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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十年一品溫如言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2

分卷閱讀52

    正弦曲線,余弦曲線,一般的模樣,卻永遠相差四分之一個周期……

    她看著書,溫柔的眼神,輕輕呼吸,想著心平氣和,卻發現,隨意一秒的呼吸都可能走向無法平息的紊亂。

    可最終,還是放棄以自我的思維解讀,饒過自己,緩緩地伏在桌子上。

    她不夠聰明,又如何敢輕易動下妄念,去打擾別人的生活……

    誰又能漫過心底的不舍卻又不去挽留那個誰?

    可是,忍過才好,只要能忍得,便能舍得。

    阿衡嘆氣,又緩緩坐直身子,翻開語文課本,輕輕念著課文,許久未用的吳音儂語。

    沒有人會聽懂吧,這樣,才能安心。

    “歸有光,, 項脊軒,舊南閣子也……”她笑,摸著書本上的字,所學古文不算少,可,唯獨最喜歡這篇。

    他家有個南閣子,做了垂髫少年的書房,一生,除了娶妻盡孝,并未離去幾時。家有祖母,喜這少年入仕,光耀白玉笏;又有慈母,夜常叩門,兒寒乎,欲食乎,殷殷備至;閣前美景,一年四時,綠柳成蔭,月影疏斜。后來,束了冠,娶了妻,小妻子常描著他的筆跡,笑語,相公,家中小妹問我,何為閣子也?

    何為閣子也?少年啞然……

    何為閣子也?他生于此長于此,半生蹉跎,圈在閣子內,站在此山中,如何能知……如何能知何為閣子也……

    “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阿衡念著,微微閉眼,書中的字字句句像是在心中拖沓了墨跡,一字一句,費了思量。

    于是,枇杷樹焦了又綠,綠了又焦,那親手栽樹的小妻子早已深埋黃土,黃泉兩處,他依舊不知答案。

    再睜開眼,身旁站著笑顏明麗的思爾,三步之遙。

    “阿衡,你在癡心妄想些什么?”她微笑輕語,歪頭問她。只是這聲音在夜風中,清冷而諷刺。

    阿衡抬頭,起身,溫和開口——“爾爾,夜里風涼,你身子弱,不要,站在風下。”

    轉身,走到窗前,合了窗。

    窗外,月漫枝頭,樹影斑駁,映在窗上,緩緩無聲息地前行。

    思爾無所謂地轉身,嘲諷的語氣——“你知我是什么模樣,不必裝得這么客氣。今天,只是看在你姓溫的份上,奉勸一句,不要再做白日夢。”

    阿衡斂眉——“多謝。”

    平靜如水,溫柔禮貌的模樣。

    思爾關門,嗤笑——“真不知道你和思莞鬧些什么,兩個人,跟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是呀,不知為了誰。而這個誰又不知為了什么人前人后兩副肝腸。

    阿衡淡笑,看著少女離去。

    大半夜的,她是被一通電話吵醒的,所幸,那時除了學習不愛別的,若是看過午夜兇靈,那還得了?

    “哪位?”半夢半醒,鼻音很重。

    “思莞嗎?你丫把電話轉到阿衡房間!”氣勢凌人的聲音。

    阿衡瞅了話筒半晌,遲疑開口——“言希,我,溫衡。”

    “咦,我聽錯了?是你正好!”言希語速有些快。

    阿衡有些迷糊——“嗯?”

    “喂喂,阿衡,我問你個事兒,你老實回答,不準說假話,知道嗎?”

    哦。

    阿衡點頭。

    “我家老爺子和李媽去美國,你愿意搬到我家住嗎?”少年的聲音有些尷尬不自在。

    人都走了,找她當守門人嗎?

    住哪不一樣……

    “好。”她揉揉眼睛,打著哈欠回答,卻誤解了少年的意思。

    “老頭兒,老頭兒,聽到了吧,不用你cao心,你們走后,本少照樣有飯吃,嘿嘿,阿衡做飯不是蓋的!”對方歡喜雀躍。

    啪,電話掛了。

    阿衡覺得自己在夢游,黑暗中閉上眼睛摸回床上。

    早晨醒了,暗自嘀咕,昨天做了一個奇怪的夢言希竟然讓我到他家看門兒我還竟然答應了,隨即臉紅了,咳咳兩聲,低頭喝米粥。

    抬眼,思莞看起來臉色不錯,紅潤紅潤的,從起床開始酒窩就一直掛在臉上,神清氣爽。

    少年不似平常,刻意避開眼光,反而看著她,笑瞇瞇的,絕對無比的善意。

    阿衡小小地哆嗦了一下,縮回目光,啜著白白香香的米粥。

    “阿衡,你什么時候收拾東西,我幫你。”思莞語氣溫柔親切。

    手一抖,粥梗在脖子里,燙出了淚花花。

    莫非,要被退貨,掃地出門了?

    “為什么?”阿衡訥訥。

    “什么為什么,你昨天不是答應言希搬他家了嗎?言爺爺不是也妥協了嗎?”思莞沖她樂,笑容燦爛,比朝陽還刺眼。

    溫老沉吟,也開了口——“阿衡,你言爺爺跟我說了這事兒,言希確實不想走,但家里沒人做飯,請保姆怕那孩子挑剔,正好他吃得慣你做的飯,你去言帥放心。我看平日你們感情不錯,咱們兩家的感情,親兄妹也是說得過去的,這事兒,不如就這么著吧,住不慣了,再回來也成。”

    呆。昨天不是做夢?

    可爺爺的態度為何變得如此快?昨天的語氣,像是巴不得言希走的,今天,怎么說變就變了?

    這次,反倒是溫母撂了臉色,皺眉——“不成,阿衡是個女孩子,和阿希在一起,不方便!”

    溫老默默注視了阿衡一會兒,開口——“蘊儀,這事兒,是你言伯伯親自跟我說的。”

    “爸,我知道,可是安國臨走時跟我表過態,他不同意……”溫母急了。

    溫老打斷了媳婦的話,嚴肅了神色——“前些年,不是言帥一力保舉,那一起風波,我們一家都要擱進去了,沒有言帥,溫家哪有今天!”

    “可是……”溫母看了一眼思爾,欲言又止。

    “何況,當年,我被堵到包圍圈里,是言帥不顧軍令,帶著人把我救出來的!這兩樁,哪一個不夠溫家還一輩子?”溫老聲音頗是沉靜,擲地有聲。

    “爺爺,我去。”阿衡默。一件小事,至于說到國破家亡結草銜環的地步嗎?

    當然,后來的事實證明,是她小白了……

    言帥李副官出國的當天,她就連包袱帶人扔到了言家。

    “言希,我們阿衡可交給你了,你手下留情……”思莞提著行李包,欲言又止。

    言希接過行李,猛踹一腳——“行李到了,人到了,你可以滾了!”

    隨即,哐當,關門。

    “切!以為本少虐待狂呀!”言希猙獰著大眼睛,咬牙切齒,轉頭,對著阿衡,笑得春花燦爛。

    阿衡抖了抖面皮,后退一步——“言希,正常表情,就好。”

    言希撇嘴——“少爺我就這么不遭人待見嗎小時候我可是全院公認的可愛寶寶呀可愛寶寶……”

    阿衡無語。我小時候還人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