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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車尾部,沒有靠太近得觀察了一會后,發覺他似乎陷入了類似噩夢的沉睡中,因為他那兩道濃眉糾結得都快碰到了一起,臉部肌rou也高度緊張,看上去一副兇狠的表情,不時還發出如野獸般的低鳴聲。 奇怪的是,安妮并沒有聽到他內心的聲音,即便是他就在自己的眼前。 “走……斯……”他低語。 安妮沒有聽清楚,出于好奇不由得走近了幾步,卻只聽到他粗重的喘息聲,他只說了那幾句模糊的話以后,就不再說話。她的目光在他臉上游走了一圈,最后落在了他的手腕與腳腕上,雖然他的皮膚并不白皙,甚至略微顯黑,但因為在四環枷鎖的鉗制下掙扎,造成了手腕腳腕上分別有一道淺淺的環形疤痕,可見是一次又一次的快速愈合后,使得這里的皮膚組織不能恢復如初。 金剛狼驀地睜開了眼,安妮沒有料到他會突然醒來,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而他則盯著安妮許久,微微動了動,四環枷鎖讓他無法伸展身體,他啞聲說:“放開我!” 安妮搖搖頭,說:“對不起,不行。” 金剛狼聞言,慍怒地說道:“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安妮嘆了一口氣,點頭,說:“如果你指的是用這個鎖住你的話……好吧,隨你便。” “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人,以為真的能夠鎖得住我嗎?”金剛狼眉頭微微一挑,“如果不是因為萬磁王……” “我覺得這是很矛盾的一件事,你認識埃里克,你知道他是誰,可是你卻不認識查爾斯,也不認識勞拉,有時候我挺懷疑你是在裝傻!”安妮靜靜地說道。 “是嗎?”金剛狼笑了一聲,臉上露出淡淡的疲倦之色,他不再言語,也不再試圖掙扎,只是默默地看著她。 安妮問:“你剛才做噩夢了,對嗎?” 他不答。 “對于金剛狼來說,什么樣的東西會讓你這樣恐懼?”安妮又問,“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做噩夢時臉上的表情,那應該是恐懼。” 金剛狼冷笑,說:“你看錯了。” “也許吧!”安妮抱胸看著他,“我聽說卡里班每天都在你耳邊念叨著,你和查爾斯還有他一起居住在破廠里的事情,可惜你似乎對那段記憶毫無印象,你不記得查爾斯,也不記得勞拉,更不記得你自己的死亡。” “我應該記得嗎?”他挑眉,“死亡?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安妮回答。 金剛狼沉默了,他似乎開始思考,只是沒多久就放棄了深思這個問題,對他來說,死亡是一個特別令他憤怒的詞語 “我剛才聽到你的聲音。”安妮指指自己的腦袋,“你在問你為什么還活著,我想你也許記得什么,不過,現在看來,清醒的你是不會記得任何東西了,奧德賽基因研究所把你洗腦洗得很干凈。” 金剛狼望著她,久到安妮覺得他不會再開口說話的時候,他開口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好吧,安妮聳肩,剛才她聽到那句話的時候,還以為他恢復了記憶,大概這只是他的潛意識,她轉身準備離開這里。 “我為什么還活著?” 安妮的身后傳來他的聲音,他低沉地笑起來,說:“當死亡遲遲不愿意眷顧你的時候,你也會問,我為什么還活著?生命,在漫長的歲月里,已經毫無意義。”安妮慢慢轉身,沉靜地望著他,他嘴角露出一絲自嘲的笑容,目光陰沉地看著安妮,“無論我是否失去了你所謂的記憶,我始終會記得一件事,殺掉你,殺掉你們所有人。” 安妮露出同情的目光,回視著他,淡淡地說:“金剛狼,別讓自己后悔。”說完,就走出車庫,按下了關門的按鈕。 “我的詞典里沒有后悔,沒有!”在緩緩合上的鐵門縫里傳來金剛狼的怒吼聲。 “一個固執的男人,對嗎?”大胡子老頭站在升降機前,看著安妮。 安妮望著他向車庫走來,笑笑,說:“是的,他真的非常固執,他很堅持自己沒有失去記憶。” “所以,每次恢復記憶,他都會后悔,即使他沒說出來。”大胡子老頭漫不經心地說,“或許你可以試試去恢復他的記憶。” “我?”安妮一愣,“我并沒有這樣的能力。” “你會學會的。”大胡子老頭眼中露出肯定的神色,“你已經能夠精神控制,再進一步并不困難。” “我看現在金剛狼最需要的不是恢復記憶。”安妮沉思片刻,說:“你不覺得……奧德賽基因研究所或許對他做了什么,讓他一心只想抓勞拉回去,就好像是一部機器接收了命令后必須達成那樣。” 大胡子老頭笑起來,說:“我覺得你目前需要繼續訓練,讓自己變得更強大,安妮貝內特。” 安妮聞言,不再說什么,相處了這些日子,她對于這個老頭也有了些微的了解,當他左顧而他言,必然是不愿意再說下去,就像之前關于x教授查爾斯的話題,他也是立即轉開了,不愿意繼續下去,而這次,關于金剛狼的事,他再一次表現出了不愿意深談,這又是為什么呢? 大胡子老頭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一臉和藹地說:“不用想太多,也許你很快就能知道答案。”說完,他頓了頓,“我要去把他轉移到地牢里,你要來搭把手嗎?” “地牢?”安妮啞然,“不是還有房間?” “暫時不行,我們住的那些房間并不具備監、禁作用。”大胡子老頭說道,“正好這里還建了一個地牢,雖然我不知道以前老斯塔克拿它來做什么,但是暫時用來安置羅根這家伙,還是比較合適的。” 安妮無語地點頭,他說得很對! 老斯塔克先生把地牢建在了生活區下面,換言之,實驗室事實上并不止三層。安妮手里拿著四環枷鎖,跟在大胡子老頭身后,看著他輕輕松松地用手指,指揮著去掉四環枷鎖的金剛狼在前面行走,金剛狼被他指揮著同手同腳地沿著臺階往下走的時候,安妮嘴角抽搐了一下,想起了勞拉曾被大胡子老頭當做提線木偶懸浮在車廂里,被迫舞動手腳的那一幕,而眼前的金剛狼顯然就像是大號的提線木偶,即使他全身都在抗拒,卻對于大胡子老頭無可奈何。 金剛狼心中全部都是對大胡子老頭的憤怒,無奈他的牙關被大胡子老頭強行關閉了,使得他心里充滿怨念卻不得發泄,安妮默默地聽著他的內心,突然有些同情他了,如果全身不是金屬的話,也不至于這么慘,直接被全面壓制。 金剛狼走入了地牢,這是一間差不多有兩層樓房高度的灰黑色牢房,四面墻壁是不知名金屬制成,房間中央有兩個地扣,顯然是為了栓鐵鏈而準備。 大胡子老頭站在牢房門口,滿意地點點頭說:“就站在那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