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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割線******************************** 去年的時候,B市無雪,今年,卻是一入了十二月份,就降了溫,思莞打電話回家,笑說天氣預報未來幾天都要大幅度降溫,后天初雪,你們可要趕緊加棉衣。 阿衡微笑看某某,早已被她裝扮成小熊模樣,底氣足了——你放心,今年言希一定百分百不會感冒,以前是他不聽話,不好好穿衣服才總感冒來著。 思莞沉默,半晌,才開口——那就好。 他不舍得掛電話,東拉西扯,阿衡笑了,把笨重小熊拽到身旁,話筒放到他的耳畔。 言希平素是看到電話就激動的,抱著電話,樂呵呵的,可是,轉眼,咦,這個人明明就在,然后,腦袋像漿糊一樣,轉不開,聽著話筒對面絮絮叨叨,聽不懂,就使勁用手拉圍巾。 好緊好緊昂,好難過…… 他像個孩子,拽著暖暖的向日葵圍巾,阿衡佯裝沒看到,為了防止他凍著,繞了這么多圈,依言希現在的智商,想解開,實在是白日做夢。 小孩子憋得臉通紅,還是解不開,然后,開始,用牙咬,咬咬咬…… 阿衡怒——“呀,言希,不準學小灰!” 他不知何時,趁她不注意,和小灰臭味相投,每天學著小毛巾,在毛地毯上滾來滾去,總是滾了一身的狗毛。所幸,沒有過敏。 思莞本來叮囑著言希你要乖你要多穿衣服多多聽話,嘴皮子利索極了,摹地被阿衡嚇了一大跳,手一抖,手機啪嘰摔到了地上。 通話結束。 阿衡納悶,思莞怎么不說一聲就掛電話了,可是注意力終究在言希滴在圍巾的口水上,黑了小臉,拿抽紙擦沾了口水的向日葵。 無論是不是生病,這人口水一向豐沛。 然后,多年后,某人調戲某寶寶,做嫌棄狀——“哎哎,媳婦兒,你看,他又流口水了,這么多口水,不知道像誰……”回了眸,痛心疾首。阿衡無語問蒼天,是呀是呀,不知道是誰的優良基因,寶寶一天報廢一條小毛巾,吐泡泡跟泡泡龍一個德性。 他不記得她的名字,教了千百遍的言希阿衡也不會念出聲,就像是一個代號,在他的心中,隱約的有了無可替代。 這個模樣,阿衡是習慣了,預備了一輩子的,就算是思莞來了,她也必然會拒絕托付的。 言希是一個寶,即便長不大,永遠停滯在舊時光中,也只是她的寶。 她離賢妻良母的夢想好像又遠了許多。 阿衡笑,感冒了,頭昏昏沉沉的,吃感冒藥之前,把言希送到了溫家。 傳染了可是不得了。 她笑瞇瞇拍了拍他的手套——言希,你乖乖在這里呆幾天,等我病好了就來接你。 言希學她,也笑瞇瞇。 溫母趕她回去,叮囑她好好躺著,用溫水用藥,在阿衡面前,越來越像一個真正的mama。 阿衡吸吸鼻子,昏昏沉沉,看著母親微笑——“mama,要是我沒有生病,很想抱抱你。” 然后,轉身,揮揮手,在寒風中離去。 言希意識到什么,哇地哭了出來,要去追阿衡,溫母拉住了他,抱在了懷中,小聲哄著。 乖,寶你乖,阿衡只是生病了,你跟著她,她的病會更重的。 然后,想起女兒走時的那句話,眼角潮濕,又溫柔地抱了抱少年。 阿衡,mama這么抱著你這么喜歡的言希,可以等同于,抱著你嗎? 阿衡,這樣,你會不會不那么辛苦…… *******************************分割線************************************* 她縮在被窩中睡得天昏地暗,迷糊中咳嗽了,可是四周那么安靜,那么放松,一點也不想要醒來…… 她真的很累很累,是一種踩在棉花上,身體完全被掏空透支的感覺…… 想要好好地睡一覺,就算是龍卷風了,也不想醒過來。 黑甜鄉中一片寧謐,這個世界,很溫暖很安全。 放松了所有的力,只剩下指間,握著什么,卻不敢輕易放手。 上天知道,丟了,憑她這點資質,是再也找不回來的。 那是她的寶呵,不能丟…… 她醒來時,床前坐著一個人,伶仃的身影,紫紅的毛衣,黑發垂額,明眸淡然。 是他。 她掙扎著,起來了,笑著問他——“你怎么跑過來了,是不是瞞著mama,偷跑過來的,不聽話!” 他看著她,眉眼依舊干凈漂亮,可是,看起來,又似乎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阿衡輕輕拉了拉他的手,卻發現他忘了戴手套,指尖有些冰涼,捂了,放進被窩,開始嚇他——“又不戴圍巾,不戴手套,凍著了,要吃很苦很苦的藥,要打針,這么粗的針管!” 她比劃著針管的粗細,少年的唇角卻有了溫柔促狹的笑意。 阿衡揉眼,以為自己眼花了,他卻把她抱起,小心翼翼地。 拉開窗,含著霧氣的窗,一層冰凌,結著的霜花,美麗盛開。 再抬眼,外面已然是白色的世界。 飄飛的雪花,鵝毛一般,悠悠落下。 那是一年韶華落盡的余音,是白雪皚皚的時光的流淌。 初雪呀。 阿衡笑,在言希懷中,有些不安,抬起頭,那人卻緩緩低了頭,有些涼的半邊面龐輕輕貼在她的臉上,緩緩地,淚水濡濕了整張面孔。 他許久未開口,此時,卻沙啞著嗓子,干澀著發音。 “阿衡,我回來了。” 阿衡,我回來了。 遵守諾言,第一個,見到了你。 chapter51 阿衡呆了,半晌,反應過來,心跳得極快,有些喘不過氣,猛咳起來。 言希把她放下,取了熱水,帶著十足的笑意遞給她。 阿衡迷糊了,掐了掐自己的臉,自言自語——“不疼,看來是做夢了。” 本來就知道自己感冒得極重,只想著言希入了夢中,看著他,心中莫名地歡喜。 拉住他的手,牽了牽,又撫了撫他的雙頰,軟軟的。 呵呵。 阿衡笑了,心中有許多話,想說,卻不曉得從何開口,只好看著他,不住地笑意溫柔。 言希認真地看著她,眉眼有了動容。 阿衡微微嘆氣——“噯,可見,我是真的很想你了,言希。” 垂了頭,眼眶有些發紅。 那少年開口,嗓子荒了許久,聲音嘶啞——“阿衡……” 阿衡揉揉眉心,笑了——“言希,你不要喊我的名字,這樣……我醒來,會不習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