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子上寫道：我什么也沒看見。

    喬唯安連脖子都紅了：“沒、沒看見也不行！萬一你下次看見了呢。”她拿起筷子狀似專注地戳向烤鵝，戳了好幾個洞卻一塊rou都沒戳下來。

    喬唯安現(xiàn)在這個樣子在阿飄眼里就像炸了毛的貓，得趕緊順順毛：下次不會了，不過你身上這么多傷還是再去醫(yī)院看看的好。

    喬唯安終于戳下一塊烤鵝rou夾到阿飄的碗里，可看到他勸她去醫(yī)院的話，手一抖差點(diǎn)把鵝rou收回來：“……過完圣誕節(jié)再說吧。”

    作者有話要說：　　阿飄表示郁結(jié)，被吃了豆腐不說，人家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靈魂干過什么事。

    PS.馮見堯做下一本文的男主怎么樣？(〃'▽'〃)

    ☆、第三十一撩 平安夜

    “……過完圣誕節(jié)再說吧。”

    從小到大喬唯安能不去醫(yī)院就不去醫(yī)院。記憶里醫(yī)院是個離別的地方，當(dāng)年母親就躺在病床上松開了她的手。只要一提起醫(yī)院就會想到充斥鼻腔的消毒水的味道，病房里病人們的呻.吟，手術(shù)室外親人們撕心裂肺地哭喊。

    尤其Z大第一醫(yī)院里還有一個神經(jīng)科的沈醫(yī)生，他躲在眼鏡片后的那雙眼睛似乎看得穿人世外物，讓喬唯安心虛又不安。如果有一天，無論用什么辦法都不能阻止阿飄消失，那么她希望這天能晚點(diǎn)到來。

    阿飄認(rèn)同地點(diǎn)點(diǎn)頭，今晚平安夜，明天就是圣誕節(jié)，一天多的時間而已，不耽誤事。

    晚飯過后，外面又下起了雪。這次的雪下得大一些，黑夜中雪花在燈光下閃著點(diǎn)點(diǎn)星光，無聲無息地降于人間，為整個世界覆蓋上一層輕盈的白。

    雖然已經(jīng)在晉江文下請了假，但為了完成和小天使們的約定，喬唯安還是要繼續(xù)寫存稿的。平日里以喬唯安的速度大概不到兩個小時就可以完成一章，然而現(xiàn)在，她看了一眼屏幕又下角的時間顯示23:00，稿子才寫了一半。左手受傷不能動，右手單手打字當(dāng)然慢，不過，她才不會承認(rèn)這些，一定是同坐在書房里是不是翻書頁的那位干擾她的思路。

    dy已經(jīng)趴在它的小窩里睡著。窗外飄著雪花，偌大的別墅靜悄悄的，只時不時傳來鍵盤打字聲和書頁翻動的聲音。

    第一次過平安夜就是一只鬼陪在身邊，這體驗絕無僅有，喬唯安想了想，或許她以后真的可以改寫靈異題材。

    正對著顯示屏發(fā)呆，桌面?zhèn)鱽懋?dāng)當(dāng)當(dāng)?shù)倪祿袈暋涛ò蔡а郏h指著手機(jī)屏幕上的數(shù)字，12:05，而后又指向窗外，抿唇一笑。

    喬唯安疑惑地向窗外望：“外面有什么？”冬季的深夜更黑更濃，高檔小區(qū)里只有零星幾戶人家開著燈，猶如幾艘小船在黑暗中獨(dú)自前行。

    阿飄神秘一笑，握住她的手指向房門。

    “你要帶著我出去？”相處時間長了，很多時候就算不說話，喬唯安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她穿上件毯子般厚實的羊絨大衣，系上圍巾，想到半夜三更外面一定冷得可以凝結(jié)冰碴，就又戴上毛線帽，把自己捂得像一只熊。下樓時，腳步聲不小心把淺眠的dy吵醒，它對著她“汪汪”地嚎叫兩聲，忽又歪著頭看了她半晌，搖起小尾巴歡快地在她腳邊轉(zhuǎn)悠。喬唯安滿頭黑線，敢情這小家伙剛開始還真沒認(rèn)出她啊。

    阿飄把dy拎起來放在喬唯安懷里，手里多只比手套還舒服的天然暖爐這下更不會冷了。

    由于腳傷的原因，喬唯安幾日不曾出門，雖然她屬性半宅，但很少會宅這么久，要不是有阿飄和dy陪著她早就憋得發(fā)瘋。室外的冷空氣鉆入鼻孔，鼻子一酸差點(diǎn)打出個噴嚏，她急忙用嘴呼吸，在路燈微弱的燈光下呼出一縷縷白氣。

    和帝都相比，H市冬季的最低溫度只有零下10度左右，從溫度計上看暖和多了，可這溫度只浮于表面，誰冷誰知道。江南的冬季就像一只笑面狐貍，無視任何物理防御，甚至可以通過任何一個細(xì)小的縫隙鉆入防御體系內(nèi)部，直接沁入皮膚、組織和骨髓，不把人凍僵掉誓不罷休。

    喬唯安無比羨慕地瞄了一眼快一步的阿飄。看看他，一件襯衫和一雙手套飄遍秋冬，不用怕冷，更不必?fù)?dān)心感冒。

    喬唯安抱緊dy，輕輕跺了跺腳，快步跟上阿飄。

    拐到院子后身，阿飄打開手機(jī)上的手電筒功能，似乎在四處尋找著什么。喬唯安則等在一邊環(huán)顧四周，她還在讀本科的時候就在后院種下幾株茶樹，澆水、施肥、拔草、除蟲，每年清明前她都會采些茶芽用簡單的萎凋、烘干工藝自制茶葉來喝。這些被白雪輕柔地覆蓋著的茶樹們少說也有三、四歲了。想到明年開春過后就要離開，莫名地有些舍不得。

    這時，阿飄在院子角落里停下，他向她招了招手。喬唯安立刻跟過去。靜謐的夜空中還飄著雪花，在燈光中星星點(diǎn)點(diǎn)地落下，落在光線照耀的盡頭——雪人正舉著一根茶樹枝，圍著一條紅色紗巾笑瞇瞇地站在夜色下。

    喬唯安看著雪人不禁笑出聲，它脖子上圍著的正是前段時間被dy的小尖牙啃開線的那條。當(dāng)初她還到處尋找，想著把圍巾洗洗補(bǔ)補(bǔ)捐給山區(qū)的小朋友，沒想到被阿飄收起來用在了這。

    阿飄歪著頭，覺得還不滿意，便飄到雪人邊，在它的額頭上寫著“喬唯安”三個大字。

    喬唯安的笑容僵在臉上，她隨手抓起一團(tuán)雪砸向阿飄：“我哪有那么丑！”

    沒想到阿飄閃身躲開雪球，笑得更深。

    “怎么只有我一個？我也要堆一個你出來！”喬唯安飛過去一把眼刀，懷里的dy眨著水汪汪的眼睛也有蠢蠢欲動之勢，她趕忙抱緊它，撫摸它小腦袋上的絨毛：“還有dy，我們家一個都不能少！”

    手機(jī)光線一晃，大雪人身邊正臥著一個小的，只看得出一雙尖耳朵的小雪堆。

    喬唯安嘴角抽了抽，輕拍dy的小腦袋：“看，那一小堆就是你。”

    dy舔一下鼻子，嫌棄地扭頭。

    dy都已經(jīng)嫌棄得這么明顯，喬唯安就不打擊阿飄的積極性了。她轉(zhuǎn)而關(guān)切地問：“那你呢？你是哪個？”

    阿飄眼眸微斂，搖搖頭。

    喬唯安急道：“你故意的是不是？只堆了我和dy，故意落下自己，是不把自己當(dāng)做家里的成員嗎？”

    面對喬唯安的質(zhì)問，阿飄不知該怎么解釋才好。他是只鬼，終究是會消失的，她的血也只能救他一時而已。

    “你不堆，我堆！”說著，喬唯安就要把dy往阿飄的懷里推。

    阿飄急忙攔住她。她身上的傷還沒好，他自然不會讓她親自動手。

    在喬唯安的監(jiān)督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