不著痕跡，但是眼中的得意掩飾不去。成輝興奮地搓著手說哎呀，這個我也說不好，我就只知道點(diǎn)隊里的事，具體的你得跟雙方家長商量嘛。

    陳默臉上僵了一下，慢慢收去了笑意，是時候要跟母親攤牌了。

    苗苑這天在店里呆得特別別扭，她有種莫名其妙的錯覺，總以為人人都在看她，用那種曖昧的調(diào)侃的俗氣的眼神看著她，好像大家都知道她昨天晚上做了不可告人的事。

    于是兩個苗苑在她心中掙扎，淑女苗苑說啊，我沒臉再見人了，悍女苗苑說媽的，看什么看，關(guān)你們屁事啊？？

    苗苑帶著這種羞澀的戰(zhàn)斗激情又囧又雷地過了一天，終于忍無可忍地在沫沫過來拿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