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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毅:“老子脾氣不好,快點。” 兩個男孩麻溜地掏錢。 韓毅:“再被老子看到你們欺負她,你們書也別讀了,就在醫院躺一輩子。” 兩個男孩被嚇得屁滾尿流,慘白著臉點頭,然后跑得飛快。 韓毅把錢塞到程桑桑手里。 程桑桑本來還在眼眶打轉的淚水,瞬間一顆一顆地跟掉線的珍珠一樣,鼻頭哭得發紅。 船上都是一群大老粗,清一色的爺兒們,韓毅幾乎沒跟女人打過交道,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幫程家千金解決麻煩后,反倒是哭得更厲害,頓時有點不知所措,只好沉著聲說:“不許哭,哭個屁啊,哭能解決什么問題?” 這么一說,程桑桑哭得更厲害,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我又不是你的船員,你為什么罵我?” 韓毅被個十八歲的丫頭給嗆住了。 好一會,他才說:“他們為什么問你要錢?” “我們程家有錢,他們看我好欺負。”她擦著眼淚,又說:“我不敢和家里人說,怕被mama說我不乖,說為什么不欺負別人,只欺負我一個,肯定是我哪里出問題了……” “什么狗屁邏輯!” 程桑桑似乎被嚇到了,睜著水光泛濫的眼睛傻傻地看著他,模樣呆呆的,哭得紅腫的眼睛又顯幾分柔弱,活脫脫像是溫室里精心培育的名貴嬌花。 韓毅心一軟,保護欲前所未有的濃厚,他說:“我在宋家要待幾個月,誰再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弄死他。” 她吸吸鼻子,說:“謝謝韓叔叔。” “叔叔個屁啊!” “韓哥哥。”她軟軟地喊了一聲。 十八歲的女孩兒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航海歸來時海岸線上平鋪的光。 后來,韓毅發現程家的千金體質真他媽的倒霉,不知道是不是長了張寫著快來欺負我的臉,方圓十里的流氓混混都和她有關系。韓毅很忙,天天幫程桑桑解決校園暴力,周一揍隔壁高中的不良少年,周二恐嚇校內大姐大,周三拳打小巷流氓……一周七天就沒哪天能閑得下來。 韓毅都不知道以前程桑桑究竟過什么樣的日子,好好的一手牌打得稀巴爛。 . 夜晚的海風微微冷。 韓毅強壯的身體卻熱得像是烙鐵一般,程桑桑一個活人跳下來,他穩穩接住的同時身體也沒有分毫動搖。直到程桑桑狀似不經意地笑,帶著回憶的香水味和氣息在他耳邊縈繞時,他才黑了張臉。 “給老子滾下去。” 程桑桑扁嘴問:“救我不是你的職責么?” 韓毅松了手。 程桑桑被毫不留情地扔在地上,疼得她眉頭輕擰,吃疼地泛紅了眼眶。 韓毅不為所動,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眼,轉身要走。 程桑桑“哎呦” 了一聲,可憐兮兮地說:“韓叔叔,我好像扭到腳了。” 韓毅仿佛沒聽到,離開的背影絕情又冷淡。 . 午夜的甲板已經沒有人。 程桑桑坐在甲板上,微垂著頭,露出的一截的白皙脖頸在夜里格外顯眼。 她嘗試著站起來,試了兩次都沒成功。 第三次的時候,有人扶住了她的手臂,她扭頭望去,是一個穿著保安制服的年輕男人,他問:“這位女士需要幫助嗎?” 程桑桑有點失落,說:“我扭到腳了,麻煩送我回八樓。” 年輕男人說:“好。” 回到八樓客艙層時,年輕男人問:“女士,需要我幫您叫醫生嗎?” 程桑桑說:“不用了,我等會自己叫。” 年輕男人多看了她一眼,才離開。 程桑桑關上艙房的門,她脫掉高跟鞋,踩在柔軟的地毯上,雙腳分毫沒有扭傷的痕跡。她抱著手機倒在床墊上,沒由來地嘆了幾聲,她刷著手機里的照片。 那是零九年程桑桑偷拍的照片,像素不高。 韓毅坐在宋家的私家車里抽煙,煙霧繚繞之下,意氣風發的年輕男人張揚又有魅力。 . 程桑桑記得那是她第二次見到韓毅。 那天,宋家有個晚宴,程桑桑早已從宋嫻口里得知,也知道宋家的司機會直接來接宋嫻和宋韌去晚宴地點,也知道車里還有那一位剛在宋家住下不久的船長。 “嫻嫻,幫我個忙唄。” 宋嫻:“你對韓船長有意思?那我哥怎么辦?” 程桑桑笑瞇瞇:“我拒絕過你哥了,再說強扭的瓜不甜。” 宋嫻:“好吧,出事了我可不管,我話先說在前頭,韓船長不是長久留在陸地的男人,我爸說了他是天生屬于海洋的男人。” 程桑桑說:“我也是向往天空的女孩,天空和海洋多登對。” 宋嫻無言以對,一邊拖住宋韌,一邊喊人。 程桑桑在樹下演了一場戲,贏來了一個隨叫隨到的韓哥哥。 . 小柴離開八樓,下了二樓。 二樓住了大部分的郵輪員工,毅哥資歷老,能獨自住一間。他今年剛來郵輪工作,還得和別人同房。他在走廊盡頭停下,伸手敲了敲房門。 半晌,沒人應答。 小柴正納悶,艙房里響起毅哥低沉的聲音:“十分鐘后再過來。” 小柴應了聲。 他也懶得回房,靠在門口等待。 員工艙房大多都是內艙房,沒有窗,封閉又沉悶,且不怎么隔音。小柴在外面聽到了嘩啦啦的水流聲,大致能猜到毅哥在洗澡。果不其然,十分鐘后,艙房門開了。 韓毅下半身裹著一條松垮的浴巾,上半身還有水珠從結實的胸膛滑落,順著有著六塊腹肌的人魚線緩緩沒入浴巾內。 小柴正想說什么,走廊上有了腳步聲。 韓毅說:“進來。” 小柴點頭。 小柴很少進韓毅的艙房,他感覺得出毅哥并不喜歡,所以一般有事都直接在外面說清楚。這應該是他第三次進來,和前兩次并沒有什么差別,他的艙房彌漫著一股陽剛男性的味道。 小柴鼻子靈敏,嗅到了一絲熟悉的腥味。 想起剛剛敲門時毅哥沒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