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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手抓著妮妮的小手,一只手攀在懸崖處,搖搖欲墜。 水蓮想干什么? 那把突然出現在她手里的槍已經告訴了眾人答案。 是的,誰也沒料到水蓮會有槍!那把黑色的手槍,被她握在手里,扣動扳機,子彈離開了槍,暴露在空氣中,而子彈飛去的方 -----這是華麗的分割線-- ----這是華麗的分割線--- 向,正好是——孟書言。 “言言!”田桑桑撕心裂肺的聲音,“小心!” “妮妮!”“景懷!”方同舟等人的聲音。 砰!槍響的同一時刻,陳小兵手里的槍也對準了水蓮。她的額頭被子彈貫穿,有鮮血在汩汩地流出。她的身體向后倒去,像是一片枯葉,輕飄飄地,輕飄飄地,下墜,下墜。偏偏她倒下的時候,碰到了江景懷和妮妮,巨大的力量拖著他們兩人下落。 江景懷抱住妮妮瑟瑟發抖的身體,將她整個人抱在懷里,風聲呼嘯中夾雜著他沙啞的聲音:“別怕,妮妮。” 痛徹心扉的哀嚎在那只奶白色的小生物推開孟書言時戛然而止,鮮血模糊了視線。水蓮已經不在,可她的問話仍在耳邊。 “如果你兒子和妮妮只能救一個的話,你選擇救哪一個?” 只有風知道答案。田桑桑的心裂了一口子,有那么一瞬間,她想她知道答案的。他選了妮妮。不,或許他兩者都沒有選擇,他選擇了信仰。 這可怕的信仰,讓人無法信服。 林政委和陳小兵等人向懸崖下看去,水蓮等三人已經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中。“快,通知警局,全力搜救!” “言言。”田桑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小家伙的臉煞白煞白的,眼神有些渙散,一會兒看懸崖,一會兒看地上的小奶茶。 “mama。”他小小聲,眼淚落下。 “叔叔。”河岸邊,妮妮慘白著小臉,輕輕推著躺在地上的男人:“江叔叔。”水流聲潺潺不絕,幽深的鳥鳴回蕩在這寂靜的山谷里。 他的胸口處在流血,衣服濕漉漉的,被血水染濕。 江景懷做了一個夢。夢見好多年前,記不清是多少年了,他的meimei,被邊境的那群歹徒折磨致死的模樣。現在,他的meimei在喊他。可是,他又被另一道女人的聲音驚醒,那道聲音很絕望,言言出事了! 他毫無血色的薄唇動了動,眼睛緩緩睜開。他看到了他救下的小女孩,這個乖巧的小女孩,還好她沒事。 “叔叔。”妮妮的眼淚唰的一下奪眶而出。 “不哭了。”江景懷撐著手起來,錐心的疼痛蔓延全身。他垂眸看去,胸口處在水里被利器穿過,已經形成了一個傷口。 他淡淡地打量了一下四周。這時候,妮妮輕輕地拉著他的衣角,害怕地往河里指了指:“叔叔,她——” 清澈的河水里彌漫著很多血跡,河面上漂浮著一個白色的人影,頭朝下。她的頭發像水草般,白色連衣裙冰冷幽寂。 那是水蓮。水蓮在中槍的那一刻,已經死透透了。漂浮在上面的,只是她的尸體。 江景懷:“不用理她。”幽黑的眸子里,沒有任何的感情浮動。這個瘋子般的女人。 妮妮和江景懷只在這里待了不久,大概過了三四個小時,就在他支撐不住,快要倒下時,終于等到了林政委和方同舟還有其他穿著迷彩服以及白色大褂的人。 “景懷,妮妮,還好,還好找到了你們!”方同舟如釋重負。 一群醫護人員蜂擁而至,朝他們倆涌來。混亂中江景懷抓住方同舟的手。方同舟驚訝,還是林政委快速反應過來,他道:“言言和桑桑都沒事,你安心接受治療吧!” 沒事么。可,那叫聲是怎么回事。 312 我真有這么恨你(2420字符) 軍區醫院。 “嫂子,妮妮好點了嗎?” “好多了,吃了藥已經睡下了。這次多虧了景懷救她,她沒多大點事。就是景懷,傷得比她嚴重多了,你快去照顧他吧。”尤慧慧心懷愧疚。 妮妮和江上尉被人從山下救上來時,妮妮被江上尉緊緊抱在懷里,江上尉的肺部卻是被刺穿了,要養好久的,還老是咳嗽。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呀。 田桑桑拎著食盒,站在病房門口,就聽到了里頭傳來壓抑的咳嗽聲。 她推開門,孟書言正守在床邊,江景懷坐在病床上,他面色慘白,薄唇沒有血色,從攤開的衣服內可以看到那包裹著一層一層的白色紗布。 醫生說他傷到左心肺了。 “我做了點粥,你和言言吃吧。”她像是一個體貼的妻子,素凈的臉上掛著恬淡的笑意,絲毫不見心事。 “小奶茶呢?”江景懷艱澀地動了動喉嚨。 孟書言烏黑的眸子里立刻盈滿了淚水。 田桑桑并不急著回答,慢條斯理地盛好粥給他,漂亮的眼里沒有波瀾:“它啊,我已經把它火化了,骨灰就埋在家里客廳養花的盆子里。是它救了言言的命,我們要永遠記得。” 江景懷嗯了聲,接過粥,看她的眼。 她平靜地回視他,有什么東西終究不一樣了。 被綁架的事情告了一段落,結局看似很美好。水蓮那個惡毒的女人被當場擊斃,得到了壞人應有的報應。陳彪做為通緝對象,也被抓捕。 妮妮完好無損,孟書言的身體也沒有受損害,唯一令人難過的是,家里再也沒有小奶茶這歡騰的身影了。 為此,孟書言悶悶不樂了一段時間,但生活還是要繼續過的。 江景懷在醫院住了七天,就回到了家養傷。最初的幾天,他每天晚上都會咳嗽。為了不吵醒妻兒,大半夜的,他會起來到客廳。 可當這日,他醒來時,房間里只有兒子一人。 “桑寶。”她站在書房靠窗的位置,吹著夜風。他走過去,攬住她的腰:“你怎么了?”這幾天他們都沒說過幾句話,他心里隱隱感到空落,總覺得關系又回到了以前。兩人不僅沒有身體上的接觸,連心也越來越遠了。 半瞇著一雙美眸,田桑桑有些諷刺地勾起唇角。 “說句話好嗎?” 她轉身,直勾勾瞧著他:“我問你,你為什么要救妮妮?”書房里沒開燈,可月色很亮。 沉默半晌,他沉沉地道:“對不起。”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我想知道答案。” “妮妮的事情我要負責任,是我把水蓮帶到軍區的。” “好,我換個問法。”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田桑桑冷笑一聲,“假如當時劫持妮妮的是陳彪,不是水蓮。在這個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