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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的,兩人守在門前聽著屋子里的哭聲,同時抬頭望天,她們才不承認里面那個哭得像死了爹娘的、沒有絲毫儀態的女人是她們的王妃呢…… 楚霸寧很快便回過神來,雖然某人此時哭得實在是沒形像,但卻是這種無所顧忌的哭法讓他心里極不舒服,很想讓她別哭了,可他素來是個不會哄人的,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辦。突然間,有種只要能讓她別哭了,他愿意做任何事情的念頭。而且每當他想動一下,阿難便會用那雙哭得發紅的眼睛瞪他,讓他再也不敢輕易動彈一下。 楚霸寧微蹙眉,想他堂堂的一位王爺,除了皇帝,實在是不需要聽誰的,也無需顧忌誰的命令。可現下,跪坐在床前哭泣的少女,卻只因為她一句話,讓他只能默默地承受不敢動彈一下。 而她這樣的哭泣,不知不覺中讓他心頭涌上一股窒息般的疼痛,比起胸腔上的傷口還要令人難受的一種痛。 “嗚嗚嗚……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么……嗚嗚嗚……”阿難斷斷續續地說,聲音哭得沙啞。 楚霸寧溫柔地看著她,雖然她此時的形像不太好,但卻讓他的心像被什么熱流滑過,被熨帖得又軟又疼。而她那雙被淚水潤洗過的黑眼睛像兩顆發亮的寶石,眼眶紅紅的,顯得很可愛。 過了一會兒,阿難終于抽抽噎噎地停止了哭聲。 阿難也懂得適可而止,知道女人適當的眼淚能讓男人心疼,但哭太多了,只會讓男人心煩。楚霸寧雖然沒有什么表示,但阿難從他崩緊的身體可以知道他心頭的不好受,而且這肌rou如此這般崩緊,不知道傷口是不是會蠕動到,然后又有得疼了。 阿難用帕子擦了擦眼淚,眼睛微腫,可想而知她剛才哭得多傷心。 楚霸寧見她終于不哭了,也松了口心,心頭那種窒息的疼痛感覺終于慢慢淡去。 楚霸寧正想讓阿難靠過來,抱她安慰一下,誰知阿難起身后整理好儀態,卻是恭敬地朝他行了一禮,請罪道:“臣妾無狀了,請王爺恕罪。” 楚霸寧蹙起眉。 自從那晚阿難表白以后,阿難人前雖然還是一副以夫為天的恭敬樣子,私底下卻漸漸露出本性,他們之間的相處頗為相契。可現下,阿難又露出剛成親時那般的恭敬模樣,著實讓他不習慣,甚至覺得十分不愉。 阿難請完罪后,也沒等他叫起,自己起身出去讓丫環打來熱水后,阿難打濕毛巾,然后擰干后,阿難回到床前,朝楚霸寧說了一聲:“王爺,請讓臣妾為您擦一下臉。” 楚霸寧看著她,沒出聲。 阿難垂下眼瞼,上前一步,將他垂落在胸前的發攏回肩后,溫柔細致地為他洗臉,然后又用熱水為他的清洗了手腳,又為他換了身上的衣服。 阿難像個合格的妻子一般伺候丈夫,等一切弄好后,阿難讓丫環進來收拾東西。丫環的速度很快,一下子便將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凈凈。 “等一下,你們去將外頭的那張長榻搬進來放到……”阿難環視了一圈屋子,指著床側的靠衣柜的一處地方說,“就放在那兒。” 丫環們不知道她要搬長榻進來干什么,但見王爺靠坐在床頭看著不出聲,便應了聲去搬長榻了。 等丫環將長榻搬到阿難指定的位置,阿難轉身面對楚霸寧,臉上掛著溫和又不惹人嫌的笑容說:“王爺,臣妾今晚就睡在這長榻上,也好照顧您,等您好一些后,臣妾自會搬到外頭的屋子去住的,請您放心地安心休養。” 楚霸寧一雙又黑又亮的眼睛直直地看著她,聲音帶上了冷意:“阿難,你做什么?” 阿難卻似被嚇著了一般,有些委屈,又怯怯地說:“王爺,您不是說臣妾睡相不好么?臣妾這不是怕自己睡相不好壓到您,讓您的傷口再裂開怎么辦?” 楚霸寧一呆,阿難理直氣壯地將他曾經堵她的話塞過來還給他,還真是讓他啞口無言。 王爺,這就叫自作孽啊! 楚霸寧第一回嘗到了自作孽不可活的滋味,而他那小王妃一臉認真的表情,眼里的冷意怎么也隱藏不住,楚霸寧略一想便知道阿難這是同他生氣上了?而生氣什么呢?難道是生氣他受傷…… 比起阿難的笨資質來,楚霸寧顯然是比阿以聰明的不止一倍,很快便將阿難的做法明白了,當下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而看阿難自己往長榻上搬被子的行為,便知道她是鐵了心的要睡在長榻上了。 這還不算,當楚霸寧看到阿難鼓著腮幫子探著身往床里頭拿她的枕頭時,楚霸寧鬼使神差的伸手將那枕頭扯住,一雙眼睛對上阿難詫異的臉,面上不禁有些微熱,卻怎么也不肯放手。 阿難見他不肯放手,也不敢同他倔,免得她一個用力不慎,害得楚霸寧傷口裂開就得不償失了。阿難很爽快放手,直接出去了,過了幾分鐘后,去拿了一個新的枕頭回來,想是應該去找丫環用鑰匙開柜子拿了新的枕頭過來了。 一會兒后,丫環將藥煎好端上來時,阿難很小心地捧過去讓楚霸寧喝了藥,然后扶他躺下,看著他虛弱的樣子,心里極為心疼,不過阿難只是抿了抿唇,溫聲說道:“王爺,您好好歇息,有什么事就叫一聲,臣妾就在旁邊守著。” 楚霸寧張了張嘴,很想讓阿難上床來陪他一起睡,他并不怕阿難睡相不好壓到他的傷口——其實,阿難除了因為天冷將身體拱成只小蝦米外,還真的很安份的……可是阿難沒給他開口的機會,去將燈芯剪下一截,然后罩扣放在油燈上后,便直接躺在長榻上蓋上被子睡下了。 楚霸寧雖然受傷極重,但因這些天都在昏昏沉沉中渡過,今天好不容易清醒,他卻不愿意再睡下去。楚霸寧慢慢撐起身體,在室內微弱的燈光中,看到長榻上那捆成一團蠶繭一般的人影,不仔細看還以為只有一團棉被。 雖然知道長榻上鋪有毛皮褥子,被子也夠厚,絕對不會冷著她,可是楚霸寧卻怎么也睡不著,心里擔心得緊。即便因藥效上來了,身上又累又疼,神經卻崩著,讓他著實不好受,一雙眼睛總忍不住朝長榻上看。 夜漸漸深了,阿難也已經在胡思亂想中慢慢睡下去。因為楚霸寧受傷,緊崩了一個晚上的精神讓她極為疲倦,很快便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楚霸寧掀開被子起身,捂著胸前的傷口一步一步地慢慢走向長榻,不過才十步的距離,卻生生讓他出了一頭的冷汗,可