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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采啊!”她笑著贊道。 經過的林政委走近道:“弟妹,你這念得真好,我聽得都心潮澎湃了!” 林政委畢竟是政委,管思想政治的。這會兒聚眾在一塊朗讀報紙,難免他不會多想。 田桑桑將報紙還給秦蘭,對林政委說:“這不,秦蘭他們看呢,說是鄉下來的不懂讓我幫忙念念。我讀過幾年書,也認識幾個字,再多的就不會了。也就隨便念念的。” 直接把問題拋給了秦蘭。 經過這件事后,大家都不敢再說田桑桑是鄉下人沒文化了。起碼人不僅挺有文化,念的東西也朗朗上口,看來人江上尉稀罕她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過田桑桑并不在乎這些,她一直在想李一白的事情。 書是真的好,但架空作者本人好不好,那就是一個未知數了。可以說,李一白選擇射雕英雄傳是正確的,起碼這部在當今文化大背景下,并不會引起什么沖突,還會引起熱議,以前這部電視劇一出,就到了萬人空巷的程度了。可這時候社會風氣也是很浮躁的,就拿她自己今天出門看到的情況,滿大街有很多特立獨行的青年,邊跳舞邊唱歌,拎著錄音機扭來扭去,張揚自我,瀟灑不羈,只怕要出事。 需要用什么來讓他們沉淀沉淀,靜下心來。 田桑桑知道,李一白有金手指,那就是只要他曾經看過的東西,哪怕瞄過一眼,那些東西就會出現在他腦海里,自動給他湊完整。這點田桑桑是比不了他的,她也不需要比。她也想寫作品,但她會挑自己曾經看過的,印象深刻的來。如果像李一白那樣,很多一知半解,將來被問起來,難免不會讓人起疑。 田桑桑想起李一白就惱火。這次就看看他是傻白甜,還是白蓮花了? 在原著中害她兒子,這輩子就讓他戳心戳心。 心事重重的田桑桑推開房門。將鋤頭放在客廳角落里。 沙發上坐著一大一小。江景懷從報紙上移回視線,淡淡抬眸,“怎么這么晚?” 這句話的潛在意思是,怎么這么晚還沒煮飯。田桑桑汗了汗,家庭主婦的悲哀啊。 “你們等等,飯這就好。” 孟書言坐在沙發上,雙腿垂著,朝她伸出小胖手,“mama,你回來啦。” “餓不餓?”田桑桑摟過他軟乎乎的身子,親了親他的臉頰。 “不餓,爸爸在給我念那個射雕英雄傳。”孟書言從她懷中仰起小腦袋。 “你也看這個?”田桑桑不由驚訝地向江景懷看去。“你對武俠也感興趣?” 江景懷頷首:“嗯。寫得不錯。” 寫得當然很不錯啊!那畢竟是金先生啊!可是李一白…… 田桑桑忍著吐血的沖動,慢慢地挪到廚房里。不可以,一定要把李一白比下去,不能讓李一白用文化滲透的方式,悄悄地滲透到她家里來! 晚間,收拾過后,田桑桑移步到書房里,陰陰地扯了扯嘴角! 接受戰帖吧,李一白! 211 螢火蟲之墓 田桑桑伏案于桌前。 閉上眼睛,前塵往事如走馬觀花般浮現在眼前。那些曾經在心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的作品,那些具有思想沖擊力的作品,那些任時間洗滌卻從不褪色的作品。忽然,田桑桑憶起了一部經典之作,螢火蟲之墓。 既然李一白寫武俠,她就不想從武俠入手。她曾經讀過不少武俠,但始終沒有對武俠有比較透徹的了解。 她讀過紫川尋秦記金劍雕翎邊城浪子絕代雙驕大唐雙龍傳蜀山劍俠傳浣花洗劍錄七劍下天山天涯明月刀等一系列武俠作品,然而除了金庸,這些作品她一直分不清與其對應的作者是誰。這倒不是他們寫的不好,而是她沒有花太多時間在這上面,所以知道的也只是流于表面,只有靜下心來沉淀,才能悟出什么。 但螢火蟲之墓不同。 “年9月21日,那天晚上我死了。” 戰后人來人往的車站里,昏黃的燈光下,一個衣衫襤褸、奄奄一息的14歲俊朗少年倚靠在一根柱子上,他全身傷痕累累,頭顱朝下低垂。 “看看這小孩,他不會動,還沒有呼吸,那么年輕就喪命。”大家議論紛紛。 其中一個好心人路過,往他身邊放了一個白饅頭。 “mama。” 隨著這一身熟識的聲音,少年倒在了地上,他的身體側曲,眼睛還是睜著,可整個人都不能動了。一只蒼蠅飛過,停在他悲哀絕望的臉上。 那是mèimèi喊mama的聲音啊。 車站工作人員提著一桶水,路過,用掃帚碰了碰他的身體,他沒有動靜。工作人員往他身上翻了翻,翻出了一個紅色的糖果鐵罐。 “這是什么?”他問另一個掃地人員。 那人看了眼,道:“一個糖果罐,沒用的,把它扔了吧。” 車站里并不止一具孩子的尸體,身邊還倒著幾個,又有人死去。戰爭結束了,能活下來的都有一個美好的未來可以憧憬,可那些在戰爭中遭過難的,撐到hépíng的這天卻已失去了希望。 工作人員向前走了幾步,用力把糖果罐投擲出去。糖果罐倒在草地上,一只一只綠色的螢火蟲從里頭飛了出來,如千顆夜明珠,照亮了這片草地。 明亮的光影中,出現了一個天真可愛的四歲小女孩。 哥哥把糖果罐撿起來,拿給mèimèi,mèimèi心滿意足地將糖果罐抱在懷里。 兄妹倆終于團聚,牽著手慢慢走遠。 這是片頭,故事還沒開始,才剛要開始。 田桑桑當初看這部作品,看到的只是戰爭依稀泯滅人性,戰爭摧毀一切美好,戰爭給人留下的是不盡的苦難。盡管沒有經歷過戰爭年代,但從這部影片中,她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那種無家可歸、食不飽腹的情感。所以她無比慶幸自己活在這個年代,活著,也hépíng。 “diànyǐng以美奪人于心,又以悲慘的宿命將美好一一打破,唯所動容的是那超越隔閡戰爭永恒不變的苦痛。” 可是,這部作品是不適合發表的。 田桑桑那時就是抱著一門單純的心思,站在普通民眾的立場,看到的只是反戰。戰爭面前,眾人皆苦。大家都不希望這世上有血腥暴力,大家都渴望hépíng,這是她最真切的認識。但是后來無意間去上看了看,發現別人實在太能想了。他們想得太復雜,能從作品中看出政治、看出陰謀,看出二戰種種相關。 由于這部作品是一部島國人的作品,作品背景呢又是在二戰后。很多人便從其中看出了這部作品想表達的并不是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