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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她看著思莞,糯糯開口。 父親教過她,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少年時,當立少年志。 她渴慕著溫暖,更渴慕著流浪,這流浪,是大膽的念想,但卻不是叛逆。 無論是做云衡,還是做溫衡,她都會中規中矩,但是,自由是少年的天性,她想要偶爾行走,改變一層不變。 當然,看著思莞的眼睛,她知道自己的要求為難了他。 “好。”身后傳來含混不清的聲音。 阿衡轉身,看到言希蹲在一旁,乖巧地捧著一個白瓷碗,嘴中塞滿一粒粒餃子,眉眼在黑色的碎發中,看不清晰,但那唇,紅得嬌嫩好看。 “謝謝。”她的手心出了汗,如釋重負。 “嗯。”言希沒空搭理她,看著白白胖胖的餃子,心滿意足。 思莞有些詫異,卻還是笑了。 罷了,既然是言希決定的,他還說什么。 “吃餃子了,孩子們!”廚房一個矮矮胖胖系著圍裙的中年男子端著兩碗餃子走了出來,笑瞇瞇地看著這眼前的少年少女。 “小希,到餐廳去吃,蹲在這里成什么樣子!”男子笑罵,看著言希,踢了踢他。 “阿,李伯伯,讓您端出來了,怎么過意得去。”思莞大步上前,有禮貌地接過碗。 “這是阿衡吧?”男子端詳著阿衡。 “阿衡,李伯伯,言爺爺的副官。”思莞對著阿衡,低聲說。 “李伯伯。”阿衡雙手接過碗,低眉小聲開口。 “好,好!”男子點頭,面色欣慰,眼淚幾乎出來。 而后,走到阿衡面前,輕輕摸摸她的頭發,溫言開口——”好孩子,回家就好,你受苦了。” 阿衡有些怔忪,思莞也呆了,只有言希繼續埋在那里塞餃子。 “李副官!”餐廳傳來言帥的大嗓門。 “到!”李副官打了個軍禮,軍聲嘹亮。 “呀,你們兩個,還讓不讓老子好好吃飯!”言希嚇了一跳,大咳起來,被餃子嗆得直掉眼淚,面色緋紅像桃花。 李副官上前使勁拍言希的背,直到他把卡在喉嚨的餃子吐了出來。 “阿希,你一天八遍地聽,怎么還不習慣呀。”思莞遞水喂他,笑著開口。 “奶奶的!”言希一口水噴到思莞臉上。 *************************************************************** “阿衡,多吃些,天冷了要凍耳朵的。”張嫂看著身旁的女孩,嘮嘮叨叨“我和你李伯伯一起包的,香著呢!” 阿衡猛點頭,在氤氳彌漫的水汽中小口咬著餃子。 “大家能吃出來是什么餡兒嗎?”李副官笑瞇瞇地看著圍著餐桌的老老少少。他一向擅長調節氣氛。 “嗯,有蝦仁,豬rou,海參。”思莞琢磨著舌尖rou餡的韌性,酒窩有些醉人。 “冬瓜,筍子。”溫老開口。 “姜粉,蔥末,料酒,雞精,高湯。”溫mama品了品湯水,溫柔開口。 “差了差了。”李副官笑。 大家細細品味再三,交換了眼神,都頗是疑惑。 還能有什么?眼前坐著的,吃東西個頂個的刁鉆,一個猜不出倒算了,難倒一桌,李副官也算本事。 “李媽,你忒不厚道,那么刁鉆的東西,誰猜得出來?”言希打了個飽嗝,拿餐巾紙抹了抹嘴,漂亮的大眼睛彎了彎,水色流轉。 他提前鉆過廚房,知道餡兒里還放了什么。 “哪里刁鉆了,大家常常見到的東西。”李副官聽到少年的稱呼,并不惱,已經習慣了自家孩子的毒舌。 他養大的娃兒,什么德性,自己能不清楚? 若是這也生氣,那自己可真忙不過來。 “丫頭,你說說。”言帥瞅了阿衡半晌,看她一直默默地,想要逗她開口。 阿衡抬了頭,聲音有些小,糯糯的音調——“橘子皮。” 然后,又把頭縮回氤氳的水汽中,小口小口地咬餃子。 大家楞了,齊刷刷地看向李副官。 李副官笑得益發慈祥,眼角的皺紋擠到了一起,頗是滑稽可愛——“阿衡說中了。今天買的豬rou有些肥膩,不是四肥六瘦,我怕小希挑嘴,就剁了橘子皮進去,既去膩,又去腥,剛剛好。” “呀!李媽你明知道我不吃肥rou的呀還虐待我少爺我要扣你工資立刻扣馬上扣上訴無效!”言希撇了嘴,表情厭惡,秀氣的眉上挑,細長漂亮的手不停地玩轉著電視遙控器。 “喲,不勞言少您費心,咱的工資不歸您管。”李副官樂了。 他因戰時立了一等功享受國務院津貼,在言家當言希這廝的保姆,完全是看在以前的老上司的面子上義務勞動。 別人為無數人民服務,他只為一個人民服務,這一個,不巧是一個一腳踏進精神病院一腳踏進火星的臭小子! 言希覺著孝順自家老保姆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便閉了口,懶洋洋地把頭埋在沙發中。 阿衡吃得很撐,但是言爺爺勸得殷勤,只好學思莞的模樣,小口吸著餃子茶,既有禮貌又磨蹭了時間。 偶爾透過霧氣,朦朦朧朧的,看到那個少年,歪在沙發上,黑發吹額,紅衣茸軟,修長的腿晃晃蕩蕩,腳點著地,輕輕悠閑地打著拍子,調皮散漫的模樣,好看得厲害。 *************************************************************** 在言家做客時,阿衡一直未見言希的父母,起初以為是工作忙碌,后來聽到爺爺和母親的零碎對話,揣測了,才漸漸清楚——原來言希的父母是駐美外交官,在他不到兩歲時便出了國。 爺爺對母親的原話是這樣的——“阿希野是野了點兒,但是父母不在身邊,言帥又不是個會養孩子的,能拉扯大都算那孩子命好,咱們思莞和他玩歸玩,好是好,但是言希的那些脾性可是學不得的。” 阿衡聽了,心中有些不舒服,但是又不知道為什么不舒服,默默上了樓,不停歇地做英語題。 說來好笑,阿衡學普通話沒有天分,但英語卻念得流利,照思莞的話,就是相當有賣國的潛質。思莞有個一塊兒長大的朋友,在維也納留學,兩人通電話時,常用英語聊,趁機鍛煉口語。 有一回,電話響時,思莞恰好在忙別的事,沒空接電話,便讓阿衡代接,阿衡普通話憋了半天“你好”沒憋出來,對方卻來了一句“hi,siwan?” “no,siwan has something at hand,this is his sisiter ,please wait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